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叮囑他幾句，不料卻對上了一張陰沉而冷冽的面孔。
陳醫生愣了一下。
是不是自己提議避免過於頻繁的房事的話，讓老闆生氣了？
其實，夜殤在聽到方姨說“避孕藥”三個字時，就把指間的煙夾斷了。
他眯起眼，看着方姨，“她吃了避孕藥？”
方姨知道他在問什麼，於是點頭，“是的，那天早上，喏，就是您出差回來的第二天，我進去收拾房間，剛好撞見藍小姐正在服藥，雖然瓶子上什麼也沒有寫，但我知道，那就是避孕藥。”
“把藥給我換了！”夜殤冷冷的拋下這句話，就起身離去。
獨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方姨看了藍草的病房一眼，不由得忐忑起來。
她是不是多嘴，破壞了這小兩口的和諧了？
還有，夜殤讓她把藥給換了，是換掉避孕藥嗎？
還好，有陳醫生建議，“方姨，我給你開一瓶調理子宮陰寒的藥，藥的外表看起來跟避孕藥差不多，你用這個把藍小姐的避孕藥給換了吧。”
……
“封秦，幹什麼呢？昨晚沒睡嗎？”
一大早，鄭晨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封秦靠着椅背打瞌睡。
封秦睜開眼，甩了甩頭，擡手看了下表，“才七點，還不到上班時間呢，你怎麼這麼早？”
“你呢？該不會昨晚沒有回家，就在這裏睡了吧？”鄭晨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封秦，我聽說，你最近跟藍草進展不順利？”
“聽誰說的？”封秦撥了撥頭髮。
“姚小波那個大嘴巴啊，她偷偷告訴我，說前天晚上，你帶着她和曹彬差點就查封了夜殤的家，小草應該是被夜殤帶到那裏去了，所以你才那麼着急，是吧？”
封秦看了看辦公室四周，壓低嗓音，“別亂說，我可不想連累曹彬夫婦。”
“知道後果就好，以後別衝動，可別忘了，你現在還在觀察期，要是做了什麼違反規定的事，你這頂警察的帽子可就保不住了。”
“知道了，不要再說了。”封秦煩躁的抹了一把臉。
他打開手提電腦，進入相關網站，繼續搜索有關夜殤的消息。
昨晚，他瀏覽外網，試圖透過國外的途徑查清楚夜殤的底細，但結果得到的，都是些沒有什麼用的消息。
“看什麼？”鄭晨好奇的湊過去，盯着屏幕上的資料，唸了出來，“夜殤，英文名：warcraft；國籍：無；母親，範冰晶；父親：戴青，妹妹範明明……”
“切，這就是夜殤的家庭背景嗎？他這是一家怎樣的人？夜殤姓夜，他父親姓戴，母親姓範，妹妹跟母親姓範倒合情合理，但夜殤的夜，是跟誰姓？該不會是她母親跟另一個男人生的吧？”、
鄭晨覺得不可思議。
封秦沉默了一會，忽然問，“對了，我讓你替我做的事怎樣了？”
鄭晨挑眉，“你是說，讓我分析你弄來的那一堆監控？唉，你每次都是自己做不了的事，就丟給我，太……”
“廢話少說。”封秦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以你的技術
，我不認爲這可以難得倒你，快說，我要知道結果。”
說到這裏，鄭晨臉色凝重，“還有，這傢伙很狡猾，酒店四周方圓一公里內，沿街的攝像頭，他都做了手腳，以至於我們無法從天網的監控中，找到那天晚上進出酒店的嫌疑人。”
聞言，封秦揉了揉太陽穴，“也就是說，我交給你的那些監控錄像裏，你並未找到可疑的東西？”
“有！”
“什麼？”
“我把有疑點的那幾段監控帶來了，咱們一起分析一下。”鄭晨把u盤連到筆記本電腦，打開裏頭的一段視頻。
“這段不到十秒的視頻，算是漏網之魚，沒有被那位高手毀掉。”鄭晨笑着說道。
封秦不說話，只是盯着視頻裏模糊的影像。
好像是在地下停車場裏拍攝的，畫面裏，兩個男子把一個女人塞入一輛黑色轎車裏。
之後，視頻就結束了。
“這是什麼意思？”封秦盯着視頻問。
鄭晨解釋說，“這是藍草被性、侵後的第二天清晨拍攝到的監控，你注意看被兩個男人拖着上車的這個女人，一絲、不掛，披頭散髮的，然後你再看看這段視頻……”
鄭晨點開了另一段視頻。
畫面裏，是一個年輕女子木訥的臉。
封秦仔細一看，不是很確定的問，“她就是上一段視頻裏的女人？”
“我猜是她。”鄭晨點頭，“這視頻是在某精神病院拍攝到的，我昨晚無意中看到，覺得跟你提供給我的視頻裏的女人有點相似，於是一比較，覺得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說重點。”封秦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
“上一段視頻裏，拖着這個女人的兩個男子，你認得他們是誰嗎？”鄭晨把監控畫面放大，突出兩個男子的面容。
雖然模糊，但封秦還是記住了他們七八成的五官，他搖了搖頭，“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
鄭晨笑了笑，“我想，以後你可以多留意一下夜殤身邊的保鏢，看看有沒有跟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
“你是說，他們是夜殤的人？”封秦臉色一沉。
“很有可能。”鄭晨點頭，“精神病院的這個女人無意說了一句話，她說，有人給錢讓她服侍一個大老闆，只要跟他發生了關係，她就會得到一筆錢，一筆很多很多的錢。當時，我手機裏剛好有夜殤的照片，就給那個女人看，問她要服侍的老闆是不是照片上的男人，那女人點頭，連連說是。”
“荒謬。”封秦嗤笑一聲，“你覺得精神病的話可信嗎？”
鄭晨聳聳肩，“一開始，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讓我不得不相信。”
“怎麼說？”封秦沉着的問。
“你再看這段監控視頻。”鄭晨點開了另一段視頻。
被送入精神病院的女人，出現在了畫面裏。
而攙扶着她的兩個男人，竟然是之前在帝王酒店停車場裏攙扶她的那兩個。
封秦看到這裏，開始在腦海裏捋順這些人的關係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