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淑和司徒公子有事兒說，我便一個人出來走走。.”沈清蘭擡眸看着他，問道“方纔，樂老爺與你說了什麼？”
樂昭方纔瞬間暗淡的表情，可沒逃過她的眼睛，上次見到樂昭這幅表情時，正是他和玄影鬧彆扭之時。
樂昭這個人，無論何時，嘴角都噙着淡笑，很少見他不開心之時。
“還能是什麼？”樂昭盯着不遠處，淡聲道“無非就是成家立業那些事兒。”
沈清蘭聞言瞬間明瞭。
看來，是她想多了，不是這個世界太開明，而是她碰到的都是開明之人罷了。
果然，這種戀情，並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你怎麼說？”沈清蘭靜默片刻，看着他問。
樂昭深呼口氣，故作輕鬆的笑道“除了從一而終，你以爲我還會選擇其他？”
沈清蘭聞言點了點頭，“道阻且長，行則將至。”
“沈姑娘說的極是！”樂昭輕笑，“可惜這裏沒酒，不然，我都想敬你一杯了。”
“敬什麼酒？”
忽如其來的聲音讓二人同時挑了挑眉。
沈清蘭回頭笑問“你何時來的？”
“不久，剛到。”段雲飛走到她身側站住，朝她溫柔一笑。
沈清蘭拉過他的袖子，裹住自己冰冷的手，“借你袖子一用。”
“借袖子做什麼？”段雲飛挑眉，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我的手也借給你。”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樂昭好奇。
段雲飛道“方纔見到司徒南帶着靈淑出去了，所以想來找找清蘭，路上恰巧碰到了樂宣。”
他側頭看着樂昭道“伯父方纔說了什麼，怎麼把你逼成這幅模樣？”
“自然是說了我不喜歡聽的話唄。”樂昭輕嘆，“我就沒期待過他會說什麼好話。”
段雲飛半玩笑半認真道“忠言逆耳，你是該多聽聽，才能讓你更堅定接下來要走的路。”
“你說的不無道理。”樂昭淡淡一笑，“他越是勸我放棄，我就偏要走這一條道，我所喜所繫之人，豈能因他是我爹就要聽他的？”
話雖如此說，但他眉宇間露出的失望，卻怎麼都無法掩藏。
段雲飛拉過沈清蘭的手走到他身側，語氣堅定地道“路再艱難，你還有我們呢，伯父不同意，你們還有梅姨的支持呢，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凡事順心而行，忽管其他。”
樂昭仰頭微眨了眨眼，許久才紅着眼眶默默點頭。
段雲飛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說話。
沈清蘭看着二人，垂眸欣慰一笑。
這兩人，平日裏總是彼此嫌棄，但在對方需要安慰之時，卻從未缺席過。
以前是樂昭和顏亦傑在安慰着段雲飛，如今，卻換段雲飛陪着樂昭，這樣真摯的友情，大抵是世上最難得的吧？
樂昭抹了抹眼角，看着二人道“我想喝酒了！”
段雲飛挑眉一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