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糧從餐廳二樓的樓梯走下來,陳語嫣仰頭一愣。.biquge
“那不是我的衣服嗎?”店長一眼就認出那裏自己的衣服,一件花格襯衫加一條工裝褲,“警官,那人是小偷,偷我的衣服。”
“你現在的罪名又多一條了。”陳語嫣拿出手銬,在手裏晃動了幾下,以打趣的口吻說,“是你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呢?”
餘糧並不慌,撓了撓臉頰,說:“陳警官,你誤會了。我可不是小偷,是我妹妹讓我穿的,說是這家餐廳帥氣店長的衣服。對了,她是今天過來打臨時工的。”
“是阿純嗎?”店長心裏有股澎湃的感覺,“她真是這麼說的?”
“您就是那位帥氣的店長吧,我妹妹今天受到你照顧了。”餘糧故裝是第一次見過他,那“帥氣”兩個字,更是重重的說。
“沒什麼,這都是應該的。”店長低頭羞紅了臉,羞答答說,“那她人呢?去哪裏了?”
“是阿,小純純呢?她去哪裏了?”湯會長非常着急,頓了頓,口吻低沉平靜問,“還有,你真的是她哥哥嗎?你姓餘,她姓江。”
“當然,她是我認的妹妹。”餘糧一臉正經說。
“關係純潔得跟紙一樣嗎?(╥﹏╥)”湯會長露出那種傷心落淚的眼神看着他。
不單單是湯會長一人,周圍的男客人聽到這話,瞬間心裏感嘆,
這……就是愛情!
(﹏)(_)(′)σ
那一雙雙充滿豐富情感色彩的眼神,餘糧在心裏對自己撇嘴一笑,不是的話,這高難度的操作,我也做不到啊!
認真臉回答說:“當然,純潔得很,你們信嗎……”說着,尷尬一笑。
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露出那種的眼神,但此刻卻多了一兩分心碎。
“你都這樣說了,我們還能不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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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就好。”餘糧又是尷尬一笑。
“那她呢?去哪裏了?”陳語嫣輕咳一聲,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餘糧說:“去幫我拿衣服去了,她說被一羣怪蜀黍追。着急逃跑的時候沒看見我,打翻了廚房的調味料,弄得我全身都是一股怪味。”
餘糧慢慢敘說着,而後看着衆人說:“那些怪蜀黍,該不會是你們吧?”
“怎麼可能。”湯會長一臉正經。
“就是,我才23歲,是怪蜀黍嗎?”
“我也不是,我25。”
“我就更不是,我18。”
“……”
陳語嫣無奈地搖搖頭,見林海回來後,詢問那位賊喊捉賊的嫌疑人,“你怎麼回來了,他呢?”
林海掏出筆記本說:“我交給附近正好出任務的警察了。我們抓緊把事情調查好。常隊叫我們回去,說林峯請的偵探到了。”
“明白了。”陳語嫣意識到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點點頭,扭頭對店長說,“你是這家餐廳的店長是吧,有幾件事,我們想問你一下,現在方便嗎?”
店長臉色一緊,忽然被警察找上門,他結結巴巴說:“方,方便。”
“我能旁聽嗎?”湯會長說。
看來猜測沒有錯,他是爲了雪蓮的案件纔來這裏的,林海說:“當然可以。”
……
陳語嫣給店長遞過去一張雪蓮生前的照片,說:“你認識她嗎?”
店長看了幾眼,仔細回想,過了一會說:“有點印象,這陣子,她經常過來我這裏消費。因爲我開的是主題餐廳,一般都是些年輕人比較喜歡的東西,加上像她這種年紀的,很少見,所以多少有些印象。”
餘糧喝了口檸檬水,問:“那她經常來這裏,都吃了些什麼?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人嗎?”
“請你安靜地坐在這裏,別說話。”林海輕敲了桌面幾下,“你不是警方人員,沒有資格詢問有關於這次案件的事。”
說完,他又利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坐在身邊的湯會長,真不知道他心裏打着什麼算盤,竟然讓一個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蔘加進來。
店長用心回憶着,過了會,他說:“她是這兩個月纔出現的。大部分是下午過來的,有時是臨近傍晚。至於吃了什麼,大多數是點了杯“逝去青春”,那是一杯雞尾酒。然後吃了點這裏的烤麪包。有時候會吩咐打包幾個三明治帶回家。”
“大概就是這些,其實的就沒了。”店長語速慢了下來,“你們該不會是懷疑我下毒了吧?真不是我!”
