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房簡單收拾了幾套衣服,又找房主說明情況,房主是個爽快人,給他十天的時間搬家,後半個月的房租也會退給他。溫煦很感激房主,連連道謝。

    走出樓門,溫煦的腳步緩了下來,午後的陽光籠罩了而來,溫暖到近乎於灼熱。一如三年前,他找到工作和住處後的那份踏實與興奮。

    時過境遷,回頭再看住了三年的地方,溫煦覺得自己應該感慨幾句。怎奈胸無點墨,只得嘆息一聲作罷。

    回到現實吧,溫煦。你還有個古怪的老闆還有一起古怪的案子,你必須會學面對現實,還要學會聰明。

    溫煦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聰明,他能給與自己的確定只有一個——誠實。

    於是,當誠實的溫煦遇到突發事件的時候,內心是崩潰的!他完全沒有被劫持的經驗啊。

    劫匪好像好像憑空出現似得。消瘦的身材,黝黑的皮膚,短短的頭髮,陰霾的臉色。用一把□□抵着他的腰側。

    劫匪先生低下頭,在溫煦耳邊低語:“就這樣別亂動,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你拿着槍說這種話真的沒什麼可信度!

    劫匪用□□戳了戳溫煦:“左邊有輛車,上去。”

    溫煦很明智地選擇了認慫,乖乖走過去,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劫匪彎下腰,抓住他的手,咔噠一聲,戴上了手銬。

    “你綁架我幹什麼啊?我是窮人!”溫煦終於忍不住聲明一下自己的經濟狀況。

    劫匪冷着臉,說:“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溫煦啞口無言。從男人的表現上根本看不出到底想要把自己怎麼樣,他一個要財沒財要色沒色的愣頭小子有什麼值得綁架的?

    下一秒,溫煦懷疑劫匪會不會跟花鑫有關?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可能性,如果花鑫要自己做什麼,只要說一聲就好了 ,幹嘛這麼大費周折的?所以,這劫匪到底什麼人?

    劫匪一路都沒有跟溫煦說話,只是打開車載音響,聽着溫煦完全無法欣賞的音樂。這是一種煎熬,至少對溫煦來說絕對是!

    好在,這種煎熬並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大概二十分鐘就結束了。男人把車停在一家小區門口,熄了火,不說話,也沒行動,就這麼坐着了。

    這算怎麼回事呢?溫煦頭疼。

    不多時,車門忽然打開,有個人從後面鑽了進來。溫煦一看當即就有點惱火了,很不客氣地問:“老闆,你什麼意思?”

    花鑫頑劣地聳聳肩,撇撇嘴:“你戰鬥力渣,我只好找一個能打的。畢竟,現在的社會太亂了,隊伍不好帶啊。”

    溫煦真的很想很想一走了之!

    “小七,你去忙其他事吧,等我電話。”花鑫對開車的男人說。對方點點頭,臨走前,打開了溫煦的手銬。

    於是,花鑫對溫煦說:“等會兒跟我進小區,記住別多話。”說着,目光飄向溫煦的手腕。

    溫煦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你這是決定自殺嗎?”

    “你炸死我吧。反正你也在呢,要死一起死啊。”溫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非常的倔強!

    花鑫的眼睛半眯起來:“你還真找死啊?”

    “你炸啊。”

    花鑫抿抿嘴,使勁帶上車門,側着身子端詳倔強的溫煦。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好吧,我騙你的,不是□□。”

    溫煦斜睨着花鑫,心說:我就知道!

    “不過呢,跟炸彈沒什麼區別。”

    忽然間,溫煦就覺得手腕刺痛了一下,忍不住啊了一聲:“你做了什麼?”

    花鑫一臉壞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晃了晃,“手環裏藏着一個注射器,只要我按下手機裏的啓動程序,注射器就會在你的皮下注射一點很有趣的東西。三秒內,送你去見閻王大大。別緊張,剛纔只是扎你一下,我沒用注射藥物的程序。”

    這一回,溫煦沒敢叫囂——你注射啊!

    花鑫很滿意溫煦煞白的臉色,又晃了晃手機:“要不要試試?”

    溫煦使勁搖頭:“我還是跟你下車吧。”

    有了手環這種威脅生命的工具,溫煦非常聽話地跟在花鑫身邊,後者哥倆好似得搭着溫煦的肩膀,帶他走進了小區大門。兩個保安居然沒攔住他們詢問,溫煦估摸着,這裏八成也有人欠他錢。

    花鑫對小區內的環境的確很熟悉,帶着溫煦左拐右拐,停在12號樓前。說:“三樓b座,你進去給我拿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不知道。”

    溫煦驚了,瞪大了眼睛問道:“你不知道拿什麼,我上去幹嘛?”

    “你上去就知道該拿什麼了。別廢話,你只有十五分鐘。”

    “如果我拿不回來呢?”溫煦坦率地質問,“再說了,你自己怎麼不上去?”

    “因爲好玩?”

    “你問誰呢!?”溫煦氣結!

    花鑫玩味地瞥了一眼,冷笑道:“就憑你開保險櫃那一手,上去之後就會得到所有答案。”

    溫煦再度驚訝。

    “我說了,你上去就能得到所有答案。”說着,花鑫似乎不耐煩溫煦的磨蹭,把他推進了樓裏,“密碼鎖,開門密碼是123458。”

    攤上花鑫這麼一個不正常的老闆,溫煦只能自認倒黴!看在七萬元的份上,忍了!

    所以說,現實,總是這麼冷酷!

    站在三樓b座戶門前,溫煦深深吸了口氣,拿出包裏的筆,在密碼鎖的鍵盤上戳下密碼,門,開了。

    公寓沒有玄關,進門就是客廳。在靠門內的左邊放着三層高的鞋架,鞋架上擺着幾雙女款的鞋子。溫煦看了看,斷定住在這裏的時一個單身女人。

    脫下鞋,用塑料袋包住腳才走進客廳。

    客廳的面積也不大,目測有十平左右。白色的沙發、白色的茶几,還有白色的電視櫃。估計女主人很愛乾淨吧,什麼都是白色的。

    在靠右手邊的位置上是臥室門,門開着,可見裏面平整的臥牀。牀上用品是淡綠色,乾淨清雅,非常好看。溫煦的視線被牀頭上方的一張照片吸引住了。

    照片裏的女人笑顏如花,說不上多麼美麗,但是非常可愛清麗。溫煦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張照片,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撞死錢文東的那個女人嘛!

    這裏是她的家?

    沒錯,這裏就是她的家。確定這一點後,溫煦不是那麼急着離開了。緊張感讓他手滿是汗水,在褲子上蹭了蹭,想着從哪裏開始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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