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追星紀事 >第十九章 可憐承文
    婚禮過後,喬陽足有三天沒有拿筆,只把宅子例外都打掃了一邊,還獨自外出購物,不許人作陪。.biquge只是每日都有幾分憂心,似是想說又不好說的樣子,郭嘉幾次詢問都未得到答案,每次一問都會看到喬陽把頭一扭,輕聲哼了一聲後便開始心疼自己的書籤,惹得郭嘉也是無語。

    某日,郭嘉出門便看到一大桌菜,都是平素裏自己稱讚過的,喬陽撐着頭,眉頭緊皺,心裏有着幾分無奈,這要怎麼說出口啊。同住一年多,要是直白的說出要走,心裏總也有些愁悶,但如今已到約定時期,再不說可能就得有一處不辭而別了。

    郭嘉臉上帶着幾分調侃,對喬陽的愁悶視而不見,只含笑問道:“阿陽今日也要飲酒嗎?”說着便坐下吃了幾口菜,心裏也是有些感慨,喫慣了阿陽做的菜,可是喫不慣其他的,這次去飲宴竟也覺得有幾分不順口,也是奇了。

    喬陽將酒倒滿,然後推到郭奉孝面前:“阿兄,我有件事要和您說一下。”郭嘉點了點頭,心裏早就猜到了:“你說。”這是第一次阿陽有竟有所求,也是稀奇,如果不太過分,都是可以答應的。

    喬陽沉吟了幾分:“之前,仲弓先生言說要我進他私學一段時日,我應下了。所以以後只能一月回來兩日。而且,我明日就要走。”說完偷偷地看了郭嘉一眼,可人卻面色如常,一口一口的喫着食物,喬陽有些失落的嘟起嘴,怎麼可以一點反應也沒有。

    郭嘉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又盡力忍下,雖說進私學於阿陽極爲有益,以其當前水平,想要在亂世之中自保是遠遠不夠的,能得陳先生指導,定然是受益良多。只是,這般大事,竟現在才說,實是令人氣憤,難不成阿陽竟未想過與自己商量一下麼?

    看了看喬陽極爲忐忑的表情,郭嘉火氣降下了幾分,心情也冷靜了些,若是老師提出要學生進私學,身爲弟子確實不好反對,所以阿陽怕也是沒辦法,只是:“爲什麼現在才說?”喬陽聲音低到幾乎看不清:“我獨自做了這決定,怕你不高興。”郭嘉剛按下的火氣又衝了起來:“你現在說我就高興了?”

    喬陽也有幾分委屈,看,就是怕你這麼罵我纔不說的,早知道,還不如來個留書出走的說,這樣也不用承受這麼大的怒氣嘛。當然,喬小姑娘並沒有想到如果她留書出走了,一月回來的時候,郭奉孝會不會直接揍她一頓。

    但漂亮的臉總是比較有優勢,這個真理不分對於男生還是女生,郭奉孝看着喬陽一臉失落加委屈,平素多是有笑意的眼睛也有幾分黯淡,不禁開口問道:“要多久?”喬陽在心裏估量了一下:“最多一年。”其實最久也就是到陳寔去世之後,而且要做的還有並不是只要讀書而已。

    郭嘉點了點頭,之後也不再多問,他很明白,雖然已經相處的習慣,可最終,還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會離別、會各爲其主、甚至會對立、會死別,他自認爲早已做好了準備,所以,無論怎樣,他都不會卻強求些什麼,各有所求罷了。

    喬陽看着郭嘉極爲冷靜的模樣,心裏閃過一絲驚愕,卻也不多說什麼,反正能不鬧矛盾是最好的,有種回去上高中的感覺。

    次日,喬陽與郭嘉道別後便上了陳言安排好的馬車上,不過陳言被俗事絆住了,到沒有陪着喬陽一起,獨坐在馬車裏,有些頭疼,總覺得,郭奉孝,冷靜的有些過分。

    看着喬陽所乘坐的馬車慢慢遠去,郭嘉的臉色便陰沉下來,心裏也有着幾分的不舒服,乾脆去了陳言的酒莊。要說郭嘉和喬陽在陳言的酒莊裏都是有特權的,完全不需要通報便可進出,郭嘉也明白,這是沾了喬陽的光,他最初與喬陽交好是因爲五分志同道合兩分不願獨居兩分有趣還有一分私心,後來卻也真心相待,可他也明白,喬陽對他是極好的,大概是因爲一直是一個人,太過孤獨,她想有個朋友、有個家人,所以待她一份好,她便還一分,這樣的人,定然是吃了極多的苦。如果陳氏對她更好,給她更多,是不是。。。

    強迫自己不再亂想,卻發現已經到了酒莊的待客廳,陳言有些尷尬的坐在主位,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下首笑着說話,那男人旁邊還有個眉清目秀的小少年,青葉站在門口,臉上除了無語還有幾分憋笑,看到郭嘉進來,便行了一禮。郭嘉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屋裏,青葉只搖了搖頭,臉上沒繃住,終是扯出一個笑。

