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眼前一亮,但心中卻有些意外。
原本以爲她會盛裝打妝,不料她似乎毫無準備。但這簡單的裝妝,卻絲毫不損她那絕世姿容,反而平幾分清純乾淨的感覺。
“出水芙蓉清絕姿…”
易寒腦中突然閃過了這句詩,心跳突然開始加速。
望着她面紗上那雙羞澀美眸,他心神一陣恍惚,下意識走了上前,擡手準備揭開那層神祕的面紗。
不料雲姬見了,竟自己伸手摘下了面紗,動作顯得有些慌亂和笨拙。
未能親手掩開美人面紗,易寒心中掠過了一絲失望,暗歎雲姬不解風情。但在同時,內心的戒備也少了一分。
原以爲對方是情場老手,不料卻表現得如此青澀,這反倒讓他心中生了一些好感。
不過他很快處於了一片震驚之中。
雖然易寒也算是閱過美女無數,但面紗下的容顏,還是讓他呼吸爲之一窒,平生第一次看失了神。
未施任何粉黛,沒佩任何飾物,也沒有任何的特別姿態,她就這樣的站在屏風前,清雅的眉眼,沉靜的脣角,空澈的目光,如雲如水的秀髮…完美得讓人無可挑剔。
易寒內心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將美人擁入懷中愛憐的衝動。
但他很快察覺了自己的異常,連忙收攝了心神,柔聲問道,“剛纔沒受傷吧?”
雲姬咬了咬嘴脣後,羞澀地說道:“易公子,那是妾身有意爲之!”
易寒大感意外,他當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沒想到她會自己承認。
“妾身想勾引公子!”雲姬繼續說道。再次讓易寒意外。
說完,雲姬美眸突然變得通紅,梗咽道,“我希望得到起公子垂青,要了妾身…否則的話,妾身遲早會被那位郡守公子糟蹋。”
易寒心頭一震,沒想想事情竟然是這樣。
其實他身份特殊,是帶着任務而來。剛纔見雲姬有意“勾引”自己,還以爲她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存在着什麼不軌意圖。於是他將計就計,不惜身入“虎口”打探,卻沒料到,這不過是一位苦命女子的自救。
見情況已弄清楚,易寒輕嘆了一聲,柔聲安慰道:“雲姬姑娘放心,過幾日後,自會有人幫姑娘贖身!”
易寒說完,正欲轉身離開,突然眼前一花,懷中一軟,雲姬竟已撲進了他的懷中。
“謝謝易公子!”只見雲姬此時嬌軀顫抖,在他懷中抽泣了起來。
“雲姬姑娘…”懷中的溫軟,鼻間的髮香,易寒心神頓時搖盪了起來。
雲姬在易寒懷中哭了一陣後,淚眼迷離地擡起了頭,楚楚可憐地望着他,柔聲道,“其實妾身一見公子便已傾心,還請公子莫要嫌棄…”
饒是易寒定力極好,此時心中也是一片迷亂,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佳人,發現那張帶淚的俏臉紅霞飛抹,似極了那雨後盛放的桃花,特別那嬌嫩若滴的紅脣,微啓吐蘭,讓人有種一親芳澤的衝動。
“易公子~”
正在這旖旎時刻,只聽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喊聲,接着門被人粗暴的推開,一名少年衝進了屋內,正是易寒剛認識的蒼飛。
“抱歉,我…沒打攪到二位吧?”看到房中這幕豔景,段寧飛似乎有些意外,滿臉尷尬地問道。
“蒼蠅亂飛…”易寒蹙了蹙眉,腦海突然飄過了這麼一句話。
被這麼一攪和,他也回過了神,連忙放開了懷中的雲姬,柔聲說道,“今天也晚了,我先回去,請雲姬姑娘靜候佳音!”說完,他便向門外走去。
“謝謝公子!”雲姬感激地應道,將易寒送到了門外。
兩人在門外告別後,易寒便帶着兩位隨從離去了。
看着三人遠去的背影,雲姬眸光一陣閃爍,也分不清是喜是憂。
輕嘆了一聲後,她轉身向房中走去,卻發現段寧飛也跟出了門外,此時正癡癡地望着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對此雲姬早已習以爲常了,自己容貌長得極美,初見者常常驚爲天人,失態是常有的事。段寧飛沒有看得口水直流,已經算是表現不錯了。
但云姬並不知道,其實自己的模樣,段寧飛早已見過無數次了。
就在段寧飛的枕頭下,放着他最珍愛的一本畫冊,每次翻閱這本畫冊時,他都會被裏面那位絕美女子驚豔,還因此產生過許多旖旎的遐想,毫不誇張的說,那就是他夢中的女神。
而在今晚,那位夢中女神卻出現了,正是他面前的雲姬,這頓時讓段寧飛心頭巨震,一時變得無法思考了。
雲姬並沒有理會這位花癡少年,目不斜視地走入了房間,轉身準備關上房門。
段寧飛始終木然地站在門外,只有目光隨着雲姬的身影微微移動,證明着他還有着知覺。
就在雲姬準備關門的那一刻,她卻突然停了下來,瞥了一眼段寧飛額頭後,低聲說道:“進來吧。”
聲音婉轉卻冰冷,彷彿帶着某種魔性,令得段寧飛身不由已地走了進去。
輕輕關上了門後,雲姬讓段寧飛坐到了桌旁,自己則取來了一盆水和藥箱。將水和藥箱放到了桌上後,她便坐到了段寧飛身前,小心地幫他清洗起了傷口。
“啊…疼!”
隨着傷口觸水,段寧飛痛得直叫,終於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仔細打量之下,發現朦朧的燭光搖曳着,映出一張完美無暇的臉龐,看得他心中暗暗讚歎。
要知道,他出生於世家,見過的美人沒有上千,也有幾百,無一不是貌美如花、豔若桃李,而自己的媳婦雲依依,更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但和麪前的雲姬比起來,竟仍稍遜色了一分。
傾國傾城,顛倒衆生,已不足形容雲姬的絕世姿容。
“爲什麼不及時處理傷口?”
段寧飛正胡思亂想着,雲姬婉轉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中隱隱帶着一絲責意。
段寧飛怔了怔,突然想起了那位“黑臉漢子”,於是笑呵呵地回味了起來。
“因爲有人說要帶我去醫館,結果她又怕付藥費,結果竟然灰溜溜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