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蘇沫兒說着話,手裏的秤就沒有停過,一兩二錢的藥上秤,包起來放在一側。
王老三瞪眼好一會兒。
發現蘇沫兒真的無視他了。
至於旁側倒是有一個老頭坐着。
瞧着似乎是請來的坐堂大夫。
只是
再怎麼年紀大的,老頭也沒有小蘇大夫的名頭。
只想讓小蘇大夫給治病,旁人怕是跟縣裏其他的老大夫一樣,無用。
所以麼桑氏就瞪了李大夫一眼。
“死老頭你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桑氏話落,被王老三推了一下。
“再折騰不管你了。”
王老三也累啊家裏有這麼一個不懂事,還處處添麻煩的媳婦兒,要來做什麼啊
但是都已經招惹了,又不敢不要,只能幫着處理亂子。
桑氏人生頭一次被王老三兇,差點哭了起來。
瞪了蘇沫兒一眼,往角落躲去。
至於李大夫,也是很驚訝了,竟然會有人說他是老不死的。
這年頭的年輕人,素質不行啊
得好好管教一下,於是什麼也不說,坐在一旁看起熱鬧來,蘇沫兒如何對待兩個過來看病的,似乎與他無關。
“蘇大夫,我回家之後已經管教她了,讓她給你道個歉,咱們好好相處唄,都是鄰居的”
蘇沫兒擡眼,極爲漠然的說了一句:“跟我有什麼關係。”
蘇沫兒此刻的態度,大有六七十年代在供銷社工作的人賣東西時候的態度。
愛買就買,不買滾蛋。
甭管買不買,老子都不伺候。
“你怎麼這麼胡攪蠻纏。”王老三脾氣再好,也有些忍不住了。
盯着蘇沫兒,眉頭青筋鼓脹起來。
蘇沫兒笑了一聲:“我胡攪蠻纏呵呵我還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呢。”蘇沫兒說完,對着院子喊了一聲:“金寶。”
“來了來了。”
金寶一邊走路,一邊在腰上圍着的圍裙上擦手。
鐵蠻子跟在金寶後頭,五大三粗的鐵蠻子走進醫館,就打下來一道陰影。
王老三盯着金寶跟鐵蠻子,眼神有些飄忽。
“去送客。”
“哦。”
金寶扛起王老三,再次跟扔沙包一樣扔了出去。
隨後走到桑氏身邊,桑氏擺擺手:“我,我自己出去。”
說完轉身跑了出去,背影很荒唐。
金寶樂滋滋笑了一聲。
“小姐,他們怎們又來了”
“看病唄,你一會兒叫姑娘,一會兒叫小姐,就不能統一一下。”
“那就叫主子”
金寶思考一下,試探的問道。
蘇沫兒對於這些稱呼,一臉的無所謂,只要不隔三天換一個稱呼就好:“隨你。”
金寶在心裏把稱呼記下來。
瞧着這邊沒有她的事兒了,轉身往院子走去。
客房都得打掃一遍。
牀上的四件套也得換成乾淨的。
還有平日裏主子的衣服得洗了。
今日特別忙。
金寶走出去,鐵蠻子緊跟着也走了出去。
蘇沫兒瞧着鐵蠻子這般用心,都打算幫一下了。
不過
想到金寶的年紀,還有買來的時候花的錢,又覺得還是讓鐵蠻子用這種磨洋工的手段追人吧。
這樣,沒個三年兩載的,怕是追不到人。
三年兩載之後,她或許就不需要金寶這般伺候着了。
原本覺得,買回來的丫頭好看一點兒,自己瞧着也賞心悅目,現在
丫鬟太好看了,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恨不得黏上去。
正處理着藥材,外面忽然颳起風來。
狂風吹過,地面上的落葉捲起,連帶着掀起一層黃土。
外面亂糟糟的,蘇沫兒趕緊把醫館的大門關上。
呼呼風聲才稍稍安靜一些。
看向李大夫問道:“可還適應現在的節奏”
“尚可。”
李大夫放下茶碗,起身往院子走去。
這會兒外面已經開始下雨了,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在院子裏棗樹上。
棗兒還是青色,就在風雨夾擊下掉了下來。
原本密密麻麻的棗兒變得稀疏了一些。
李大夫走到庭院之後,一頭灰白的長髮變得亂糟糟。
雨水掉落下來,李大夫走到竈房,拿起一張餅子啃了起來,講真的像李大夫這個年紀能夠喫這麼多的,還真的不常見,蘇沫兒瞧着笑了起來。
李大夫是典型的北方人。
晌午準備米飯喫的也不少,但是總是覺得不飽腹。
時不時自己加餐一下。
這麼一來,才幾天,臉就圓潤了一圈。
年紀大了大了,卻也胖了,只可惜還沒有禿頂,盯着李大夫密密麻麻頭髮的腦袋看了幾眼。
心裏吐槽一番。
雨水越來越大,容珂還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沒來由的心裏有些惦念,蘇沫兒撐着傘往街道上走去,雨中全是匆匆趕路的行人,三三倆倆躲在門檐下面的也不在少數。
但是根本就沒有那一身白色的身影。
天色漸漸暗下來。
蘇沫兒走回院子裏。
看了一下棗樹,棗樹上並沒有多出來的身影。
想了想,在院子裏比劃了一下容珂曾經比劃過的手勢。
坐在房樑上的暗一驚呆了。
要不要出去呢
按理說他們這些暗衛都是按着命令行動的。
這位是未來的夫人呢,得罪不起。
想了想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還真有人啊”
蘇沫兒驚歎一聲。
隨後問道:“你一直都在上面”
“下雨才進來的。”
暗一回答一聲,聲音有些疲累。
在這邊監督並且保護這位,他現在只有一個人,連個可以輪班的人都沒有是。
蘇沫兒聽出暗一聲音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