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羣人的打扮縱然是山野土匪的樣子,可是行動中的配合十分的默契,叫人不敢小瞧了去。
饒是謝明珠這頭被一干金吾衛和暗衛護着,也好幾次差點叫刺客闖了進來。
“定北侯那邊如何”謝明珠眼裏具是刀光劍影,手起刀落之間,有血線一層層的飛濺而出。
眼看着這大部分刺客都圍在謝明珠這兒,一旁的戚煙看着這種架勢都快急得跺腳了:“公主,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操心定北侯”
“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萬一死了”謝明珠的語氣猛然一頓:
“梧桐銀杏,你們二人隨着明樓的八人前去定北侯的車駕,一定要護住定北侯否則本公主拿你們是問”
梧桐銀杏等十人見狀,心裏縱然不願,也只得領命而去。
誰讓少主之前說了,敏和公主的話最大。
謝明珠匆忙之間完全忘記定北侯的出身人家當初可是能與赫狼族統帥打個平手的主,還會應付不了這羣刺客
更何況,還有這麼多金吾衛和暗衛的協助。
梧桐銀杏二人很快就殺出來了一條血路,不出謝明珠所料,原本圍在定北侯附近的刺客,突然多出來了一大批
個個眼神兇狠提刀便殺
眼下衆人算是明白了。
之前那麼多圍在敏和公主身邊的刺客完全就是個煙霧彈,用來迷惑人的。
而定北侯,纔是他們的目的。
所幸梧桐一行人來得及時,纔沒叫這羣人得了上風。
原本圍住容慕哲的那羣刺客本來就不是容慕哲的對手,方纔一看見幫手來了,還沒有得意一下,就被突然趕過來的梧桐一行人給壓制住了
容慕哲剛剛砍了一個人,冷不防看見他原本安排在謝明珠身邊的護衛居然來了這邊。
梧桐一邊打一邊跟他解釋:
“回少主的話,這是公主的意思。”
果然,這句話成功的叫容少主熄了火。
見得這邊的情況可以控制,容慕哲足下一點,使了輕功,來到了謝明珠的車架旁。
“公主莫怕,微臣在這兒。”
“定叫這些人有來無回”
話還沒有說完,容慕哲擡劍抹了兩名刺客的脖子,溫熱的血液像是噴泉一樣噴了出來,叫人覺得有些可怖。
謝明珠掀了馬車側邊的小簾子想要看個究竟,哪裏知道剛剛露個臉,眼前就被一隻手給遮住了。
“公主莫看,免得受驚。”
說話的是容慕哲,少年沾染了幾分血跡的一隻手隔在謝明珠的眼前,後者的鼻尖內登時鑽進來一股血腥味。
“你沒事吧”原本想要叫他挪開手的話,到了嘴邊卻是成了另一句話。
“沒事,公主放心好了。”容慕哲在謝明珠看不見的時候露出來一個笑容,滿是歡喜。
這幅情景正好叫安如看在了眼裏。
後者咬咬脣,按下心裏的苦澀。
“只能是這樣了嗎”安如在心裏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刺客。
“哐當”
“噗通”
身後的刺客被一名明樓的殺手給一劍穿喉了,安如這才反應過來,回過頭的時候,正好看見那死不瞑目的刺客。
“沒事了。”那位明樓的殺手顯然就是個女子,聲音裏頭帶了幾分沙啞。
安如木木的看着人家手裏頭滴血的長劍,好半天才反應回來。
但,等她反應過來了之後,方纔那位救了她的女子,已經不知道跟刺客殺到哪兒去了。
若是,她也能學的跟那位一樣的功夫就好了。
這一場廝殺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等最後一個刺客倒下之後,空氣中的血腥味早就濃郁的化不開。
有膽小的宮女早就嚇得昏了過去,隨行的太醫已經去看了。
謝明珠倒是還好上輩子自焚的事情她都做得出來,如今面對區區,也不覺得害怕。
只是覺得噁心罷了。
那些刺客的屍體七零八落的,更有慘烈的,被幾名暗衛一同殺了,整個人都活生生的成了肉塊。
瞧過情況後,謝明珠才問道:
“可有人員傷亡”
“回公主的話,死了五十名禁衛軍。”不一會兒,定北侯那邊的人過來回話道。
“回頭派幾個人把這些人給埋了,立了墓碑,再叫宮裏的撫卹金多發一倍。”謝明珠如是吩咐道。
“是。”
謝明珠吩咐完後,留了人在此收拾殘局。
馬車繼續向南方走去。
說起來也是因爲之前那羣刺客的緣故,導致天黑之後,謝明珠一行人還沒有找到歇腳的地方。
正好一羣人找了個山洞,由暗衛探過之後,才叫謝明珠住了進去。
不管如何,現在天也早就黑了。
所幸之前車裏還帶了幾樣裏的小菜,謝明珠一看,便道:
“收起來吧,免得叫人說閒話。”
謝明珠的考量無不有道理方纔剛剛死了好些個禁衛軍,轉頭她這個當主子的就大魚大肉,這不是存心叫人心裏頭不痛快嗎
戚煙只得收了菜,另外換了幾樣簡單的飯菜,熱過之後就端過來了。
謝明珠也毫不客氣,將東西都喫的乾乾淨淨。
安如收了碗筷下去,梧桐上前道:
“回公主的話,睡覺的地方已經收拾好了。”
“不過定北侯也說了,這要看公主是準備睡馬車還是準備睡地上。”
“睡地上罷。”
謝明珠也不矯情,眼下睡馬車明顯沒有睡這裏面來的安全,爲保萬一,謝明珠還是老老實實的睡在裏面,也方便暗衛進行保護。
只是,當她躺下來的時候,不遠處也坐了個人。
定北侯容慕哲。
“公主覺得如何”
兩個人之間用一道簡單的簾子隔了,依稀能看見彼此的身影。
“甚好。”說完,謝明珠又不放心的問一句:
“侯爺當真沒有傷到”
“沒有。”容慕哲的語氣平緩,後者繼續道:
“公主還是直呼在下的名字罷。”
對面瞬間沉默起來,良久後才道:
“不早了,侯爺睡吧。”
說完,容慕哲似乎是看見謝明珠翻了個身,狀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