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神斧,臉上神情,仍舊是俏若冰霜,冷冷的道:“你難道希望有一個醉醺醺的保鏢?”
毫無表情,絕對是一個最完美的殺手。
周乾笑,慢慢的喝了幾杯酒之後,起身便走。
繞過重重回廊,來到一座精美的小樓前。
月光之下,可見三個大字“流煙樓。”
正是柳嵐煙住的地方。
也是今天晚上,四女要參詳玲瓏心法的道場。
奇怪的是,月影朦朧,小樓之中,卻是一片黑暗。
參悟心法,難道不需要開燈的嗎?
楚畫的心中,忍不住有了一些疑惑。
周乾的眼中,終於浮現了一抹酒氣。
他低笑一聲,邁步走去。
到了門口,終於忍不住道:“你確定還要跟着我?”
楚畫楞了一下,道:“我是你的保鏢,自然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放心。
你們儘管研究功法,我纔不會偷看。”
她還以爲,周乾是害怕自己偷看什麼“玲瓏心法”。
以她的驕傲,纔不屑於去做這種事情。
只不過,既然答應了周乾,要做他的貼身保鏢,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需要自己保護,那麼她,也一定要隨時堅守自己的諾言。
這,也是她對自己的承諾。
周乾神色怪異,道:“你真的以爲,我來找她們,只是研究心法?”
“不然呢……”楚畫楞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
瞬間,不由得滿臉通紅。
“哈哈哈哈,你如果想看,那就跟進來吧。”
朗笑聲中,周乾推門而入。
“混賬!”
“不要臉!”
“真是無恥!”
看着面前虛掩的房門,楚畫心中忽然像被人放了一把火一樣,燒的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她忍不住想到了周乾跟四個女人一起研究功法的畫面。
真的是……無恥啊!有心想要離去,不過,想到自己的職守,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索性,這一座小樓,自從周乾進去之後,便是愈發的靜悄悄的,一點生息也沒有。
看來還是懂得羞恥的,知道用靈力隔絕,楚畫狠狠的想到。
斗轉星移,月影低斜。
一直到了黎明時分,楚畫終於也感受到了一絲睏倦,她靠在門旁,隱祕身形,想要休息一下。
畢竟這裏乃是侯府的重地,外面有那麼多人把手,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除非有人腦子想不開,會來這裏鬧事。
誰知道,剛剛閉上眼睛,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低喝。
牆頭之上,嘭的一聲,一團火光燃起。
伴隨着一聲慘叫,一個人影在火光之中,被燒爲灰燼。
看到那扭曲的樣子,楚畫瞬間驚醒,將警惕性提到了極致。
有刺客!這個時候,隨着一陣寒風吹來,四周的牆頭,都出現了縹緲的人影,看起來就像是鬼影一般。
一個狂放的聲音傳來。
“何方狗種,竟然敢擅闖侯府,看來是不想活了。”
隨之,一團火光暴起,正是火步通。
他化作一道熊熊的火光,在四周的牆頭之上如雷電一般奔騰。
所過之處,那些鬼影隨之湮滅。
楚畫本來想要過去幫忙,但是看到火步通如此威力,忍不住驚呆了。
自己的身份,乃是周乾的保鏢。
此刻周乾在裏面想必進行了如火如荼,忘我之境。
自己的職責,便是確保他不被打擾。
於是,楚畫硬生生的忍下。
小心翼翼的將身形藏好,緊握戰斧,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忽然,一聲驚呼。
竟然是火步通受到了襲擊。
以他這種境界,想要襲擊他,可見對方是個高手啊。
一縷青光,朝着遠處逃匿。
“讓你逃了,老子跟你姓!”
火步通怒吼一聲,化作一道熊熊火龍,滾滾的追襲而去。
這時候,外邊也傳來了呼喝之聲。
“保護侯爺!”
溫昭倫率領一隊人,焦急的衝了進來。
“你們負責外面的安全,這裏交給我。”
楚畫沒有現身,卻是用靈力傳音說道。
溫昭倫是知道周乾的身邊,有這麼一位神祕保鏢的。
聞言猶豫了一下,見流煙樓一切平靜,才低聲道:“那就辛苦姑娘了。”
“根據初步判斷,對方很可能是木靈皇朝的殺手。
是我們疏忽了,竟然讓他們混進來……”“好在有火老在,他追的那個,應該就是對方的頭目。”
“我們去祝火老一臂之力。”
“所有人聽我命令,從現在開始,嚴加戒備,不準放任何一個殺手進來,驚擾了侯爺,提頭來見!”
說完之後,溫昭倫親自朝着火步通消失的方向追去。
諾大的後院,又恢復了平靜。
微風輕拂,樹影搖動,一片安詳。
突然,流煙樓附近的一片竹子,在微風的輕拂下,竟然活了過來。
影影綽綽,朝着流煙樓靠近。
仔細看,那不是竹子,竟然是一個個縹緲的人影。
爲首一人,眼中浮現一抹猙獰之色,盯着流煙樓,低語道:“西北侯府,果然有高人看守……不過,那老頭竟然是個憨憨,這麼輕易就中了咱們的調虎離山之計……”“所有人聽我命令,攻進小樓,殺掉周乾,爲二皇子報仇。”
“木靈不滅,英氣長存!”
“木靈不滅,英氣長存!”
四周,響起無數的聲音。
聽起來詭異而瘮人,這是準備同歸於盡的死士,纔會有的聲音。
“殺!”
一瞬間,風聲凜冽,他們一起朝着流煙樓衝來。
在他們看來,此刻的流煙樓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防禦。
而周乾一定也是沉睡正酣。
楚畫緊張到了極點,她從這些人影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可怕的殺氣。
不過,眼中毫無俱意。
她的緊張,不如說是一種即將嗜血的悸動。
“想動侯爺,先把我這一關。”
嬌叱聲中,神斧揮動,猝不及防的,將爲首一人闢爲兩半。
“有埋伏!”
這些木靈皇朝的死士們,喫驚之下,都忍不住後退。
在他們面前,一片靜悄悄的。
連一個鬼影也沒有。
他們看不到楚畫,而楚畫,卻能清晰的看見他們。
成爲血玫瑰之後,她第一次有了嗜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