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的站立，藍草雙腿又酸又疼，由於四周都是人，讓她想伸個懶腰都沒有空間。
看着臺上那個被人羣包圍的男子，藍草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然後掏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廖海波，我聽了你的演講，咱們中午喫個飯吧。
很快，就有消息回傳：好啊，半小時後，我們浪餐廳見。
藍草眯眼看向主席臺，很懷疑自己收到的信息是別人幫忙發的，因爲此時的廖海波被層層人羣包圍，他哪有時間看手機，回信息啊。
“嗨，小草，真巧啊……”
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藍草扭頭一看，在涌動的人羣裏看到了身材高挑的姚小波。
姚小波衝她比了個手勢，意思是讓她到外面談談。
藍草點了點頭，然後擠開人羣來到了禮堂外面。
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她不禁仰天對着蔚藍的天空吁了一口氣。
“嘆什麼氣？”姚小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最近過得怎樣？”
“還好。”藍草笑笑，“你呢？復職回去上班了嗎？”
“哪有？”姚小波無奈的搖搖頭，“封秦和鄭晨這兩個人沒有被平反之前，我和我老公都沒想復職，對了，還有裴隊長，他現在因爲封秦的事，也被停職接受調查了。”
“牽連這麼廣？”藍草蹙眉。
“那是肯定的，誰讓裴隊長是我們的領導呢。”
“那你們單位對這件事調查得怎樣了？結果出來了嗎？”
“當然出來了，結果就是封秦和鄭晨都犯法了，所以他們被代表關進了看守所，這就是結果！”說起這事，姚小波依然憤慨。
“聽你這麼說，你們單位不調查了，就等法院開庭審理的結果了，是吧？你們領導決定放棄封秦和鄭晨了嗎？他們可是不可多得的警界人才啊。”藍草好奇的問。
“按照現在的事態發展，好像是這樣的。畢竟舉報封秦和鄭晨的人說他們掌握有證據，說那個叫莎莎的雞女就是他們連個聯手殺害的，因爲莎莎死之前，鄭晨曾經去精神病院找過她，而鄭晨之所以去找她，是封秦吩咐的。”
“那封秦爲什麼要吩咐鄭晨去做這件事呢？”藍草困惑的問。
姚小波了看四周，然後拉着她來到一個更偏離的角落，壓低嗓音說，“我估計，封秦是爲了調查你被人侵犯的那件事吧。”
聞言，藍草沉默了。
她就知道，封秦搞成這樣跟自己有關。
說到底，還是自己害了他。
不，是夜殤害了他！
姚小波看着她瞬間沉默，以爲她深受了打擊，於是解釋說，“小草，我需要說明一點，我之所以知道你曾經被人侵犯，並不是封秦告訴我的，而是我作爲一個警察的敏感調查出來的……唉，怎麼說呢，總之，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藍草苦澀一笑，“小波姐，你不用說了，我懂。”
“你懂就好，我們現在不說這些了，說說剛纔在臺上發表精彩演講的廖海波，據說是個海歸律師，小草，你剛纔也聽了他的演講，你覺得他怎樣？”
“還行！”
“可以。”
“喂，小草，你這是什麼態度？再怎麼說，封秦和鄭晨被關都是因爲你！”
“小波姐，我認識廖海波，就是我拜託他給封秦辯護的。”藍草冷不丁的說道。
聞言，姚小波詫異，“小草，你剛纔說什麼？你認識廖海波，並且拜託他給封秦作辯護？”
“是的！”藍草點點頭。
“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職業使然，姚小波不放過任何瞭解廖海波的細節。
“那你呢，小波姐，你是怎麼認識廖海波的？”藍草放過來問。
“是他主動找上我和裴隊長的。他說他是海歸律師，願意爲封秦無償辯護，並且說，如果封秦的案子開庭審理的話，他有信心讓封秦當庭無罪釋放。”
“他真的找過你？”藍草愕然。
她還以爲廖海波這幾天什麼事都沒有做呢。
結果，他主動去找了封秦身邊的同事。
姚小波白了她一眼，“小草，你說，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嗎？”
“對不起。”藍草歉意的笑笑，“那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了。”姚小波搖了搖頭，“當時，我們懷疑廖海波的能力，覺得他一個法學海歸博士，肯定不瞭解我們國內的法律，不相信他能成功地替封秦辯護。不過，這小子看到我們質疑之後，就給了我們一張名片，說他今天在這裏有場關於殺人犯的心理和怎樣爲殺人嫌疑犯辯護的專題演講。”
說到這裏，姚小波笑了，“我一聽這個題目，立即來了興趣，就想看看這小子肚子裏到底有多少墨水，結果，聽了他的演講，我對他圖有虛表的海歸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我覺得讓她替封秦辯護是最好不過的了。”
“小波姐，謝謝你。”藍草由衷感謝。
“謝我什麼？謝我支持廖海波嗎？哦，對了，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是怎麼認識的？”
“是夜殤介紹的。”藍草如實的說道。
“什麼？竟然是夜殤？”姚小波愕然，“爲什麼是他？藍草，我不是告訴你，指控封秦和鄭晨故意殺人的勢力跟夜殤有關嗎？”
藍草無奈，“小波姐，你這個問題問得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什麼叫做爲什麼是夜殤？
她又怎麼知道？
“反正聽你說廖海波跟夜殤有關係之後，我不看好，甚至不希望他成爲封秦的辯護律師了。”姚小波有些泄氣。
廖海波是不錯，可如果他跟夜殤有一腿的話，那封秦豈不是被他們兩個耍弄？
誰知道廖海波會不會跟夜殤串通好一個鼻孔出氣，非把夜殤按上個“故意殺人罪”
不可。
“你們在聊什麼呢？”一道含笑的聲音突然響起。
藍草心咯噔一跳，扭頭一看竟然是夜殤。
她蹙眉，“你什麼時候來的？爲什麼走路沒有聲音？”
夜殤含笑望着她，“餓了吧？我們去喫飯。”
“我已經約了廖海波。”
“那就一起。”
“我……”
“你可不要說，你想單獨跟廖海波用餐。”夜殤似笑非笑的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