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密室之前,老營長給了墨小白一套無菌服,帶上隔離式呼吸防護器之後,才一起走了進去,密室不大,大概二十平米,這裏的溫度是恆溫的,保持在2025°之間。
除了溫度之外,墨小白隱隱感覺到了異樣,就像有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將這裏包裹住。
“這裏是....”墨小白問道。
“隔離區。”老營長進來之後,收斂了平日裏的笑容,臉上除了嚴肅之外,還多了一份莊重。
“這些骸骨..”墨小白看到密室兩側的牆壁上,堆滿了泛着黃色的骸骨,身上的作戰服早已破爛不堪,手上的武器也已經嚴重腐蝕。
可是,那個代表616營地的徽章卻顯得光華奪目。
對於墨小白的問題,老營長選擇了沉默,然後指着牀榻上的屍體說道:“他就是埃爾頓。”
在途中,墨小白已經向老營長闡述了696營地的過程,老營長得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臉色就一直很難看且很嚴肅。
這種神情,很少能在老營長身上看到。
“他是埃爾頓”墨小白看着牀榻上乾癟的屍體,有些難於置信。
他身上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就像被硫酸淋了一身,全身腐爛不堪,且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小孔,小孔裏還不斷溢出墨綠色的液體,看上去極其噁心。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你找到他的時候,他有沒有...”
“他在嘗試對營地下詛咒。”
“下詛咒”墨小白聞言,當即皺起了眉頭,然後又道:“那營地...”
“放心,詛咒被我隔絕了。”
隔絕了麼
老營長的話,讓他心生疑惑,老營長是格鬥家,
一名格鬥家怎麼會隔絕詛咒
“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惑,但是,抱歉,很多事情我無法向你解釋,或許有一天,你會得到答案,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還有,我還是你們心目中的那個糟老頭子,所以你不用懷疑我。”面罩下的老營長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後伸手揉了揉墨小白的腦袋。
雖然他身爲616的營長,可是他從來不擺架子,回到營地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區別,
對糟老頭這個稱呼,他從來沒有排斥過,反而欣然接受了,因爲他覺得這樣更接地氣。
“在想什麼呢,還在懷疑我麼”老營長看墨小白在發愣,問道。
墨小白搖搖頭,腦子卻想着其他事情,
埃爾斯臨死前說過,是埃爾頓拉他進的沼澤地。
受到未知因素的影響,埃爾斯除了實力暴漲以外,學會了詛咒之術,所以才能輕而易舉地毀了一個營地。
埃爾頓比埃爾斯先進的沼澤地,又能活走出來,理應來說,他的實力絕對不會比埃爾斯差。
再結合埃爾斯的死,他被炸的那一瞬間,明顯像是被人強行奪走了身上的源力,所以纔會被一顆小型炸彈給炸死。
是埃爾頓嗎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又不是,
“營長,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墨小白問道。
“以我看,不管是埃爾斯還是埃爾頓,他們都只是分體。”
“分體”
說到這個詞,墨小白腦海裏又閃過幾段殘破的記憶。
是它
可是當他嘗試去看清記憶裏的它時,畫面再次破碎,之前所記起的模樣,也同時消失。
墨小白很肯定,在之前的夢境他肯定遇到過它,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與它之間似乎有着某種聯繫。
爲什麼記憶裏有它,爲什麼記憶裏的畫面又會破碎
這種明明知道事情的原由又不可得知的感覺,讓他很難受,甚至是惱火。
可是,對於這一切,他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老營長並沒有察覺出墨小白的異樣,以爲對方不理解,繼續解釋道:“你可以把他們理解成被人利用的傀儡,當這些傀儡沒有利用價值了,自然會收回他們身上的力量,
而且主體想讓他們死,他們不得不死。”
“埃爾頓故意引你去696營地,應該是讓埃爾斯奪取你身上的畫板,我的猜測應該沒錯吧”老營長轉過身,看着墨小白說道。
墨小白點點頭,在老營長面前,他沒必要去掩飾,也沒這個打算,他曾經不止一次詢問老營長,他身上的這張畫板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是,老營長從未正面回答過這個問題。
得到墨小白的答案,老營長心中也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測,眉宇間的皺紋愈發明顯。
二個人各有所思,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少頃,
墨小白纔開口問道:“你知道是誰在操控他們嗎”
老營長搖搖頭,沒有回答墨小白的問題,但是墨小白卻在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答案,
他心裏應該是有答案的,只是不願意多說罷了。
同時,他心裏也多了一個疑惑,埃爾斯是爲了奪取畫板,那埃爾頓呢
爲了什麼
他再次把目光放在老營長身上。
“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非要見埃爾頓了吧”老營長轉身看着墨小白問道。
“我再找一把匕首。”墨小白直言道。
如果埃爾頓身上真的有匕首,那麼匕首很可能已經在老營長手裏。
“匕首”老營長似有所思的說道,從他的神情上看,他似乎不知情,
當然,墨小白不排除對方在僞裝。
“你要找的東西,有可能在這裏邊,不過,我不敢保證。”老營長從懷裏取出一根腰帶,這是一條儲備腰帶,一級儲備物品。
說完之後,老營長直接把腰帶丟給了墨小白,說道:“自己去找蒙克吧,或許,這裏邊有你要的東西。”
就這樣輕易把腰帶交給他麼
對於老營長的舉動,墨小白表現得有些驚訝。
“我會把其他值錢的東西兌換成鐵幣,換取喫食帶回營地。”
老營長笑了笑,拍了拍墨小白的肩膀,然後朝外走了出去,走到門前,他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墨小白,認真問道:“我能完全信任你嗎”
這句話,是他第二次問。
“我能信任你嗎”而這次,墨小白反問了一句,
他始終覺得老營長在隱瞞一件不爲人知的事情。
老營長沒回答,笑了一聲之後,轉身走了出去。
“天色不早了,林嬸應該在準備晚膳了吧。”老營長脫下防護器,對着昏暗的天空伸了個懶腰,然後輕輕捶打着手臂,就像務農回來的老頭,帶着些許疲憊。
“他,你打算怎麼處理”墨小白看向躺在牀榻上的埃爾頓,問道。
“晚點林嬸會過來處理,走吧。”
咳..咳....
老營長剛走出一步,忽然乾咳起來,連忙用手捂住嘴,咳嗽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變得更加激烈,
他漲紅着臉,頭冒青筋,感覺很難受,咳嗽之餘,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一滴滴鮮紅欲滴的血跡,沿着他的手縫,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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