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爲太過於用力,直接突然掰了,血滴滾了出來讓餘汝忍不住驚呼一聲。
“大姑娘。”聽着餘汝的聲音不對,婢女趕緊喊了一聲。
“無礙,讓她在外面候着。”餘汝定了定心緒,揚聲回了句。
聽着外頭沒動靜,餘汝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是,看着血一點點往外冒的手指,餘汝的思緒漸漸清明。
至少,可以定下心來好生思量。
將自己頭髮收拾好又換了套衣服,餘汝纔出去了。
“夫人。”馬姨娘如是喊道。
餘汝淡淡的撇了一眼馬姨娘,“不是要鬧着和離便隨着旁人一起,喚一聲大姑娘的好。”
馬氏跟着笑了幾聲,“夫人真愛說笑,這事不是您沒同意,這天下誰人知這個家總是您說了算的。”
餘汝哼了一聲去議事廳坐着,馬氏倒也自覺隨即跟在後面。
“說吧,揹着梁從高的來尋我是有什麼事”餘汝坐在主位上,輕柔眉心。
下頭的人端上茶水餘汝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又放了下來,“換成鐵觀音。”
餘汝的動作馬氏收在眼裏,“夫人果真厲害,我確實是趁着梁郎睡着了特意來問夫人安。只不過,夫人的心到底還是亂了,真正的放下怎麼會這麼淺顯的掛在嘴邊”
餘汝的口味衆人府裏上下誰不知道,獨愛信陽毛尖,有一年茶供的慢了,餘汝還親自跑了一趟。
“你來就是給我說教的”餘汝眉頭緊鎖,從馬氏說這個府是自己做主這種話來的時候,餘汝便知道梁從高定然不知道這事。
只是現在,馬氏遲遲不提她的目的,反而讓餘汝有些費解。
“自然不是。”馬氏笑着搖頭,“今日我來是想請夫人可憐可憐我,給我幾個鋪子傍身。”
“你在跟我談條件”餘汝瞬間反應過來,“我說今日梁從高怎麼有膽子與我和離,原是你的主意。”
“如今餘家新夫人進門,上下都不穩定,我自然不願意讓我的事情再給我母親添堵,正好被你們利用了這個空擋了。”
被餘汝說中馬氏卻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是啊,我就是這個想法。”
“天真”餘汝不屑的哼了一聲,“我母親兄弟本就看不上樑從高,我若和離不定會大擺宴席三日慶祝。”
“是嗎,可夫人捨得嗎”馬氏有意所指的看向餘汝受傷的指甲,“梁郎如今對我百依百順,我總有的是法子讓他真的與夫人和離,只是夫人願意嗎”
看餘汝沉默不說話,馬氏慢慢的站起來對着餘汝福了福身子,“姐姐,女人有時候不必這麼剛強。”
“而且,大夫人或許真的不喜歡梁郎,可您願意讓京城的人看笑話嗎”
餘生前腳剛娶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餘汝後腳就把自己的夫君給踹了,就算餘家富可敵國可堵不住悠悠衆口,在旁人眼裏餘家真的只是能稱之爲,下賤的商戶了。
說完便徑直離開,許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她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燦爛。
“姑娘,奴婢去教訓教訓她”餘汝跟前的婢女早就忍不住了,一個妾氏也敢這般耀武揚威。
看餘汝有了思量,婢女自也不多說什麼,輕輕的應了聲便下去準備。
只是忙活完的時候,婢女忍不住問了句,“姑娘,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州城。”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餘汝讓婢女去請梁從高過來有事商議。
“這,估計那人也得跟來。”如今梁從高跟馬姨娘好的跟一個人似得形影不離,怕是隻請一個是請不來人的。
“那便一起過來”餘汝無所謂的所了一句。
只是手裏的針下的更快了。
也記不得有多少年沒動過女紅了,今日也不知是什麼緣由,突然間想動動針。
等着繡好了發現,上面竟然是一個梁字。
餘汝的脣間不由的露出些許苦澀的笑容,原來自己愛他竟然到了如此境地。
餘汝既然同意讓馬姨娘一起過來,再加上馬姨娘今日算是與她談判了,來的自然是快。
“找我們什麼事趕緊說”相對於馬姨娘的滿臉笑容,梁從高的臉色卻不只是一個差字來形容。
馬姨娘從一旁拉了拉梁從高的袖子,“梁郎,姐姐鮮少請我們過來,怕是有什麼事要說,現在到底還是一家人。”
而後,用着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梁從高的耳邊說了句,“他不仁咱們不能不義,將來就算分開了,旁人也說不得咱們一個不字。”
“那我就聽你的。”梁從高笑着點了一下馬氏的鼻尖。
倆人就當着餘汝的面打情罵俏,臨了了馬氏還不忘挑釁的看了眼餘汝,彷彿是在讓她瞧瞧,梁從高到底有多聽的她的話。
餘汝垂下眼,只交代小下頭人將飯菜擺好。
等着三人坐定餘汝率先端起的杯子,“今日我仔細的想了想,從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爲了賠罪我願意給你們五家鋪子。”
說着將契約讓人端了上來,“只是京城事多,思來想去還是選了州城的鋪子,以後那個地方,我便再也不去了。”
“姐姐可真有心。”馬氏搶在梁從高前頭將單子接過來,仔細的瞧了幾眼,趕緊收了起來。
只是眼裏多了幾分嘲弄,今日她特意揹着梁從高提鋪子的事,餘汝就當着倆人的面給,在她看來餘汝這是將她一軍,想讓她跟梁從高爭奪鋪子反目。
只是她還真高估了梁從高,只要自己勾勾手指,梁從高還不得乖乖的將東西奉上。
至於不是京城的鋪子,馬氏還真不在乎,再說餘家就在京城,以後萬一鬧僵了,自己不定被餘家排擠的幾間鋪子只剩一個空殼。
可州城不一樣,天下誰人不知餘生爲了娶招弟,把州城的生意讓出來不少,既州城不是餘家天下,對自己也算是有利。
這般想來,餘汝還是有些誠意的。
馬氏高興了梁從高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既然你有這個心說明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只是,如鳳受了這麼大的傷害,大夫說以後怕是再難又孕,所以這鋪子是不是。”
餘汝的身子一僵,梁從高的算盤可從來沒打的這麼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