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葉子青春 >葉子(二十九)一
    “中午有沒有空啊!”“有啊!”“哦!我們出去走一走好不好。.”“到哪。”“嗯!隨便走走。”“好啊!”“呵呵!要不我們去隆福寺拜拜老爺。”這時她笑,說;“好啊!”這時我也笑,然後她說;“什麼時候。”我說就中午啊!她說;“我知道中午,但什麼時間嘛!”我說那你什麼時間有空。她說;“應該一點的時候就沒事了吧!”我說;“一點啊!雖然我明白如果以正常的流程來計算時間的話,那麼放學便去排隊喫飯然後再洗澡洗衣服,這其中花一兩個小時也不算太多,不過我還是糾結於一點到兩點這段時間未免太少。“那你說幾點啊!”她應該以從我的語氣中聽出了我的感想,於是乎便要我確定時間。“十二點半可不可以啊!”我想這個時間還不算太倉促,如果一切都進展順利的話,那麼時間還是允許的。“也可以,我們在哪裏見面。”“嗯!那你說我們去哪裏會面。”不要老是我說好不好,你說嘛!”她那無辜且又有些好笑的表情真把我逗笑了,不過我還真感到慚愧和好笑,我想了想然後說道;“要不還是你說吧!我還真不知道到哪裏見面好。”這時她又笑,很無奈,然後她垂下眼簾想了想,說;“十二點半,你出來我也出來,我們應該能夠碰得上。”我覺得她太聰明瞭,不由得點頭誇讚道;“好好好。”這會兒她又笑了笑,便又顯得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我,接着又忍不住笑,我那會兒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便也跟着她笑,接着對她說道;“那麼到時候見咯。”她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又轉身雙手放在圍牆上靜靜的看着前方,我順着她瞭望的方向看去,只見山的那一邊已然沒有了往日的蔥鬱,一股晚秋的寂寥不由得泛上心頭,不過幸而這會兒的天空比較以往顯得有些晴朗,那破雲而出的幾縷陽光在山的那邊遊離,我想今時今日真他媽的天空作美,又被我碰上了這個好機會,真是祖上積德佛祖保佑了。

    中午時的天空突然陽光普照,陰霾的天空被排擠的一邊,我想這真的是我佛慈悲了,沒想到我桃花運來得這般快,真的是應該帶着她去參拜參拜佛祖,以感我佛對衆生的大恩大德才是。

    我沒到約定的時間便提前出發了,然後坐在宿舍門前的圍欄上死盯着那條女生宿舍的必經之路,過了一會兒我就看着她從路口走了出來,然後隨着便朝我這邊看來,我一陣歡喜,立馬跳下圍欄走了上去,這時候我看她對我微微的笑了笑然後便同樣沿着那條路往前去,我不急於追趕上去,我反而更加願意跟在她身後慢慢的走,因爲總的來說我還是相當保守且也挺容易害羞的。走了一會兒她回頭看了看我,然後便又微微一笑轉身一直往前走,我想她應該是想確認一下我是否有過來吧!但我這時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就走上前去牽着她的手或跟她並肩走着,我還是有所顧忌,想那晚在那種情況下自己都還要醞釀老半天卯足了勁纔敢走上前去,這會兒衆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可再提不起這種勇氣了。然後我們就這樣一直走着,當然我還是很明確地把握了一個度,與她的距離是逐漸縮短的,接着計算到走出校門之後,我們之間的距離才能夠近在咫尺。

    這時我走到她身邊,她看了看我,然後又笑,隨即便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想她應該是在嘲笑我吧!不過我並不在意這個,我還是很開心,我同樣看着她笑。這會兒她又看了看我,然後又用那種顯得有些些許無辜的口吻說道;“我感覺你真的好內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便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撓頭髮,直到我發現自己竟然在撓頭髮的時候,我才煥然間明白了原來電視電影或者是書中所描述的原來都是真的。然後我們就沒有說話,一直往前走,走到了下坡門口便轉向那條直達“隆福寺”的水泥路,這時候我想起了往日陪我一起走這條路的除了龍哥小敏飄飄之外,那就只有剛上初中時小豬載着我來到這座山間古剎了。那會兒基本是足不出戶,路經之地不外乎方圓不到百里的家鄉,偶爾也到東邊走走,其眼界比如今的三歲小朋友還不如,所以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真當感到別樣的清新,特別是在寺院裏的時候,聽着小鳥清脆的叫喚,看着陽光從茂密的大榕樹間照射了下來,然後安靜的躺在小亭子裏,聽着隔壁校園內熱鬧愉快的聲音,那個時候就好想來這裏就讀,別的不曾多想,就只圖這裏有這個清靜所在,然後雖說三年後我根本就已然不想來這裏就讀但卻也只能夠來這裏就讀,不過我想這也應該是佛祖保佑吧!