    陳言看着郭嘉站在門口,心裏頓時有了個主意,親自將郭嘉請進屋裏,更是溫言軟語的詢問來做些什麼,郭嘉嘴角抽了抽,我能來做什麼,拿酒啊。只是郭嘉發現自自己進來後,那坐在下首的男人臉上的笑頓時有些勉強,少年也舒了口氣,頓時在心裏明白,恐怕是被陳言設計了。

    那男人臉上依舊帶着笑:“陳老闆,這位先生是?”陳言溫柔的笑了笑:“這是、好友。”郭奉孝保持着事不關己的態度,也不說話。男人卻帶着瞭然的笑:“陳老闆的好友必不是凡人,不知該怎麼稱呼?”陳言道:“這,他不懂這商業,王老闆還是莫問了。”

    王老闆樂呵呵的應下:“那陳老闆,我這小侄子?”陳言有些爲難:“這,並非我不肯相教,實在是有心無力,倒是辜負了王老闆的看重。”那王老闆臉上依舊堆着笑,頗有深意的看了看郭奉孝:“到時我,給陳老闆添麻煩了。”陳言也陪笑的說了幾句。

    郭奉孝幽幽的掃過衆人:“陳老闆,我看到青禾站在外面,莫不是犯了什麼錯,當初你爲了能讓他在你心上人面前說句好話,對他千般討好,不惜以與家裏決裂來迫他幫你,如今又怎能如此輕賤?莫不是有了新人?”說完還看了那小少年一眼。陳言臉上一僵,果然郭奉孝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自己有着幾分整他的心思在,可也沒想再背上個“始亂終棄”的名聲。況且衆人都知道我與喬陽交好,衆人初也猜測過,但因皆坦坦蕩蕩,所以如今也沒人會亂想,今日之日傳出去,衆人也會明白不過一個藉口罷了,與其說看上郭嘉,還不如說看上喬陽,至少阿陽的面容還是極精緻的。

    郭嘉纔不在意陳言怎麼想:“如若陳老闆想再收一二,便將青禾還於阿陽,我常聽阿陽說,青禾,也是委屈了。”

    陳言看着王老闆又亮起來的眼神,心裏也是無奈,我家裏可是要慢慢的幫我議親了,你可別胡說啊,你這樣我可能要孤老的。

    郭嘉看着陳言糾結的面容,心裏舒服了很多,找了個理由離開待客廳,順帶將青禾也帶走,兩人一出院子,便都笑了起來,青禾也是覺得好笑,他自小就被陳家買下,跟在陳言身邊,從那些流言出來時,自己就成了衆人眼中勾引主子的下賤之人,雖然知道這可能只是少爺的計謀,可心裏也曾傷心過,如今郭嘉這般一說,也不知以後又當如何,只是,要是讓那姑娘知道了,恐怕又要被嘲笑了。

    兩人走到釀製葡萄酒的窖中,青禾有着幾分激動:“先生,這是喬先生教導我家老闆的,這酒確實極佳。”說着,便從錦匣中取出一隻玻璃杯,注滿酒遞給郭嘉,郭嘉默默地喝了一口,皺起了眉頭,口感還是可以的,可是沒什麼度數啊。

    飲完幾杯後,郭嘉突然道:“阿陽讓我這麼做的,阿陽很欣賞你,最初所謂的斷袖之癖傳出的也是沒頭沒尾,即便陳言最後娶妻,衆人也不過覺得他歧路知返,但誰又能信你,不如慢慢的解釋着。”

    青禾愣了愣,想到經常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是要怎樣善良,才能對一個陌生人也這般盡心盡力?

    事實上,她對長得好的,都能有幾分善心。

    這時,費盡心思將王老闆勸走的陳言走了進來:“郭嘉,你就這麼坑我?”郭嘉呵了一聲:“那也是你先挑的事情。”陳言看着郭嘉皺着眉頭看葡萄酒的樣子,有些陰險的笑了出來:“郭嘉先生,阿陽千叮嚀萬囑咐,除非有有人來,否則平素不許您拿烈酒,只能飲這葡萄酒。”

    郭嘉眉毛一挑,不緊不慢的說:“阿陽回來後,我便告訴她,你竟要對我出手。”陳言頓時僵了一下,自己會不會被打死。

    另一面,陳言拜見陳寔後便被人帶到要入住的院子裏,路上卻看到一個極其有範的青年走向陳寔的書房,擦身而過時,喬陽似乎感覺到的淡淡的敵意,不禁微微回首看了一眼。領路的書童極有眼力:“那是長文少爺,平素遊學在外,近日剛歸來。”喬陽點了點頭,陳羣啊,最早被劉備任用,那也得七八年之後了,想來如今也只是個極有理想的有志青年,沒準還是個憤青,日後沒少懟郭嘉,有敵意?要是來招惹我,我就先替郭奉孝懟回去。不過,好歹也是個名臣賢士,還能讓皇帝那麼信任,應該不會不穩重吧。

    所以,郭奉孝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喬陽怎麼也想不到,不過一個多月,郭奉孝與陳言,已經成了許縣人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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