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明顯被他家弟弟的話給唬了一大跳。<strong>80電子書他下意識覺得:怎麼可能是姨媽呢,阿弟定是在開玩笑的吧?可,當他轉而望向鄭嬤嬤、想從對方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時,卻看見嬤嬤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無比eads;神獸太美師父不敢看。像是被什麼迎頭敲了一記般,薛蟠只覺得腦袋開始發暈,眼前的東西都模糊了。亦是此刻,鄭嬤嬤的心思同樣的複雜。她能聽出來,祥少爺這句話,並不是疑問句。可她畢竟是一個下人,就算有老爺首肯,有些話……她是不敢、也是不能說的。所以,鄭嬤嬤最終僅是微垂下頭,什麼都沒說。薛螭本就沒期望要聽到鄭嬤嬤的親口承認,待看到後者這種沉默迴應的態度,哪有不明白的。他當即就微笑着道:“這樣,我就明白了。”話落,就扯起整個人都呆滯了的薛蟠,道:“嬤嬤,我跟哥出去玩了。”暗鬆一口氣的鄭嬤嬤叮囑兄弟倆兩句,方讓人出了屋子。薛螭拉着薛蟠,阻了丫鬟們跟隨,徑直走到院子不遠處的大樹下。樹下有秋千架,薛螭讓兄長坐了一個,自己則坐上另一個。金陵八月下旬的天氣,連風都夾着熱氣,唯獨樹下有些許陰涼。可沒一會兒,兄弟倆都熱了一身汗。這麼“艱苦”的環境下,薛蟠都無法繼續“傷春悲秋”了。<strong>80電子書他回過神來,使力蕩了幾個來回,叫風吹散了那身上的熱氣,撩起那汗溼的髮絲。待薛蟠鞦韆迴盪的幅度越來越小,薛螭才聽到前者開口說道:“阿弟……你說,姨媽……姨媽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薛螭懶洋洋地瞅着他家兄長,冷笑一聲,說道,“因爲嫉妒啊。”――不管古今中外,很多時候,女人要去做一件事,大多數男人都是很難想出箇中原因來的。所以纔有了“女人心海底針”這話。叫薛螭說啊,會這樣其實就是男女之間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從而產生了各種誤解,而已。舉個例子,像是這回,爲何王夫人要害薛王氏?薛螭是不知道這對王家姐妹有沒有嫡庶之別啦。而且這年頭,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爲,這出嫁女在意啥嫡庶啊,就該守望相助,就該努力維繫幾個家族間的關係纔是!因而王夫人這動機,薛螭估摸他爹絕對會往“老王這樣能做有什麼好處”那邊去想。然而,叫薛螭去忖度的話――老王其實就是純粹的“只要你過得比我不好,我就開心了”,而已!沒錯,老王就是一個如此任性的蠍舉!雖說資料不足,但薛螭完全可以憑藉豐富的“影視閱讀經驗”,臆測出當年的情況:無非就是嫁進了國公府的王夫人志得意滿,萬萬沒想到一進門就發現賈政身邊各種丫鬟通房,等激鬥一圈,好不容易勝了,猛地發現妹紙薛王氏居然成親不久就有孕了!甚至妹夫身邊還特“乾淨”!“明明嫁了個商戶,怎麼可以比她過得好!”――老王大抵是這樣想的,於是就暗搓搓地指使她一早就安排到薛王氏身邊的釘子、何嬤嬤去下黑手。如此,亦能解釋爲何早不動手、偏要等到薛王氏的月份大了。――薛螭心思一轉,嘴上就跟說書的一般,把想到的這些事,稍微潤se一下、去掉不太好解釋的地方等後,就說給薛蟠聽eads;無語落淚。果然薛蟠聽得一愣一愣的,待薛螭說完,方弱弱地問道:“阿弟,這、這都是真的嗎?……你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這明明是些好多年之前發生的事耶,而且剛剛鄭嬤嬤提都沒提過!薛螭聞言,自信地昂起小下巴,理直氣壯地道:“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就是隨便猜一猜的g你還要不要聽,我還能說版本二三四呢!”薛蟠:“……”薛螭亦不等薛蟠反應過來,便繼續說:“雖然我剛纔說的都是猜的啦,事實怎樣大概得問我們那位姨媽。但是哥啊,你能想出別的,叫人信服的理由嗎?”薛蟠遲疑一下,猶有點死心不息地說:“那個、那個,不一定就是嫉妒啊,對,就是這樣!阿弟你看,姨媽家是國公呢,怎麼可能會嫉妒我們家?”薛蟠越說,越覺得自個說得沒錯,連連地點頭。見兄長這樣,薛螭心下一樂:喲,他哥竟是已經懂得國公與商家的區別了?得,這方面的教育可以提上來了!想着,薛螭壞笑着,無情地推翻了他哥的論點,道:“哥,若你說不是嫉妒,那好,你告訴我,是因爲什麼呀?”薛蟠張了張口,發現他還真的完全想不到別的原因:姨媽家都是國公了,害他們媽媽和姐姐,圖什麼啊?薛蟠頓時“啞火”了。見兄長的表情,薛螭就能估摸出對方七.八.分的想法。讓腳下稍微使力,鞦韆來回擺動起來後,他才悠悠地說:“你我覺得對方多好又如何?只要對方心中覺得不平,嫉妒就能滋生。――嫉妒,是不需要理由的。”――就是因爲如此無理,所以纔會成爲人.性.中的七原罪之一吧。“哥。”薛螭突然喚道。“嗯?”被打斷思路的薛蟠不解地看向自家弟弟。“哥……你會有這種想法嗎?”薛螭擡頭望天。他的聲音壓得十分低,彷彿不留神就會被風吹散,“畢竟……我這麼聰明,你會嫉妒我嗎?――”對弟弟的話,薛蟠驚得瞪大眼睛。他語氣很是不可思議地說道:“我爲什麼要嫉妒?阿弟你聰明不是‘天生’的麼?”剛覺得這樣自誇有點恥的薛螭:“……”――他哥太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薛蟠歪着頭,說:“阿弟,難道我這樣說,有哪裏不對?”“不,你說得很對。”薛螭心下默默地抹了一把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哥,以後若有誰故意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你記得告訴我!我們兄弟倆好好‘整治’那些小人一番。”說着,薛螭自以爲很冷酷地哼了一聲,道:“不給那些人一點顏色看看,他們還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呢!”薛蟠:“哦……是爲什麼呀?”薛螭:哥,你重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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