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追星紀事 >第二二八章 梅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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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梅雨時節來的比往年早了許多,淋淋漓漓不斷,氣候潮溼無比,喬陽沒防備,吃了虧,日日咳嗽,屋裏盡是藥味,因爲怕耽誤諸葛亮與陸議,故而直接把人都送到了徐庶的院子中,青婉有了身孕,趙峯忙於外面,幸好張仲景送來了幾個小徒弟,解了一時之需。

    但是日日被灌各種苦湯子也是難受,喬陽纔看了兩頁,幽幽的嘆了一口長氣,舒出了肺中所有淤氣,又帶出來一連串的咳嗽,幾乎是要斷了氣的樣子,送藥的是個嬌俏可愛的女子,頭髮綁的利落,穿着身石青短打,把藥碗磕在塌邊的小几上,就過來給敲背順氣:“說了不能動怒、不能着急,不要牽動情緒,怎麼就是不聽話。”

    喬陽好不容易過了這一陣,輕輕地拍了拍牀榻:“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彆氣彆氣啊,說起來是不是應該換一些藥材,每天喝了都跟被下了蒙藥一樣,睡都睡不醒。”說完抿了一口,苦的齜牙咧嘴,又砸麼了兩下,更苦了:“再說我覺得好了不少,春辛,改一改吧。”

    “先喝完這碗再說。”春辛半點不讓,她本是在動亂中失了家族的孤兒,受陳氏恩典,才活了姓名,後來仲景先生,現在叫師傅,想要選幾個學生,又特意的選了女學生,本來以爲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窩,可是老師說的明白,教出來的的是要給芳芷先生的;主人家也說了,要的是忠心忠心再忠心,本來以爲這位芳芷先生是個身體柔弱、喜愛美人的紈絝人物,結果,這一把脈。。。。。。

    一把脈,就把自己給把懵了,今日脈搏忽快忽慢、似有似無,讓人一點思緒都沒有,乾脆嘆了口氣:“說來也是奇怪,這脈象從未見過,想來還是要讓師傅過來。”喬陽喝了兩杯茶,壓下了嘴裏的苦:“本就是受了風寒麼”一股子倦意襲來:“看看,剛飲了下去,這睡意就來了,這藥還能喝嗎”

    說着難敵睡意,眼睛就有點睜不開了,還強提着精神囑咐:“給仲景先生、承文處都去一封信,就說好的很,不要擔心。別都聽他們的。”她便是睡着了,眉間也不能散開,如今這種虛弱的感覺,再加上風雨的天氣,實在是讓人難熬。

    春辛扯了一條薄被給她蓋在了身上,方子是師傅給的方子,她一點不敢更改,也曾細細的說了脈象,師傅回了三五個方子,止咳的、調理的都有,可就是都不太見效,也曾想方設法的請別家大夫來看,也沒什麼結果,若真是有個差錯,可怎麼交代。

    看看門外之雨,讓人煩悶,還有青竹傘下白衣錦帶少年郎,走的急了,髮絲微亂,還有濺起來的雨滴溼了衣襬,將傘擺放在廊下,禮貌地行了一禮:“小姐,不知芳芷如今如何”春辛還了一禮,收拾了藥碗器具:“先生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咳嗽、嗜睡,卻把不出什麼問題,怕只怕,是有心之人,我這便寫信給師傅,再討個法子。”

    周瑜眼中微光閃過,慢慢的來到榻前,小心的把她的一隻手護在自己雙手之間:“我知你每到雨日便心情欠佳,這次睡得這般長久,是不是因爲生氣我沒過來,那是家裏雜事太多,等再過些日子,能有了個結果,一切也都好了,芳芷,別生氣、別生氣。”

    不知道握了多久、看了多久,敲門聲起,春辛又進來,送了熱水帕子,和一瓶藥膏,周瑜沾溼了帕子,一點一點將榻上人額上、臉頰、脖頸之間的汗水一點一點的擦去,偶爾還會稍稍皺眉,春辛還是提醒了一句:“若是身上有傷,還是處理一下的好,不然到最後,心疼的還是我家先生。”

    周瑜手上動作不停,道了謝,卻沒去碰那瓶子,春辛雖仁心,也不是會一直追着病人叨叨的性格,湊過來看喬陽面上放鬆了不少,就去處理了自己的事情,留下週瑜如同日前,好生照顧。

    一盆溫水成涼水,公瑾擡臂去提存在一旁的熱水,一下子竟然沒有提動,側身換了兩隻手去拿。“身上的傷,怎麼來的”周瑜傾了熱水到盆中,洗了帕子:“哪有什麼傷,不過是因爲練騎射的時候拉上了,所以擡不了手,沒有傷。”

    喬陽撐了牀盡力坐了起來,周瑜扶了她的手臂,溫聲詢問:“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聽說最近嗜睡的很,不過梅雨之時也不好出去遊玩,還不如睡覺來的痛快。”喬陽扳了他的肩膀去看,可惜穿的厚厚實實的,什麼都看不出來,只有肩胛之處有一點點的紅色,喬陽低低地咳了幾聲:“是不是被動了什麼家法”

    也差不了多少,確實是因爲鬧得家裏人盡皆知,所以被狠狠地揍了一頓,這纔有了傷。還有便是那些個賞賜,他都不知道,家裏衆位叔伯在斬殺董賊之事中出了這麼大的力氣,忍不住的質問了幾句,又有了不敬,這一次,可謂是把錯給犯了個徹底,所以這些日子被罰了禁閉。然後再想方設法的跑出來,不過每次都是在她睡得時候,沒想到今日,她卻醒了。

    周公瑾動也不敢動:“沒有的事,莫要亂想了。”一手將人虛攬了一下,一手慢慢的把額上的汗滴擦的乾淨。喬陽看他動作儘可能的自然,心裏像是有一把火,燒的難受,燒的有一股子氣衝到了頭頂,又怕把人給嚇到,硬生生的壓了下來:“解衣、看傷。”周瑜近乎不可置信:“真的沒事。”

    “果然是,受了家法嗎你也應該等等我的。”

    周公瑾目光悠然、情深無限:“等不了了,實在是等不了了,對如今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是你想左了,過不了多久,賭約的結果就出來了,等到卸了貂蟬,王允便不足爲懼。且看如今王司徒重重行爲,不像個會放權的,又急切的需要功績,那些有的沒的,肯定也不會告訴別人,倒是也就都解決了,你卻白白的受了這麼多的罪。”

    周郎失笑:“我自己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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