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營長早早就搬出了藤椅坐在空地上,悠悠哉哉地晃着身子,抽着菸斗,一副休閒愜意的模樣,看着眼前忙碌的人羣,他臉上的笑意更濃。
遠處,天際的盡頭,依然被烏雲所籠罩,渾濁的天空讓人覺得很壓抑,一陣帶着寒意的風,越過城牆,吹拂而來。
起初,老營長並沒在意,這幾天的天氣一直如此,很難讓人察覺出有什麼異樣。
然而,當他準備眯眼,打盹的時候,掛在脖子上的碎片,忽然閃爍出黯淡的光芒。
老營長睜開眼,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看着脖子上的碎片忽隱忽現,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
擡起頭,然後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將目光看向遠方,原本渾濁的空氣,彷彿變得深邃起來,就像置身在深淵,被凝視。
一股颶風呼哨而來,揚起了老營長額頭上的白髮,少頃,他走進了家中,當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雙拳已經佩戴好了拳頭。
......
“絕對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墨小白把屬性點全部換成了風元素,在風元素的幫助下,他返回616營地足足縮短了3個小時。
時間:9點05分。
墨小白來到沙漠林的枯石山上,他藉助沙草的遮掩,趴在山頂邊緣,在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見整個616營地。
城牆沒有破損,營地的建築物也沒有任何異樣,
墨小白看着營地,內心感到不安,平日裏哪怕天氣再寒冷,也能看見忙碌的婦人,廢棄油桶上也能看見老人坐在那裏在抽着捲菸說着家常
可是,
現在營地一個人影都沒有,靜悄悄地,就像一個荒廢的營地,冷冷清清,毫無生氣。
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不對勁,
墨小白心急如焚,但他還是保持着理智,趕回營地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和精神力,如果他現在貿然衝進去營地,萬一遇到敵人只能任人宰割。
他在計算,計算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恢復體力,和填滿一掃而空的屬性點。
30分鐘
他起碼需要30分鐘的時間,才能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去面對未知的危機。
他從儲備空間取出一瓶紅色藥劑,直接擰開瓶蓋,一飲而盡,然後又取了些肉乾,一邊嚼一邊死死地盯着營地的一舉一動。
萌石似乎也感受到粑粑的情緒,很懂事很安分地趴在邊緣,看着墨小白喫肉乾,咂吧着嘴,沒去搶,也沒嚷嚷。
時間一點點過去,短短三十分鐘,墨小白來說卻異常的難熬,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看到營地出現一個人,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三十分鐘後,墨小白收起畫板,背在身上,迅速下山,朝營地飛馳而去。
營地大門,空蕩蕩的,在平日裏至少會有兩名覺醒者在這裏站崗,可是現在沒有。
“人呢”墨小白連續找了幾座金屬房,可是裏邊都沒有人。
最後,來到老營長的家,門虛掩着,走進去之後,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殘留在屋內,廚房的肉湯冒着滾滾白煙,還有肉湯獨有的香味。
他在屋子裏裏裏外外找了幾遍,最後推開大門,站在空蕩蕩的營地當中。
寒風拂過臉龐,似乎今天比往常更冷一些,看着冷冷靜靜的營地,墨小白心中有些落寞。
他們去哪了
死了,還是躲起來了
墨小白嘗試驅趕內心的悲傷,讓自己冷靜下來。
營地沒有摧毀,也沒有看到屍體,說明營地的人有可能還活着。
“安全屋”墨小白忽然想到了安全屋,如果營地受到敵襲,老營長肯定會安排流浪者躲進裏面避難。
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前方灰濛濛地霧靄中,慢慢印出一個身影。
墨小白立即取下背後的畫板,執筆將筆尖抵在宣紙上,
埃爾頓嗎
明明很短的一段距離,他卻感覺過了很久,他不僅要提防霧靄中的身影,還得留意四周,
他不確定營地裏還有沒有埋伏。
隨着霧靄中的身影愈發清晰,墨小白終於看清了來者,看清之後楞了一下,背上畫板,快速朝他衝了過去。
來者正是老營長,他穿着作戰服,身上除了佔有沙塵以外,看不出有傷勢,唯獨戴在手上的拳頭失去了光澤。
“老營長,你...”墨小白來到老營長不遠處停了下來,和對方保持5米的距離,而右手藏在背後,摸着畫板邊緣。
他不確保眼前這個老營長到底有沒有問題,所以,他必須小心謹慎。
“你小子,這麼快就回來了”老營長看到墨小白也有些驚訝,只見墨小白一人,他又問道:“德明他們呢”
“他們還在返回營地的路上。”墨小白目不轉睛地盯着老營長的眼睛,試圖在他身上找出異樣,
如果中了詛咒,他的眼睛是泛綠的,但是不排除身上的詛咒沒有被激活,696營地的流浪者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營長有問題嗎
他不確定,
以目前來看,他在對方身上還找不到破綻,但是他還是不敢有一絲鬆懈,手始終摸在畫板邊緣,預防突變。
“營地的人...”墨小白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同時也希望對方的回答讓他感到心安。
“放心,他們都在安全屋。”老營長微微一笑,看向墨小白的目光卻多了一抹欣賞。
看來這小子似乎察覺到了,要不然,怎麼會隻身一人先趕了回來。
呼...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確保營地的人安全之後,墨小白總算鬆了一口氣。
“營地處於一級警戒,是不是因爲埃爾頓....”墨小白看向老營長,問道。
當墨小白提到埃爾頓的名字時,老營長臉上明顯滯了一會,這一下悸動,瞬息無痕,被他掩飾得很好,然後說道:“先回營地,待會我再帶你去個地方。”
話畢,老營長已經邁開步伐朝營地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