“不必了”溫言煜擺手小跑着出去,去馬廄拽了馬出來也沒敢停,上了馬背上一邊走一邊喫。.

    外面天越來越暗了,喜弟吃了飯自己在屋裏待着無趣的很。

    誠如主事先生所言,他做的賬自然沒什麼問題,喜弟很快便看完了,只能看着蠟燭不停的跳動,心裏多少是有些後悔的,早知道這般無趣,就不該將溫言煜攆走。

    明明只回來了兩日,好像一下子就習慣了熱鬧。

    嘆氣聲是一聲接着一聲。

    “喜弟妹子。”突聽着喚了一聲,擡頭一看竟是李威從窗戶上跳了進來。

    “你這是”喜弟趕緊朝外面看了一眼,溫言煜的人都住在離着不遠的地方,若是聽到自己屋子大半夜還有男子說話的聲音,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李威進來後趕緊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先灌點水進肚再說,“總算是將人找到了。”

    李威癱坐在椅子上,將刀隨意的仍在地上雙手攤開這感覺卻是可算是放鬆了。

    “這像是趕了好幾日的路一般。”喜弟看着李威這般情形,忍不住輕笑一聲,乾脆尋了個碗給李威倒上滿滿一碗的水。

    “倒不是趕了好幾日的路,就今日路走的不少。”李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對了,這是東家留給你的東西。”

    李威趕緊從袖子裏取出來,“原本是讓大姑娘給你的,可大姑娘說尋你不得便讓我給捎來了。”

    “這是什麼”喜弟狐疑的接過來,她便知道餘汝肯定會尋自己。

    只是打開一開,喜弟卻沒想到竟是婚書,餘生的名字如輕風細雨已然寫在上面。

    “東家說讓你先考慮考慮,等着哪日想清楚了便可直接寫下你自己的名字,你便是餘記的當家夫人。”李威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嗓子又覺得有些不舒服,趕緊端起旁邊喜弟給留的碗大口的喝了起來。

    “俺不若大姑娘那般能言善道,勸不得你。”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

    喜弟冷哼一聲,“他既然讓餘大姑娘勸我,不會只有幾句空話吧”

    李威默默的伸了個大拇指來,“我便知道妹子心細如髮什麼都瞞不過你,這些事東家自然不會與我說,只是不巧被我偷聽到了,說是藥田可以直接給你,契約單子都在餘大姑娘那,只要妹子願意隨時可以去拿。”

    李威說完這一堆話,喜弟卻還突然笑了起來,“餘大姑娘這是好心思,連這種話都給你編好了。”

    李威以前素來不離餘生左右,很多事情都不逼着李威,若是有心避開,李威也斷然不會有不巧的時候出現。

    怕是餘汝想讓李威傳話,又不好那麼刻意。

    李威再次被揭穿了,作勢有些苦惱,“我就知道我不擅騙人,這話確實是大姑娘讓我這般說的。”

    喜弟歪着頭看着李威,“能讓餘大姑娘這般費心,看來東家也費了不少力氣。”

    她可不忘,餘汝一開始是很不喜歡讓自己去餘家的。

    不過一說這事李威的眼睛都亮了,立馬從凳子上起身湊了過來,“這事我是真知道,大東家答應姑娘放過姑爺。”

    喜弟微微挑眉,“哦,這是何故”

    李威左右看了一眼確認沒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姑爺趁着大姑娘不在家,偷偷的拿着餘記的東西去賣,還,還偷了大東家的東西。”

    雖說李威沒明提大東傢什麼東西,不過想來該是重要的東西,不然也不會鬧的這般嚴重。

    “大姑娘跟姑爺可真是伉儷情深。”喜弟低聲說了句,不然也不能做到這一步。

    而且,餘汝爲了要上個孩子什麼都能豁出去,大概也是因爲彼此間的感情吧。

    聽喜弟這麼說,李威的脣動了動,欲言又止卻也沒說出什麼來。

    喜弟將婚書合上,“不過這東西我便不留了,回去轉告餘大姑娘,她該做的便做到了。”

    李威微微擰眉,總覺着喜弟說這話好像別有深意,偏生他卻聽不明白。

    “妹子,你再考慮考慮,我跟着東家這麼多年,還不見他對誰這般用心的。”李威沒去拿婚書,而是在旁邊勸道。

    喜弟笑着搖頭,“以後大約會更用心,習慣便好。”

    等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做成了,餘生大概更會念念不忘,左右對那個人而言,最重要的還是銀錢。

    李威皺着眉頭思索再三,“妹子這是等着要個好價格”

    這話糙理不糙,在李威看來喜弟這般確實是像待價而沽。

    喜弟看着李威碗裏剩下的水有些涼了又給添了些,“日後你便會明白的。”

    李威又不死心的湊了過來,“可,可你該是缺地的。”

    喜弟笑着搖頭,“我的夫君,會將我缺的都給送來。”

    李威定定的看着喜弟,只是她的那一句夫君卻沒來由的讓自己的心裏一顫。

    砰

    倆人正是沉默的時候,突然房門被撞開了。

    “快來看啊,將軍夫人偷人啦。”胡漢中雙手攔着門,大概是怕李威跑了。

    本來溫言煜的人住的很近,這一有動靜一個個都跑了出來,就算李威現在身手再好,也都跑不出去了。

    “枉將軍對你這麼好,沒想到你趁着將軍不在做出這種苟且的事情來”胡漢中痛心疾首的指着喜弟,像是對溫言煜有多麼忠心一樣。

    “你再說一次”李威拿起地上的劍,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環抱在胸前的動作,可配上他這臉上的刀疤,也都讓人瞧着凶神惡煞般嚇人。

    “你,你想做什麼”胡漢中嚇的一步步往後退。

    “這還有你耍威風的時候”士兵嫌棄的將胡漢中推到一邊,一個個拿起大刀指向李威。

    李威最不怕的就是殺人,嘴角輕輕的翹起,“怎麼想一起上”嘩啦一聲,抽出刀柄直接扔在地上,明晃晃刀直指最前面的那一位士兵。

    “夠了,都下去”喜弟皺着眉頭衝着士兵斥了一聲。

    可這些人卻還沒個動彈的,“將軍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這般對將軍,你還是人嗎你”

    “這是我與你們將軍之間的事,無需與你交代”喜弟冷冷的斜了衆人一眼,看着這些人還沒個動彈的,“怎麼這便是你們軍營的規矩”

    “你不配跟我們提什麼軍營不軍營的,現在馬上去給我們將軍請罪去”

    “請罪去,請罪去”

    一有帶頭的,其他人也跟着吆喝起來。

    李威眉頭緊縮,已經有些安耐不住的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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