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沒有說話,眉頭蹙了起來。
沈南又補充道:“如果將依依小姐收爲養女的話,容易引起家人的疑心,所以將軍夫人把她收爲了丫環。但實際上,那位將軍夫人一直將她視爲已出,估計以後也會設法讓她繼承家業,只是沒料她們夫妻會遭遇海難。”
沈陵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位將軍夫人聰明絕頂,怎料機關算盡,反誤了女兒終生!”
沈南沒有說話,感概地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沈陵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查那小丫頭的?”
“從少主和她交朋友那天起。”沈南坦白道:“依依小姐是少主的朋友,我們不得不小心慎重,免得生出什麼意外!”
沈陵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心情後,他起身走到了沈南面前,盤腿而坐,閉上了雙眼道:“開始吧!”
沈南也不再多說,伸出雙手搭在了他的後背。
很快,他那蒼老的臉龐泛起病態的赤紅,全身真氣開始劇烈鼓盪,幾乎要將他那一身黑衣撐破。一道深厚的真氣立即被注入到了沈陵體內。
沈陵全身則開始震顫,兩邊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五官也因痛苦而扭曲,顯得猙獰無比。
突然間,沈陵猛的睜開了雙眼,兩道凌利霸氣目光隨即暴射而出…
安靜的房間之中,一陣低婉綿長的龍吟之聲突然響起。
…
而在竹湖居的另一角,鼻青臉腫的周平也回到了自己的竹屋,而他的侍傭竇瑁早在此等候多時了。
見到了主子,竇瑁恭敬地下跪行禮。
周平沒好氣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後悔。
以往他看中的少女,他都會讓竇瑁偷偷幫他擄來,帶到院外的一處豪宅囚禁,供自己慢慢淫樂,玩膩之後再讓竇瑁“處理”掉。但這次,礙於雲依依的武院學員身份,他只是讓竇瑁跟蹤和窺探,沒有做進一步的行動。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暗罵自己優柔寡斷,現在想再嘗那少女的滋味,還要再等上一個月之久。
後悔了一輪後,他煩燥地向竇瑁揮了揮手道:“說吧!”
“是”竇瑁恭敬應了一起,開始將雲依依出院後的情況,事無鉅細地說了起來…
“她們昨夜真的睡在了一起?”周平突然打斷了竇瑁。
“是的!”竇瑁肯定地應道。
周平的臉上立即泛起了一陣帶着黑氣的潮紅,兩人在牀上纏綿的香豔畫面也浮現在了腦海。
一想到那個連根髮絲都不讓他碰的矜持少女,卻任由那卑微的螻蟻在牀上恣意的玩弄,恥辱和妒忌的怒火立即在心中熊熊燃起。青筋如毒蛇般爬上了他的額頭,伴着臉部那陣陣抽搐,讓他那青腫的面容顯得越發的猙獰。
“讓傢伙消失…立刻、馬上,現在!”周平咬牙切齒地叫道,鼻血再次涌了出來,一張血臉猙獰如地獄惡鬼。
“諾!”竇瑁立即應道,很快就向屋外走去。
看到竇瑁離去,周平心情總算好上了一些。他慢慢踱到了窗前,瀟灑地斜倚在窗邊,望向了雲城永瑞河的方向。他知道,那裏的河底很快就會多出一具新屍,伴着身上的鉸鏈和沉石,安靜的待在那裏,永遠也沒機會再與他爭奪美人了…
…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着,夜色也變得愈發濃郁…
沈南早已離去,房間之中,只剩沈陵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前,眉頭緊鎖。
他一直都在和既定的命運抗爭,但到了最後,還是無法逃開既定的路線。
“將軍小姐…”
他呢喃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無趣”的少女。雖然她的確有着幾分姿色,但自己若真的想要的話,比她好看的女人唾手可得,又怎會看上這個已爲**的少女呢?只是不知爲何,當聽到她和那傢伙睡在一起時,自己的心中卻隱隱好泛起了一陣酸意,讓他變得有些失態,接着廢話連連,竟無意中揭開了對方的身世。
“將軍小姐?”
他嘴角掛上了一抹無奈地微笑。
他起身走到了窗前,打開了窗戶,將目光投向了雲依依竹屋的方向了…
而在這個時候,那個可愛的少女在牀上熟睡,手中還握着一隻素樸的雪花髮簪,嘴角噙着一絲微笑,喃喃地囈語着,似乎又夢到了某個傢伙。
她們兩個都不知道,此刻在西區的那間殘破的茅屋內,那個讓他們掛心的傢伙已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