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之後,倆人迅速地收拾東西退房,期間誰都沒空說上幾句話。在等車的功夫裏,花鑫才提到方纔是接到了副會長的電話,電話內容是時間軸又報出了新的錯變點。

    溫煦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能讓老闆神色發生變化的也只有時間軸了。可是,他們才從上一個案子中解脫出來,這還沒兩天的功夫又要回去了?

    是不是太頻繁了點?

    老闆此刻已經恢復了往日裏的從容,坐在沙發上翻看隨手拿到的一份報紙,看得非常入神。溫煦偷偷問他:“老闆,知道是什麼案子嗎?”

    花鑫搖搖頭,說:“情況還不清楚,回去再說。”言罷,眉頭微微一蹙,“小七已經就開始調查了,據說鎖定了嫌疑人。”

    “已經有嫌疑人了?”溫煦納悶地問,“那還要我們幹啥?不是,時間軸爲什麼報錯呢?”

    “誰知道。”花鑫笑着聳聳肩,“我們能夠明瞭的就是真正的問題還隱藏在案件之下,等着我們回去調查清楚。”

    話趕話的時候,酒店爲他們預約的計程車已經到了。溫煦背起揹包走在頭裏,耳邊聽着身後傳來老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溫煦暗想:還好,老闆沒有因爲秦叔的事生氣,要不然可糗大了。然而,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奇怪。因爲錢的問題,自己跟周谷城算是徹底掰了,姓周的今天擺出一副可親可近的嘴臉有什麼企圖呢?

    想到這裏,溫煦的心情愈發鬱悶起來。乾脆不去想了。

    ——

    晚上六點整,飛機徐徐降落。不消多時,花鑫和溫煦走出了機場,溫煦眼尖,剛走出出口就看見了小七。

    上了車,花鑫冷笑了幾聲,說:“我怎麼覺得總部就咱們三個調查員呢?”

    小七也跟着冷笑了幾聲,說:“你去地巢看看,就知道我們三個其實算是很幸運的了。”

    溫煦探頭到前面,問道:“最近時間抽報出的錯變點很多嗎?”

    “反正不少。”小七說,“今天我去總部溜達一圈,餐廳基本看不到一個調查部的人。我聽監控部的人說,調查部幾乎都出了外勤。”

    溫煦並不知道調查部有多少調查員,但是知道調查員一旦出外勤辦理案件,監控部那邊就會實時監控跳躍器的情況。所以,如果監控部的人這麼說,那就表明調查部真的很忙很忙。

    花鑫聞言,無奈地搖搖頭,閉上眼睛,問道:“什麼案子?”

    “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是十二號零點三十分,錯變點也是這個時間的。”

    “那不就是今天凌晨的事嗎?”溫煦說道。

    小七苦哈哈地點點頭,道:“具體的屍檢結果還沒出來,不過醫院方面倒是透露了死者是一個hiv病毒感染者。”

    溫煦一愣:“艾滋病?”

    小七說:“只是hiv攜帶者。急救的時候一個經驗老道的麻醉師發現了問題,那時候還只是懷疑。今天上午得到了死者家屬的確認,死亡就是病毒感染者。”說到這裏,小七談嘆了口氣,“死者家屬去醫院鬧了,說院方知道死者是感染者沒有及時搶救,導致死者死亡。院方把手術室監控交給警方,後續的問題還在等,沒有消息呢。我知道就這麼多。”說完,小七隨手把一張紙從口袋裏拿出來給了溫煦。

    紙上記錄的都是被害人的基本情況。

    「姓名:汪厲、年齡:38歲、性別:男。

    家庭住址:金塔區南中路盛世華城a區4號樓1單元3樓2室。

    2016年11月11日晚死者於新開發區遇到攔路搶劫,脾臟、腎臟中刀。丟失全部現金。送往省第一醫院搶救,搶救過程中被懷疑是hiv感染者,因爲內臟破裂導致大出血不治身亡。

    死者單身獨居,無業。」

    看完了少得可憐的資料,溫煦便有了個不解的地方,問道:“新開發區距離金塔區好遠呢,他大晚上的到新開發區去幹什麼?”

    小七沒吭聲。一旁的花鑫一擺手打了他的胳膊:“問你呢。”

    小七白了花鑫一眼,纔回答溫煦的問題:“不知道。”

    花鑫慢慢睜開了眼睛,沉聲問道:“知道被刺的時間嗎?”

    “大概是十一號晚上十一點左右。”

    花鑫深吸了口氣,有些不滿地說:“不能更準確點?”

    “不能。”小七扭頭正眼看了眼花鑫,“新開發區那邊監控太少,被害人被刺那條路根本沒有監控。還是一家連鎖便利店老闆看到地面上有血腳印,才順着血腳印找到了被害人。”

    花鑫咂咂舌,抱怨道:“這樣一來,就他麼的尷尬了啊。”

    坐在後面的溫煦跟着嘀咕:“是啊。死亡時間是12號00:30,我們能回到過去的時間就是11號的23:30,如果被害人在23:30之前被刺,我們就算回到過去也是什麼都看不到。”

    小七哼哼一笑,說:“現在知道老副爲什麼這麼急把你們叫回來了吧?”

    花鑫又咂咂舌,對小七的觀點不置可否。

    不知道花鑫是不是因爲副會長的“青睞有加”而有了牴觸,並沒有讓小七把車開回總部,而是想去杜忠波的家把兔子抱回來,溫煦想了想,就勸他還是把兔子留在黎月夕身邊吧。一來是因爲黎月夕一個人生活難免會孤單,二來是他們馬上就要忙起來了,兔子豈不是又沒人照顧了。

    不能抱回兔子,讓花鑫心煩氣躁。

    半個小時後,三人回到家裏。花鑫在玄關甩了鞋子,邊走進客廳邊問小七:“有現場照片嗎?”

    “有,去你書房看吧。”

    溫煦連包都沒打開,跟着花鑫先上了二樓。

    雖然一月沒有回家,書房還是乾淨的一塵不染。花鑫坐在大班桌後面,打開電腦登錄郵箱。很快就找到了小七存儲的現場照片。一扭頭看到小七坐在自己身邊,全神貫注地看着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照片。

    花鑫不耐地說:“你坐這幹嘛?去,一邊去。”

    小七愣了愣:“我也要看啊。”

    “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起來,下去煮幾杯咖啡。”說着,不容小七反駁,直接把他拉了起來。

    小七抿抿嘴,老大不樂意地去樓下煮咖啡。於是,花鑫對溫煦招招手:“過來,坐我身邊。”

    溫煦走到桌子後面,坐在了小七方纔坐的椅子上。他一打眼看到了一張現場照片——疊落措置的灌木叢中有一灘血泊,看樣子,被害人真被捅了好幾刀啊。

    “往後翻。”溫煦說。

    花鑫繼續瀏覽現場照片。很快,他們看過了留在綠化帶旁邊的血跡以及幾個血跡腳印,血腳印從綠化帶旁橫穿馬路,一直到了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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