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謝瑤鬧出來的那件事情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皇后徐寧娘派了好幾個教養嬤嬤去大長公主府這一件事入了謝明珠耳朵裏的時候,後者當時笑的挺開心的。
謝瑤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規矩。
對於她來說,這些規矩無異於是鎖鏈,把她拷的死死的。
當然,謝瑤要是真的守規矩,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鬧出來那些事情。
所以,自家母后派了教養嬤嬤,可比禁足謝瑤還叫人來的難受。
據說那教養嬤嬤上門的第一天,就被謝瑤打了出去。
後來被父皇知道後,傳的旨意,才叫謝瑤老實點。
這教養嬤嬤進了門,自然是要教導謝瑤規矩的。
可謝瑤什麼主意都出,一味的拿着腹中的孩子當擋箭牌。
謝瑤清楚的知道,宮裏頭不僅派了教養嬤嬤過來,還派了曾經負責皇后生產一事的太醫前來,可不就是怕她肚子裏的那個鬧出來什麼。
故而謝瑤越發作起來,稍微有點不順眼就說肚子不舒服。
一次兩次倒是還好,次數多了,誰都不搭理她,直接硬壓着謝瑤習規矩。
謝瑤又打算去皇宮鬧。
可惜沒有人會給她這個機會了。
明武帝像是早就摸清楚了謝瑤的脾氣,之後,派了幾名金吾衛入駐大長公主府,美名其曰保護,實際上是監管。
謝瑤氣的無可奈何,只好忍下來。
就這樣,一個多月謝瑤沒有跳出來作妖,謝明珠覺得清淨的很。
但是,謝明珠很清楚。
謝瑤不可能會讓這個孩子活着。
唯有這個孩子死了,她才能借這個機會嫁入靜安國公府。
在遇見徐初時的那一刻,謝瑤就打定了這個主意。
她可以以嫁的形式進入靜安國公府。
也可以跟那些面首斷個乾乾淨淨。
只要能成了這靜安國公府的人,面首算什麼,孩子她都可以不要。
想到這兒,謝明珠低下頭,摸了一把身邊的小雪狼。
小雪狼很是舒服的叫了一聲,隨即便是跟炸了毛一樣的,瞪向對面的少年。
容慕哲收回目光。
一條雪狼而已……容少主心裏頭默默地說服自己。
謝明珠注意到這一人一狼的動靜,無奈。
這兩個人天生就是仇家啊?
站起身,淺粉色的裙襬落在地上,上面綴了粉色的珍珠點綴,給謝明珠添了幾分柔美。
容慕哲就站在謝明珠的不遠處,這會子看見謝明珠起身,立刻就跟了上來。
謝明珠伸了個懶腰,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形象會被破壞,道
“坐久了也是無聊,可惜太子皇兄他們還在上書房。”
順便瞅了瞅這陽光正好的天,道
“你陪我去走走。”
謝明珠沒有叫上其他人,只帶了容慕哲出去。
當然,腳邊的小雪狼也蹦躂着跟上來了。
謝明珠沒有阻攔。
沒有讓人備轎子,謝明珠就這麼慢慢的往御花園走去。
謝明珠當初落水的地方原先是個水磨過的大青石,加上頂上垂了楊柳,尋日裏來坐着休息最好不過。
只不過自打她從這個地方落水之後,父皇索性把這個地方改成了一方臺階,延伸出一片欄杆。
謝明珠往臺階下走了幾步,揀了個位置隨便坐下。
一點也不覺得有哪裏不對。
容慕哲站在她身後,還是謝明珠要求他坐下來,他這才坐下來。
不過,不敢靠的太近。
小雪狼很知趣的靠在謝明珠的另一邊坐下。
謝明珠伸手摸摸了它雪白柔軟的毛髮,眼睛倒是盯着不遠處的湖面。
她清楚的記得。
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那個時候她習慣性的坐在青石上,一隻手拿了魚食逗弄池邊的錦鯉。
再加上那個時候她本來就不喜歡有太多人跟着……
故而纔會連推她的那個人都看不見。
說起來這個地方垂柳甚是濃密,確實容易叫人推了她下去然後跑了。
那種窒息感……謝明珠只要再想起來一次,就感覺十分的無力。
容慕哲在一旁看着謝明珠的這幅模樣,知道這個丫頭在想什麼。
可惜上輩子他死的太早,與宮裏的來往不是很密……
所以,這種皇家的陰私事,怎麼可能叫他清楚結果?
所以說,他纔會決定迴歸明樓。
去調查這件事情。
可惜的是,一無所獲。
從那個時候,容慕哲想要貼身保護謝明珠的念頭,就開始如野草般瘋狂蔓延生長。
好在他現在做到了,不過只有三年。
爲什麼要定三年……容慕哲垂眸。
按照上輩子的記憶,三年後差不多也該是赫狼族聯合其他幾個北方部族攻打大梁的時候。
所以,他既然要娶團團。
明樓的勢力是要的,朝廷的勢力也是要的。
更何況,明武帝——他的未來岳丈不可能把他的掌上明珠隨便嫁個人的。
定然會眼光極高的。
因而,容慕哲要平了這北部地區。
他可是沒有記錯,這個北部被平之後,功勞最大的那位,可是大梁第一位異姓王。
實打實的異姓王。
所以,這個異姓王的封賞,容慕哲是絕對不可能拱手讓人的。
唯有得了這未來岳丈的賞識,他纔可以順順利利的娶他的團團。
容慕哲一時間想的入神,還是謝明珠戳了他幾下,才反應過來。
謝明珠見自家護衛一副走神的模樣,也不好問什麼,加上坐在這兒雖然風景宜人,但是也是無聊啊。
於是隨便扯了個話頭。
“說起來許護衛在宮裏頭任職,上次又受了那麼重的傷,你的……”
謝明珠說到容慕哲的那位未過門的娘子的時候,腦袋裏一下子突然卡了殼,不知道該說什麼纔是。
一時間鬱悶的撇了撇嘴。
落在容慕哲眼裏,後者不由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