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家主子又要坑人了。
尤其是,打了敏和公主主意的人。
說起來也是可憐了許護衛,明明是出自職責,倒頭來……
下頭的暗衛也就只敢在心裏頭腹誹這個事情。
容少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未來岳丈盯上了,此刻正守在明珠宮內殿外頭。
殿內,謝明珠懶洋洋的躺在榻上,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
殿內燒了淡淡的香,聞久了倒是叫人越發覺得困頓。
看樣子春困這個詞說得不錯。
打了個哈欠,謝明珠抹了眼角溢出來的眼淚。
早上的時候母后那邊來人問她要不要去參加賞花宴,謝明珠那個時候正困頓,只想要睡個懶覺。
可是好歹是母后請,謝明珠也不得不給面子去一趟。
只是在宴席開始之前就退出來了。
徐寧娘也看出來自家女兒的困頓模樣,只好放人回去睡覺。
這會子已經過了用午膳的時候,謝明珠依舊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安如沒法子,只得吩咐小廚房熱着,等謝明珠想喫的時候再端上來。
說起來今日戚煙因爲生母的忌日,這會子正出了宮,去了積雲寺給生母上香來着。
這會子明珠宮裏頭靜悄悄的一片,看起來安靜極了。
戚煙今日出去,謝明珠特意撥了倆名金吾衛以及幾名侍衛跟了過去。
說白了還是怕威寧侯府的不長眼湊上來。
威寧侯什麼德行,謝明珠一清二楚。
戚煙一大早就去了,只說晚膳之前回來。
可是直到晚膳過了,謝明珠還沒有看見戚煙回來的身影。
說起來積雲寺在盛京城裏頭也是頗負盛名的寺廟,亦是香客雲集的地方。
戚煙去那兒,謝明珠很放心。
只是沒有想過意外會來的如此之快。
戚煙回來的時候,跟着過去的人身上都帶了不大不小的傷。
驚得謝明珠立刻叫了好幾名太醫過來。
大晚上的,差點又驚動鳳雎宮的兩位。
明武帝與皇后正在鳳雎宮裏頭,一聽見外頭說什麼明珠宮請了太醫,差點就要擺駕過去。
直到顧全喜進來,說是公主身邊的戚煙女官出了事情,帝后二人這才冷靜下來。
只不過戚煙在徐寧娘身邊還是有幾分分量的,當下就派了鄭嬤嬤過去。
明武帝也是跟着的,派了顧全喜去瞧瞧。
這大晚上的,宮裏頭又是註定了不平靜。
戚煙醒過來的時候,是被藥粉痛醒的。
謝明珠在外頭已經聽太醫說過了。
這個丫頭,臉上身上都是傷口,看起來嚇人,實際上只是蹭破了皮而已。
在謝明珠眼裏,這是挑釁。
有人在挑釁她這個敏和公主。
戚煙的事情當初鬧得沸沸揚揚,按道理來說沒有人敢隨便動她的——尤其是她的背後有個護短的敏和公主。
可是這個下手的人不僅是動了,還讓人活着回來了。
這會子謝明珠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戚煙身上,在外頭一聽見人醒了,便立刻走了進去。
尤其是臉上,被包了一大片。
好在傷口很容易治療,謝明珠已經吩咐下去拿最好的去疤藥膏過來了。
畢竟這臉要是毀了,那就真的可怕了。
戚煙看見謝明珠進來的時候,就要掙扎着請安,立刻叫謝明珠按了回去。
“好好養傷。”謝明珠說了這話後,又道
“你知道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嗎?”
“威寧侯府。”
戚煙說這四個字的時候,眼底的恨意是瞞不住的。
隨後細細的與謝明珠說了此事。
原來今日去積雲寺上香的時候,撞見了威寧侯。
威寧侯此刻哪裏有之前的半分囂張得意,明顯一臉的頹色。
被明武帝那樣一罰,之前與他有往來的官員通通不見他。
再加上老太太成天在府裏頭亂嚎,威寧侯壓根就受不了。
故而想到了戚煙。
威寧侯覺得,如果不是戚煙鬧了之前的那麼一出,他的這個侯爺也可以安樂的做下去。
偏偏那個不孝女要弄這套出來,簡直要氣死他!
因此,威寧侯覺得,只要戚煙跟着他乖乖的回去,這威寧侯府的一切又可以回到以前,說不準還可以更進一步樓。
威寧侯只知道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戚煙都會來積雲寺替他那個早死的妻子上香,故而一早就等着了。
只是這人雖然撞見了,卻對他冷的不像話。
戚煙要是知道威寧侯腦子裏頭的這些想法,估計想要把人打一頓。
好在之前謝明珠派給她的護衛厲害,攔住了威寧侯。
只是沒想到,這威寧侯居然喪心病狂的動了戚煙所乘坐的馬車,令馬兒在奔跑過程發了瘋。
要不是戚煙及時跳下來,估計這會子早就命喪黃泉了。
聽到這個,謝明珠也覺得此事太過於可怕。
得不到的就要毀去,果然是威寧侯府的作風。
思索一下,謝明珠想起來之前戚煙昏迷的時候,顧公公與鄭嬤嬤來了。
這兩位聽說戚煙還沒有醒,只好先行回去。
不過帝后倒是賞賜了一些補品與戚煙。
謝明珠打定主意,叫人把這件事捅了出去。
威寧侯府虐待親生女兒的事情之前早就有了,如今再來個,倒是更加來的可怕。
因爲,戚煙的背後,是敏和公主謝明珠。
下頭的人辦事很快,明武帝也收到了暗衛的稟報,完全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個威寧侯府,確實是不像話。
這次敢對團團身邊的伴讀下手,焉不知道下次是不是要直接對團團下手?
這個事情,哪怕有一點苗頭,明武帝都要給掐死了。
威寧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本來只想給戚煙一個教訓,卻沒有想到會被明武帝盯上。
就在威寧侯抱病的第二天,明武帝降爵位的旨意就到了。
直接降爲威寧伯。
縱然明武帝沒有斥責他一句,可是威寧伯在收到這份聖旨的時候,感覺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