冥冥中實現了我最初的夢想,當然與此同時也實現了我最近的夢想,因爲我今天終於能夠與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起走向朝聖的道路了,興許待會兒到寺院的時候機緣成熟再求個上上籤,到時在佛祖的見證下兩人私定終身,真到那個時候心裏以有了歸宿,便也就不用再去在乎什麼理想前程什麼的,想着趕快捱到法定年齡兩人結婚生子,然後便安居樂業地在這個偏僻的山村裏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以此完結這難得的人身。我想此時此刻我的想法應該是最符合實際的吧!不過話雖如此我此時此刻是否也應該找些話來說呢!因爲打從路口拐進這條水泥路後我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從出來爲止都沒有說過話,就只是像木頭一樣的跟在她身邊,然而這會兒我看她的表情似乎也並不怎麼在意,就只是慢慢地一直往前走,偶爾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然後便又笑了笑往前走,這會兒我真感到自己真他媽窩囊了,想媽的好不容易把人家姑娘約出來了竟然還是這副呆樣,真正是辜負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好意了,不過我雖有意打破這越發顯得尷尬的局面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難道要叫她看田裏的水牛?真是太沒勁了,想這本來就是一場挺開心挺浪漫的事情難不成就被自己這樣子搞砸,以致於最終不僅是空歡喜一場更要悔恨大哭一場,真正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想自己真他媽的不是泡妞的料,早知如此就應該還像往常一樣偷看人家然後過後再去想人家,何苦還要千方百計攤這灘渾水,不依不饒!這可倒好,真當要引用老師們常告誡我們的話:要後果自負了。

    這會兒我們已經走到了路的轉角處,再往前去不多幾時便已到隆福寺了,我想此時我無論如何要有所表示纔對,不然就這樣呆呆地走到寺裏那感覺肯定會太不一樣了。於是我趁着現在除了田裏那兩頭水牛在那裏目不轉睛地盯着我們外以沒有什麼耳目,於是乎我故意挨着她近一點,以好讓她明白我的用意,主動一點。這會兒她還是轉過頭看着我笑,而我看着她笑這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了,還只能對着她傻笑,思來想去,最後實在憋得沒轍了,便對她說道;“沒想到天氣突然變得這麼好。”這時她便突然笑了起來,而且也笑出了聲音,清脆的聲音在田裏迴盪,這會我想她應該是真在嘲笑我了吧!笑我呆笑我傻笑我渾,笑我這副模樣竟然還敢學人家泡妞,當然這時我還是不在乎這個,我只是感到好懺悔好丟臉,想都一大把年紀了對這事還表現得這麼慫,如果是擱到電影小說裏現在這人都指不定在哪個廕庇的角落或哪塊大石頭後面好上了,哎!真的好想能夠像孫悟空一樣上天入地,不用挖坑便能往土裏鑽或抱着她往人跡罕至的山上飛,那會兒不怕她不就範。“哎!你真的沒什麼話好說嗎?”她笑完後對我說道,還是那副顯得無奈且又好笑的表情。我低頭呆笑,媽呀這手竟然又要去撓頭髮,幸好我及時發現遏止了它,不過這時我發現如果我不抓頭髮的話還真不知幹什麼好,於是乎我便伸手去撓頭髮,當然這次是有意識的,然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說了嗎?”“就這個。”她的表情似笑非笑,這會兒我真的不知該說什麼了,就只能用笑來掩蓋,然後把視線從她身上轉到遠方的山和隆福寺裏那棵參天大榕樹。她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笑笑地往前走,步伐不快不慢,我有些僵硬地跟在她身邊,然後藉着觀望田裏風光的餘光將心專注於她,接着她的側面影像便又再一次清晰或者應該在模糊中被我清晰地印證了,這會兒我僵硬的身心突然莫名其妙的鬆懈柔和起來,彷彿冥冥中有種力量突然注入了我的體內,難不成又是我佛大發慈悲,又給我加持力不成。我好高興,感覺這時候對她說什麼也不會感到難爲情或開不了口了,我琢磨着此刻應該對她說什麼話好,於是我在心裏慢慢盤算着,一邊盤算一邊看着她,這時我感覺再看着她時以不會怎麼緊張,而且竟然也敢肆無忌憚地直視着她了。這時她同樣是偶爾看一看我便又笑了笑往前走,不過可能她已然意識到我突然的變化,於是便用有些奇怪或者說是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嘴上同樣掛着微微的隱義未明的笑容。