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明明就在眼前,卻顯得如此遙不可及!
夏可頂着他灼人的視線,硬着頭皮把菜炒好裝碟,側身把菜放料理臺時,眼尾餘光瞥見他僵着的身影,忍不住道。
“出去吧,你在這站着,我不舒服!”
以前,他是她的金主,這般冒犯的話,她是不敢說的。
現在,他與她再無瓜葛,她自然就順應心裏的感受,有話直說了。
司珩愣了一下,倚在門楣一動不動地盯着她低垂的眉眼,半晌,才喃喃開口道。
“我……可以蹭碗飯喫嗎?”
夏可驚訝地擡起眼,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他。
司珩得不到回答,失望地又問了一聲,“不可以嗎?”
夏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一會,才說,“可以,就當是你爲寶寶擋刀的酬勞吧!雖然,這酬勞挺不值錢的,看不上眼的話,你可以拒絕!”
“不,非常值錢,我沒有看不上眼,我非常高興!”
司珩語無倫次地應着,伸手想要去幫忙把料理臺上的菜端出去,“我把菜端出去擺桌上……”
手伸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進門還沒洗手,便跨前兩步,指指夏可身後的水龍頭,“我先洗洗手……”
夏可微微皺眉,總覺得這人怕是又想玩什麼鬼把戲。
不過,既然是她先點頭答應了留他喫飯,便也不好顯得太拒人千里。
“司總,寶寶的事,謝謝你出面擋槍。”
這麼多年了,她其實還是那個又當又立的夏可!
夏可在心裏面暗地唾棄着自己,便又聽到司珩說,“可可,相比起你爲寶寶做的,我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
夏可怔了一下,偏過頭去,正正對上司珩深邃的眼眸。
她急急收回視線,轉身端起兩碟菜大踏步走了出去。
寶寶在沙發裏撅着嘴,無聊地晃着小短腿,見夏可出來,連忙蹦下地跑過來。
“媽咪,開飯了?”
夏可嗯了一聲,吩咐他去洗手。
小傢伙洗完手出來,見司珩坐在桌前,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在夏可印象裏,寶寶性格外向開朗,開心了便笑不開心了會鬧,但像現在這般陰沉地陰着臉,夏可極少見到。
而他這副模樣,說實話,夏可以前經常在司珩臉上看到。
果然,血緣是個奇妙又坑人東西。
“你怎麼在這裏?”
寶寶態度極爲不友善,一邊手腳並用猴子一般爬上自己的專用椅,一邊歪着頭皺着眉盯着司珩。
司珩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但他還是厚着臉皮留了下來。
因爲,即便是自欺欺人,這也是他與夏可和寶寶第一次的“家宴”。
“寶寶,叔叔沒錢喫飯了,請叔叔喫一頓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