中毒的原因,林海至今也不好判斷。看過法醫的報告,雪蓮死於三氧化二砷,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而十分巧合的是,雪蓮死亡的那晚,剛好也買過這家店的三明治,所以在她的胃裏,也檢測到食物殘渣。
案件調查到現在,唯一無法解釋的是,雪蓮喝的那杯咖啡裏,竟然沒有檢測到有三氧化二砷的成分。
不僅是她的那一杯,連給客人喝的那一杯,同樣沒有三氧化二砷。
更加詭異的是,在桌上剩下的那一半三明治,鑑定科的結果是,沒有三氧化二砷。
這樣的結果,讓整個專案組死死困在這裏。
到底是誰了雪蓮?
他的下毒方式是什麼?
林海想起接到報案的那天,有個電話先是通過附近的接警中心報案,說是sz市的富豪之一在公寓裏毒發死亡了。
接警人員想問清事情的真僞,並詢問報警人的身份,卻直接被掛斷電話。
要是平常人,報警人員可能會認爲是個惡作劇,但事關sz市的富豪,不敢輕易視而不見。
而那段接警錄音,林海聽過幾次,對方是使用變身軟件,改變聲音報警的。
這也間接證明了,那位報警的人,極有可能是兇手。但在那天,通過電梯的監控攝像,餘糧的嫌疑最大,所以就先鎖定了他。
現在呢?他的嫌疑身份洗清了。雪蓮被害案也走進了死衚衕裏,只能從那個報警電話和那晚出現在雪蓮家裏的那個人入手。
這兩個可疑點,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唉!”林海心中唉聲嘆氣,本想着能通過今天的調查,來確定中毒的原因。
現在看來,是白高興一場了,同時又再次走進死衚衕裏。
“她每次打包三明治帶回的時候,有說過什麼嗎?”餘糧忽然開口,他的聲音如同夜鶯驚破寂靜無聲的黑夜。
店長說:“我想一下……嗯,好像有一次,我問她是帶給家裏人喫的嗎?她回答說,不是,是要讓三明治變得更加好喫。”
“更加好喫!”餘糧來回重複着這句話。
陳語嫣疑惑問:“想到什麼了嗎?”
餘糧很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不太確定,但總覺得怪怪的,有種說不出的印象,似乎是在哪個地方看過。”
陳語嫣聽得滿臉懵逼,“你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能帶我去雪蓮家裏一趟嗎?”餘糧說,“或許去了那裏,就知道了。”
“不可能。”林海一口否訣,“你是本案的嫌疑人,是不可能參與本次案件的。”
“那可不一定。”餘糧一臉認真說,“根據法律,只要加入偵探工會,就有這個權利。”
林海無法否定他的話,“前提是,你加入了偵探工會。”
湯會長解釋說:“法律確實是這樣規定的,凡是偵探工會的人,有權利爲自己辯解或者以顧問的身份介入警方的案件。”
“放心吧,我有這個信心。我說過,要還給大衆一個真相,這件事,我說到做到。”餘糧站起身離開,走到了門口,發現還沒有付賬,扭過頭說:“作爲警察,要時時刻刻爲人民服務,今天我的賬單,你就給付了。”
林海說:“什麼?憑什麼要我付。”
“等等。”湯會長追着餘糧。
“這算什麼?”林海一臉茫然,“都讓我付?”
“付錢吧,師兄。”陳語嫣說完這話,也離開了。
“等等。”
聽到後面有人在叫他,餘糧停住了腳步,回頭看,是湯會長。
“有事嗎?”
湯會長不好意思說:“你沒忘記吧。”
“什麼?”
“你答應過我的,說是讓你參加剛纔的調查,就給我幾張阿純的生活照。”
餘糧恍然大悟,剛纔確實有說過。
“放心吧,沒忘記。”
“這是地址。”湯會長掏出一本小小的筆記本,寫上地址,撕出來,遞到餘糧的面前,“你快遞到這裏就行了,要萌萌噠的那種,最好是起牀的時候。”
“行,我收下了。”
要求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