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小囡一頭霧水。
“皇后娘娘身體很差麼？”
“誰知道呢。”青墨顏聽到這個消息反應平淡。
茹小囡總覺得他是知道內情的，不過青墨顏的口風很緊，凡是他不想說的，沒人能讓他開口，所以她也只能裝作毫不在意。
過了年關，青墨顏收到都城那邊的飛鴿傳書，八殿下離宮，前往北番去了。
茹小囡爲此心裏難過了好久。
好在青墨顏告訴她八殿下在離宮前佯裝傷了臉，現在他的臉上戴了人皮面具，掩去了他原本的嬌媚模樣。
茹小囡聽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在石坊鎮這邊與茹源老頭，還有長恨他們過了個熱熱鬧鬧的年，還沒等年味散去，青墨顏忽地接到密旨。
皇帝密召他回宮。
茹小囡不安道：“你真的要回去嗎？”
青墨顏看完密信後將信在燭臺上點燃，看着它一點點化爲灰燼。
“自然要回去。”
茹小囡抿着小嘴，坐在邊上一個勁的皺眉頭。
青墨顏瞥見她滿臉跑眉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你要不要陪我回去？”
“要！”想也不想，她回答道。
“如果有危險，你也願意陪我回去嗎？”
“當然了。”茹小囡黏糊的貼在他的身上，“反正不管你去哪我都會跟着。”
青墨顏笑意更盛。
“好，那你陪我回去。”
兩日後，青墨顏將石坊鎮這邊安置好，帶着茹小囡祕密返回都城。
這一次他們是受密召而歸，所以青墨顏沒有用馬車，茹小囡變成香狸的模樣縮在他的懷裏，玄玉身邊只帶了十名死士，一行人悄悄趕回都城。
青墨顏先將茹小囡安置到城外的莊上，而後直接進宮。
皇帝在密室內召見了他。
當青墨顏看到皇帝的模樣時不禁愣住了。
他離開都城才幾個月的功夫，皇帝居然瘦成了這樣。
“皇上……您這是……”
皇帝擺了擺手，費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朕無事。”
可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無事。
“皇上可有請太醫看過？”
皇帝點了點頭，“不過是偶染風寒，不礙事。”
“不知皇上召臣回來有何事？”
皇帝扯了嘴角，“朕不召你回來，難道你就想一直躲着不肯見朕麼。”
“臣以前說過，只要皇上召臣，臣必然歸來。”
“所以這一次……朕有了難題，只能召你回來了。”皇帝幽幽道。
“皇上儘管吩咐。”青墨顏恭敬道，“臣萬死不辭。”
“朕不要你萬死……”皇帝苦笑，“朕身邊現在連個合用的人也沒有，他們眼裏全都盯着朕的位子，連個肯真心爲朕辦差的人都沒有。”
青墨顏垂首靜靜的聽着。
皇帝在他面前發牢騷並不代表他想聽取別人的意見，這只是他隨口說說而已。
青墨顏深知，帝爲君，他爲臣，他能做的只是閉緊嘴，辦好差。
皇帝說了半天，雖然沒見青墨顏接話，可是卻讓他的心情舒緩不少。
“太子府最近出了些奇事，把順天府也給驚動了，只是派去的人什麼也沒查出來，而且還損了些人手。”
太子如果在都城，他怎麼可能會讓順天府的人介入。
皇帝陰陰一笑，“太子被朕派去送八殿下去北番，順便前去迎接北番使者。”
聽說太子接了這個差事青墨顏非常意外。
要知道太子在都城多少年，雖然偶有接觸政務，卻從沒被派出去過。
皇帝這次居然把太子派出去了，可見皇帝對太子已有了試探的心思。
那太子之位許是要鬆動了。
“太子府屢有下人被殺，短短半月內死者已達數十人，且死狀詭異，就連朕也是從未見過，朕現在指派你協助順天府辦查此案，太子如今不在府中，你們務必要保護好太子妃。”
“臣遵旨。”青墨顏拱手領命。
青墨顏當天晚上便去了順天府。
順天府尹見到青墨顏深夜來訪，驚訝不已。
青墨顏拿出皇帝密旨，順天府尹這才知道對方是皇帝派來協助自己查案的。
雖說是協助，他的官職比少卿的高一階，但對方是皇帝身邊的寵臣，順天府尹格外小心謹慎。
青墨顏坐在椅子上聽着順天府尹講述太子府的離奇案情，在他的腿上趴着只黑色的香狸，毛色油亮。
他時不時用手撫摸着香狸的腦袋。
“府尹大人可有親自去看過死者？”青墨顏問道。
順天府尹連連頷首，“死者有男有女，死後身體狀若枯槁，雙目大睜……令仵作查過，其身只有一處傷口，皆在心口位置。”
青墨顏蹙着眉頭，“你可有見過太子妃？”
順天府尹搖頭，“自從太子成親後，太子妃便隨了他的性子，極少露面，只是偶爾隨了太子進宮。”
“爲何事進宮？”青墨顏追問。
“太子心孝，每每攜太子妃進宮探望皇后娘娘，直到皇后娘娘殯天，風雨無阻呢。”
青墨顏沉默了一瞬。
“他們可有拜見過皇上？”
“自然有的。”
青墨顏臉色更加難看。
“你可聽說皇帝最近身體不佳？”
順天府尹瞪着眼睛，一臉驚駭，“皇上他……身體欠安？本官真的不知。”
青墨顏閉了閉眼，起身道：“明日，我隨你一同去趟太子府。”
順天府尹拱手相送。
青墨顏抱着懷裏的香狸出了順天府。
“唧唧？”茹小囡見他神色陰鬱於是揚起頭來，去舔他的臉。
“我總覺得，皇上好像知道了些什麼。”青墨顏幽幽道。
“唧唧。”果然能當皇帝的，都不是些省油的燈。
茹小囡絕對相信皇帝覺察到了什麼，都說知父莫若子，皇帝心裏想的什麼青墨顏怕是也能猜到幾分。
“小囡。”
“唧唧？”
“明天，你隨我一同去太子府。”非是問詢的口吻，茹小囡注意到這一次青墨顏的語氣異常嚴肅。
他的陰陽眼不如她的管用，相信有些東西，還要她來看一看纔行。
“唧唧！”舉起小爪子，茹小囡也回報他以認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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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青墨顏苦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