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追星紀事 >第二十章 再見郭嘉
    陳言回到家裏時,看到祖父正懶洋洋的曬着太陽,不遠處擺着兩張書案,書案後的兩個人都陰沉着臉,偶爾擡頭看到彼此,都會氣呼呼的“哼”一聲,將頭一扭,一副我懶得理你的樣子,之後又無意中看到,接着冷哼。.biquge陳言看了片刻,之後發現祖父看着自己,才反應過來,上前與祖父見禮。

    與陳長文、喬陽寒暄幾句後,陳言悄聲的問自己的祖父:“祖父,他們這是?”陳寔也有幾分好笑:“阿陽來了一個月,兩人見了八次,吵了十架。”陳言的嘴角抽了抽:“爲什麼?”陳寔看了看自己這個爲了家族而犧牲掉的孫兒,掩下眼裏的愧疚:“不知道,就是,不順眼吧。”

    陳言想了想阿陽雖有幾分不羈卻極善爲他人考慮的性子,又想到自己堂弟較中規中矩的模樣,怎麼也想不出來他們吵架的原因。陳寔也不能說,自家孫子總是想和這個關門弟子比較個高低,而阿陽,大抵就是看長文不順眼吧。

    陳羣心裏已然崩潰,自己這麼大個人了,竟然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雖然最初確實因爲自己祖父竟親自收了個弟子而有幾分不快,祖父從來都是對上門求教者加以指教,故衆人皆以先生所稱。但如今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人,竟可稱呼聲老師,確實讓人有幾分嫉妒。

    論理能被祖父看中的人必然會有幾分出衆之處,但這人除了一張精緻的臉、學習騎馬射箭極其有天分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高人之處,若問祖父,祖父也不過含笑說一句:“日後自當明瞭。”不過氣人的功夫確實極強,不管自己說什麼,都能被人辯回去,更可氣的是,如果不言,也會被指責對同自己父親同輩的人不尊重,真是三分有理七分胡鬧,偏偏還是沒人多說什麼,也是令人費解。

    而喬陽看着陳言到來,臉上倒是緩和了幾分,這些日子爲了和陳羣辯論,已經把自己腦子裏的書都過了個遍,什麼四書五經、史書紀要,甚至還有外國作家的一些理論,但陳羣也是厲害,雖然有些也能把人堵住,但絕大部分他都能說出個一二三,搞得喬陽莫名的有些想荀彧,不知這位以辯才爲長的人,又能把人堵到什麼程度。

    待將陳寔佈置的作業做完,喬陽將寫好的文章收好,放於案上,而後拱手告別,與陳言向校場走去,路上便急不可耐的開口:“阿兄可好。”陳言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打了個哈哈:“啊,不算差。”喬陽琢磨了下,臉色便沉了下來:“他是不是又整天喝酒?”陳言面色有幾分糾結:“這,我並未整日拜訪,又怎能知道?”

    喬陽不語,伸手拿起弓箭,箭箭射中紅心,陳言在一旁看的肝兒顫,練了許久後,喬陽回頭便看到傻站着的人:“陳言,別杵在這裏。”“我也沒什麼事情,呆在這裏也沒關係。”喬陽無奈極了:“你又何必呢?”

    陳言笑的有幾分尷尬,這幾年長文一直在外面,兩人倒是很少見,只是一直覺得不會太過於在意了,可如今看到長文卻想到當初同時在祖父身旁學習的樣子,今日卻只有長文一人,自己染上了一身的銅臭氣,這般落差,實在也是有些過大了。

    喬陽拿着手裏的箭戳了戳地,伸手指了指靶子,轉了個話題:“你覺得我射箭怎樣?”陳言仔細看了看:“準頭很好。”“還有呢?”“還有什麼?”喬陽將弓箭遞上去:“你射一箭試試。”

    陳言一頭霧水的接過,擡手射出一箭,而後便看到本來紮在紅心上的十隻箭只剩兩隻,陳言皺緊了眉頭,略略一想:“阿陽,你力氣不行啊。”喬陽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也沒有辦法哎,回頭我再換把劍。”說到這裏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走近了幾步:“陳言,你手中是否有可信任的鐵匠?”陳言爲難的搖了搖頭,到讓喬陽也皺緊了眉頭。

    接下來幾日,陳言總也待在校場上,喬陽總也催着他去陪陪陳太丘,又是也會拉着陳長文來練習騎射。每次看到長文懵逼的樣子陳言都特別想笑,她真不是想和你搞好關係,她只是想把我逼離校場,去多陪陪祖父罷了。

    待陳言會許縣時,喬陽也同離去,路上忽然從車窗裏想着陳言勾了勾手指,陳言驅馬靠近,聽到一個極輕的聲音:“陳言,想辦法培養幾個技術好的鐵匠。”陳言極輕的應下,突然說道:“阿陽,你爲什麼一直都直呼我陳言呢?”