我笑,我以無所畏懼。“看什麼。”這時她終於又開口說話了,而這正是我所希望的。“沒什麼。”我笑,不過這笑並不比剛開始時那種不好意思且慚愧的笑,這笑透露着連自己都無法明確把握的淡定和自信,我想這笑應該足以洗刷我一路來的陰鬱和污垢,重現我陽光燦爛的一面,而且無形中彷彿挽回了我作爲按古人來說屬正好弱冠的男性尊嚴,我感覺這笑已經把她一路來所取得的主導地位給壓制下去了,把本來就應由我來作主導地位的角色給調換了回來,這時我終於有足夠的勇氣來應付她的問話了。“我怎麼老感覺你這人有些怪怪的,你……”我知道她故意把這個“你”拉着長音,顯然她想到的“你”後面的內容並不是什麼好話,因而用這種方式來表露她對我的質疑而且與此同時傳達出一些連她自己也並非確定的東西來讓我接下來的言談舉止中表現出她想明白的東西以應證她心裏對我的某些疑問以好從中可以看出我此時對她的用心來,我感覺女孩子的心思都是很細膩且總是琢磨不透的,因而我對於她這句話的隱義不能馬上便採取適當的方式給予答覆,我只能再次思索該如何回答她,因爲此時此刻她這個“你”也便是此時站在她身邊的我的這個“我”而此時的這個我又該用什麼語言形式來回答她以便更爲能符合她心裏的這個我的要求而且同時也還要表現得從容真誠不能有半點弄虛作假的成分參雜以免被她細膩的少女心懷所看破以致於刻意營造的形象又要不慎落空使得一場本應愈演愈烈的戀情不得不從此而告終,我想我此時的說話應該謹慎再謹慎,斟酌再斟酌,於是我說道;“我什麼。”然而這時她苦笑,她表現出很泄氣的樣子,然後又看着我,那表情顯得很失望。我看着她,感覺這回是真的完了,沒戲了,想一個姑娘家讓人家約出來但卻一路上像跟着一個傻二愣似的走了老半天,而且在她的循循善誘之下竟然還是這副呆樣,不解風情不說竟還這般沒意趣,真當又是枉費了人家姑娘的一番良苦用心了,感到人家姑娘真的不容易,竟然不幸遇到了我這種人,如若把這鏡頭擱到電視電影裏去的話那鐵定要被人家姑娘甩兩巴掌然後看也不多看你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不過幸好眼前這位姑娘慈悲爲懷,總算還對我寬宏大量,然後她在看到我的表情又開始失落後便又收斂起她的失望,接着又呈現出那張我一直都迷戀的青春白嫩的笑臉,對我說道;“哎!你怎麼老是這樣子啊!我感覺你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才對。”我說;“我什麼樣子了。”“我感覺你應該不是這樣子纔對,看你平時總是戴着耳機聽音樂或者經常望着窗外發呆,我感覺你應該有什麼想法或者是……”她停頓了一下,伸出手指在空中劃圈圈。“或者是什麼纔對,我感覺你應該不會這樣啊!更何況我也經常聽到你在宿舍裏唱歌,我想你應該是……”她在這裏停住了,而且手也跟着一起停住,定格在空中。這會兒我笑,我好高興的笑,我可打從孃胎出來就沒被人這樣誇獎過,雖說我仔細去回想從中也並沒有找到哪些誇獎的字眼,反而卻都是“你應該什麼纔對”,但是這些平常老一輩們或老師們用來教導我們或批評我的字眼卻在她的言辭裏透露出一種讚揚的意味出來,我感覺我此刻的形象又一下子高大了好多,真的是光芒萬丈了,然後我就藉着她給我的一點陽光立馬燦爛地問道;“應該是什麼。”然而這個時候她不僅語言停住手腳停住以至於全身都停住,然後緊閉着口用水靈靈的眼睛盯着我,那表情讓我很深刻地明白了什麼才叫做哭笑不得。當然這個時候我還是能夠笑得出來的,因爲我除了微笑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招了。“哎!”這會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嘆息了一聲,當然明白這一聲嘆息並非就是對我徹底失望的見證,因爲她隨即便又對我笑笑,接着便回到了剛開始那種狀態,也就是說她仍然取得了主導的地位,像一個大姐姐哄小弟弟似的說道;“都不知要說什麼好。”這時我笑,因爲我也不知要說什麼好,只能像一個被大姐姐訓導的小弟弟一樣笑。她看了看我,透着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轉頭四處觀望田野的風景,接着又深深的吸一口氣,不過這時她是閉着眼睛笑笑得吸着氣,顯得很陶醉一般,接着她睜開眼睛對我說道;“今天天氣真的很好。”我笑,而且也同樣笑出了聲音,接着便說道;“是啊!”“哎,你怎麼突然想來隆福寺呢,你信佛嗎?”她笑嘻嘻的而且顯得有些認真地問。“沒有,就想出來走走。”“哦!我還以爲你信佛呢!”“呵呵!”我笑。她也笑,接着我們便朝着隆福寺一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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