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又是怎麼查到,是何氏那老貨所爲?”敏銳仍在線上的薛蟠,聽罷鄭嬤嬤的講述,問道。<strong>棉花糖鄭嬤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望向了一旁的薛螭。薛螭半垂着頭思考了一會兒,方開口道:“是因爲那點心方子?”――這個小產事件看似純粹巧合,但是,若真要去深究的話,還是能扒拉出疑點來的。從何嬤嬤的角色出發,要促成這個“巧合”,必須達到三點要求:一是家中點心的存量,二是摸清楚薛王氏身邊丫鬟們的性格,第三則是請假的時機。作爲薛王氏的奶嬤嬤,一與二自是不在話下;那麼,只要提早幾日,確認餘下的點心還能喫多久,喫完點心的時候是哪個丫鬟當班,再保證貪嘴丫鬟那有山楂餡點心,何嬤嬤就可以直接請上幾天的假了。不過這個設計,隨.機.性.十分大。正如上面說的,若薛王氏不那麼嘴饞,願意等上一等,就不會着了道――可即便不成功,何嬤嬤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就是了。可成功了的話,光憑以上三點,是無法對何嬤嬤怎樣的,頂多就是治個失職、失責之罪而已。這大抵亦是何嬤嬤能有恃無恐的原因。綜上所述,若要將何嬤嬤一擊即中,必須找到關鍵點。薛螭琢磨了一番鄭嬤嬤的講述,就鎖定到那家點心鋪子上。<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鋪子裏的掌櫃點心等應是沒問題的,有的話早該關門了;排除這些,薛螭得出,問題出在那點心方子上的結論。――“點心方子?”薛蟠疑惑道,“是那點心喫多了,會把.身.子敗壞掉?”薛螭搖搖頭,說道:“不是,點心是好的――而且不管什麼東西,喫過量了,都會把.身.子敗壞掉的――問題其實是出自,這個點心方子,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呢?”薛蟠似有所悟,望向鄭嬤嬤,果見後者微笑着點頭道:“正是如此。前兒叫老爺查出來了,那點心方子,正是從何嬤嬤手上流出去的,做得十分隱蔽,輾轉地送到那點心鋪子的手上。”薛螭聽到這裏,便把整個事件弄得一清二楚了:何嬤嬤特地弄了個點心方子,送出去讓人做;接着買回來叫主子愛上;最後就製造巧合叫主子“誤喫”山楂導致流產。――一環接一環,外加可以撇乾淨嫌疑,真真是好計謀。只是這個計謀,真的是“成也方子,敗也方子”。薛螭暗歎。若然當初他爹薛徵能不那麼麻.痹.大意、覺得是意外就真的不去多想了,只怕何嬤嬤也不可能瞞天過海逍遙法外那麼多年。――由此可見,他哥薛蟠的傻白甜,實際是遺傳的!不止薛王氏,還包括了薛徵!等等,有些不對……薛螭眯起眼eads;[火影]一鳴驚人。何嬤嬤能這般有恃無恐,定然是有自信,自信就算薛徵真的去查方子的來歷,亦是查不出什麼的。或者換一個說法,真正的、普通的商戶,肯定是查不出什麼的。――所以,他爹其實暗地裏還攥着一股,不簡單的力量?――所以,薛徵疏忽大意沒去細查,纔是這個小產事件裏,最大的巧合!想到這,薛螭皺起眉。不提薛徵手上的勢力,何嬤嬤能遮掩方子的出處,恐怕是另有蹺蹊啊……那邊的薛螭正暗自心驚不已。這邊的薛蟠總算想明白始末,已經在罵開了。倒是鄭嬤嬤心細,見自家小少爺皺着眉彷彿很是憂愁的樣子,自以爲對方知曉多年相處的何氏心懷鬼胎、心裏覺着不是滋味了。她主動開口撫慰薛螭道:“何氏那種人,根本不值當少爺您爲之傷心難過……老奴知道少爺您心善,可何氏處心積慮謀害主子,如今證據確鑿、無可辯駁,老爺夫人定是輕饒不了的……少爺,您萬不可心軟啊!”薛蟠聞言,亦不罵了,趕緊跟着勸道:“對啊,阿弟,絕對不能放過那害了咱們‘姐姐’的人啊!否則……否則‘姐姐’知道,肯定會不高興的!”薛螭剛回過神,便聽到這些話,一時有些無語了――難道,在你們的心裏面,“轉世靈童”就相當於“轉世聖父”了嗎?――薛螭可不想叫人誤會他是“湯姆蘇”,立即應道:“嗯,阿哥、嬤嬤,我知曉輕重的。”話落,薛螭神色一變,語氣凝重地道:“所以,嬤嬤亦莫要瞞我――實際上,到底是誰?”這話又把薛蟠給說懵了。他歪着頭,去看他家弟弟,說:“阿弟,你這是什麼意思?”薛螭拿手指戳正他哥的頭,十分難得地開口解釋道:“哥你想想啊,若沒人在背後指使,有哪個當下人的,敢有膽子去謀害主子?”薛蟠“啊”了一聲。薛螭見對方懂了,就繼續說:“而且,既要害媽媽小產,早不去動手,偏生要等了六個月?”――其實,若要暗害薛王氏小產,在孕初期動手是最保險的。當初的薛王氏作爲新嫁娘,知識肯定不足,有了孕一時不察十分正常;而經驗豐富的何嬤嬤,定然能比主子早一些發現。要是在這個時間段下手,絕對比胎穩了滿六月,更加簡單、直接、不惹人懷疑,亦不會留下如“點心方子”這種明顯的證據。薛螭亦是由此,推斷出何嬤嬤一開始並沒有要害薛王氏小產的意思;或者說,何嬤嬤背後的人,起先沒給何嬤嬤下這樣的命令。――聽了薛螭的話,薛蟠想了一陣便恍然大悟。接着兄弟倆就眼巴巴地望着鄭嬤嬤。鄭嬤嬤迎着兄弟倆的目光,神色有些難明。她看了薛蟠一眼,才望向薛螭。她那眼神,似要表達什麼。直到收到薛螭“確定”的眼神,鄭嬤嬤才嘆了一口氣,說道:“那點心方子……是從京城來的。”“京、城?”薛蟠沒懂。薛螭則有些不滿鄭嬤嬤還在遮遮掩掩。他直接道:“嬤嬤,是姨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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