    喬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然叫什麼,陳老闆、陳大哥?”“可以叫阿言啊。”“咦,我不要。”“或者怎麼叫文若便如何稱呼與我啊?”“想都別想。”。。。爭辯之聲不斷的消散在風中。

    許久之後,兩人才確定,以後稱一句“言哥”便好。可一進許縣,陳言便找了個理由離開,竟有幾分倉皇而逃的味道,喬陽看着陳言的背影慢慢遠處,有些驚訝的歪了下頭:出什麼事了麼?這般想着,喬陽乾脆也不再坐馬車,慢慢的走回家中。

    郭嘉聽到敲門聲後還有些驚奇,並未有人提前遞過帖子,這是誰要過來麼,而且阿陽竟然也不寫封信,清早去了酒莊一趟,青禾說恐怕要過幾日才能歸來,不知道阿陽能不能回來?一邊想着,一邊拉開了門栓,便看到門口黑着臉的人,郭嘉還有些驚訝:“阿陽,你回來了?”

    喬陽的聲音裏莫名有幾分陰測測的感覺:“我要再不回來,你二人還要給我多少驚喜。”郭嘉毫不懷疑自己聽到了磨牙聲,突然想到滿街的流言,臉上也有了幾分青紫。

    喬陽想着路上聽到的一切,什麼陳老闆始亂終棄,當初爲了一個人和家裏決絕,如今竟又看到了一個書生、聽說那書生獨住在咱們許縣,姓郭不是?而且陳老闆那個貼身小廝根本不是陳老闆的心上人,卻被人咒罵,真是可憐、還有什麼這都是王老闆說的、王老闆怎麼知道?哎呀,王老闆想把自己的侄子送給陳老闆、還不是貪圖陳老闆手裏的方子。。。這一句句,都要把喬陽給氣爆了,明明說定了不許對荀文若和郭奉孝出手,如今竟鬧得滿城風雨,陳言是瘋了不成

    雖只是一個多月未見,喬陽卻覺得郭嘉又清秀了幾分,若說荀文若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那郭奉孝就是文弱書生清新俊逸,倒還真是各有所長,所以陳言這是想換換口味?

    郭嘉被人看的有幾分發毛,實在抵擋不住,終是把那日在酒莊裏發生的事情講了個清楚,喬陽依舊有幾分擔心:“這只是個誤會?”郭嘉有幾分遲疑:“於吾而言定是誤會,可對於,陳老闆,那就不知道了。”

    喬陽摸了摸下巴,又看了會郭奉孝,終是換了個關注點:“有東西喫嗎?我有些餓了。”郭嘉搖了搖頭,這個,我就是各種喫米粥啊。喬陽跑到廚房看了看,只剩了一把青菜和幾個雞蛋:“算了,吃麪吧。”

    郭嘉靠在廚房門口,看着裏面的人忙活的樣子,心中未動。那日欺負了陳言一頓之後,心裏倒是少了幾分不快,但歸家之後,卻覺得家裏空蕩蕩的,早晨在書案前坐多久,也等不到自己的那位小同伴、偶爾一時興起讀上一段有趣的故事,結束時卻發現沒有傾聽者、無論喝多少酒,都沒有人再多說一句、甚至於廚房裏都蒙了層塵。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年時間自己也改變了很多,若是一年之前,荀文若是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向不羈的郭嘉和合租之人相處和諧。郭嘉獨自笑了笑,其實這是阿陽的功勞吧,他一點都不像個孩子,極會照顧人且不會讓人厭煩,反而慢慢的讓人適應了她的存在,但,這種感覺,也很好。

    喬陽草草的做了兩份面,然後就發現郭嘉靠在門口笑的極爲吸引人,喬陽倒抽了口涼氣,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喫飯。”說完心裏還有些小跳,哎呦,難道是錯覺不成,怎麼一有亂七八糟的傳言,卻覺得郭奉孝長得越來越好看嘞。

    至於郭奉孝想的那些,喬陽甚想仰天大笑:那都是穿越者的福利啊福利。

    喫罷飯後,兩人如以前一般相對而坐,各持一書,偶爾也會央着郭奉孝讀上一段,看到某些有趣的也會討論幾句。一盞油燈,竟也有幾分溫馨之感。

    夜深之後,郭嘉語氣輕佻的開口:“阿陽,我也未曾替你整理房間,不如今日你我兄弟抵足而眠?”卻只換來喬陽狠狠一瞪,逗得自己笑倒在榻上。喬陽疾步走回自己的院子:誰要和你一起睡,你睡覺不好好穿衣服你自己造嗎?

    陳言一邊想着如何尋得鐵匠,一邊擔心喬陽回來找他麻煩,但直到卻接她去祖父家中,也沒看到她怒氣衝衝的樣子,相反,接她之時,喬陽的心情雖有幾分失落,整體上還是很高興地。就連幫她拎着厚衣服的郭嘉也面帶笑容,更讓陳言不解,難道郭嘉已經解釋清楚了嗎?算了,他們不提,自己就更不能提了。

    陳言大概也想不到,這接下來幾個月,自己會一直是流言的中心人物,直到另一件大事的發生才把這件事壓下去,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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