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知道邪祟這東西,可能得靠所謂“貴人”才能處理之後,賈赦就開始考慮,這事的後續該如何處理。棉花糖失敗這就不說了。成功的話,這事情啊,定然是能不讓人知道,就最好不讓人知道的。不過這邪祟一事,說來“知道”的人,其實蠻多的——首先是事件主導的賈赦一派eads;我的酒谷莊園。這個賈赦自個是最不擔心的,他自認早就安排得毫無破綻了,最起碼“賈赦”人現在還在前往金陵的船上呢;只要不犯傻,賈赦保證不會有誰懷疑到他頭上來!而慧源,別的沒啥,最惹人奇怪的地方就只有對方是怎麼突然到了金陵的。當初雖說走得急,但賈赦在離開大明寺之後就命人處理妥當了,也沒做啥,只是留了個書,佯裝慧源心血來潮要去雲遊之類。當然,沒說要去哪裏。與之相比,金陵這些僧道啊,有一點兒棘手。不過對賈赦來說,就那麼一點兒。一則,這幫人都是慧源以個人名義,用書信請來的;而當時的信,賈赦自然看過,上面只是寫着“誠邀破解難題”,邪祟之事可隻字未提;在小莊院期間,又有暗衛們監視着,以確保這幫僧道沒法探知半點內情。其二,便是有誰真猜出了什麼,沒證沒據的;就是有,亦不會多話——雖則是方外之人,但這種人其實都很明白,有什麼話該說,有什麼話不該說的;要是真有誰蠢的,一知半解就四處亂嚷嚷……賈赦不屑地想:處理一幫人是挺麻煩的,但若是零星一兩個?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求書網qhu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想來,當時慧源主動出面,去寫信安排請人幫忙,亦是爲了這幫僧道好。這麼數下來,最大的不確定因素,就是那個連誰都不知道的所謂“貴人”了。——直到如今,賈赦見過人,並與慧源聊過之後,前者更加地確定了他的這個觀點。——哦,還有同行的其他薛家人?就手上的資料來看,賈赦基本可以確定薛家長子與別的僕人俱一頭霧水,只知道這裏有一場僧道交流會罷了。至於“貴人”薛家幼子嘛……賈赦略遲疑地問道:“大師,你覺得,那位貴人,是不是就與之前那邪祟一樣,是,附體之類?”如果只是有什麼附身到薛家幼子上……這其實也是說得通的嘛!慧源沉吟片刻,沒回答賈赦的疑問,反而說道:“不論如何,老衲覺得這位小施主,真是聰慧過人,不似普通孩童。”賈赦聞言,回憶了一篇當時看到的情況。的確,那孩子不過三四歲,可說話清晰、條理分明,看着就知道是個聰慧、有主意的。不管是附體,抑或是什麼投胎轉世之類的,這孩子如今既有自己的想法與主意,那不管此刻他們做了些什麼,若這孩子不配合,俱是白搭。甚至這孩子將來做出些什麼來,根本沒法想到!慧源又說:“再者,處理邪祟乃是大功德一件——這本就是屬於薛蠍子之功。若我們刻意隱瞞,說不得會遭人懷疑……”懷疑什麼?搶人功勞?賈赦表面上理解地點頭,實際在心裏嗤之以鼻:這種功勞,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消受的。當然,亦不能怪慧源會這麼想。畢竟處理了邪祟,的確是大功德,只要操作得當,甚至完全可以上升到挽救蒼生的層面eads;[主聖鬥士+東邦]茫茫煙水路。——面對這種足以名垂千古的名聲,可真不是誰都能推出去不要的。尤其是,薛家還是商家,他們對名聲可比一般人要看重得多。如他們想的,進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處理,簡直無異於斷人財路。可惹賈赦冷笑的,亦是因爲這個——若薛家這個孩子真的貪圖這麼一個“名聲”,嚴重一點地說,一條小命就到頭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就是太子殿下這位名正言順的儲君,在之前“犯傻”的時候都不敢亂蹦躂。而在這個時候,憑空冒出一個拯救了蒼生的人——你叫世人怎麼想?叫皇子大臣們怎麼想?叫當今聖人怎麼想?若再傳出一個什麼“此子只歸附天命所歸之人”之類的胡話,呵呵,不說幾個皇子,就是聖人都坐不住!便是再聰慧又如何?出頭的椽子,不爛纔怪!……薛家那孝,能按他們的想法,乖乖不哼聲尤好;若對方一意孤行要尋死,便是神仙都沒法子啊。賈赦一邊暗暗思索,假如薛家孝真要名不要命,他們□□的人該如何應對比較好;一邊覺得,事到如今,與其胡亂猜測,不如直接去試探幾分。——這不是慧源說的,薛家小子自個有主意嘛!慧源自然不清楚賈赦心裏的彎彎繞繞,可他聽了後者的建議,也覺得這樣可行。打一開始,他就打算親自與薛家蠍子說說關於邪祟與舍利子、以及之後的事,現在不過是再多確認一句對方是否認同他們的處理方法而已。——只盼薛蠍子,能真正明白,什麼比較重要吧。慧源心想。卻說,這邊的薛徵可不知道慧源在這一瞬間心思已經轉了不下百遍,只知道對方唸完佛就不哼聲了,很明顯就是不打算跟他說啊!可人家不說,薛徵亦沒辦法,無奈,只得命人去把薛螭帶過來——他早已得知小兒子已經醒來,不過用過早飯就被妻子壓在牀上不讓起來了。而小兒子的身體?薛徵其實不擔心,他就覺得純粹是孝子玩太累了。等待的時候,氣氛一時很是靜默,叫薛徵忍不住開始胡亂猜測:慧源大師到底要跟他小兒子談些什麼?難道是昨日這毛孩子亂闖人家莊院的事?或者是談唸經的事兒?這個可能性挺大的。又或者、又或者是慧源大師打算越過他這個當爹的,直接“哄騙”他家毛孩子出家?……不、不會真的是這樣吧?想着,薛徵心慌極了,一時憋不住,便開口說道:“大師,我、我這幼子素來頑劣,還望大師多多擔待。”雖然說自家孩子的壞話,讓他心裏面不大樂意;但他更怕,這把孩子說得太好了,叫人更加“覬覦”啊!薛徵的內心,就是這麼的複雜!可慧源卻不懂薛徵的“苦心”。前者見後者一副“你說不好我就立刻回家打孩子”的模樣,自覺對方是在客套,於是便反過來稱讚道:“薛蠍子是個好的,薛施主不必憂心。”薛徵一聽,頓時如泄了氣一般。——不,大師你這樣說,他更憂心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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