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日我掌天地 >第585章 漸知時局
    每個人所處的環境,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視角,會決定不同的念想和行爲。

    講那一番話,還是爲了提醒自家幾位好好修行,不要把步子邁太大。

    話不只是說給別人聽,他鐘紫言自己首先得信,得身體力行。

    出了密室,感覺身體還能喫得住,於是直接在鞠葵的帶領下,走進了招待鞠姓老道的洞府內。

    只因爲他急切需要知道兩條信息,那兩條信息雖然不會在當下爆發危機,但心裏沒數的話,日後總有一天要喫虧。

    進來之前,鞠葵事先把一些事情交代給他,鍾紫言才知,這位老前輩乃是拘魔宗當代宗門話事人的師弟,喚做鞠廣文,道號:火胤。

    本以爲又要謹慎試探一番,沒想到人家對自己印象很好,三言兩語就能正常交談。

    在這老前輩身上,鍾紫言感受到一股恆久的安穩情緒,似乎此人永遠不會發怒,好像沒有脾氣一樣。

    半夜的交談,鍾紫言最關心的就兩件事:

    一則,此界頭頂上那片天的具體構造是怎麼樣的?

    二則,孕魔池修復以後會不會有隱患,拘魔宗是否會藉此派人督佔本山。

    經過陳勰白日那一場,他已經看明白了,這些元嬰老怪都是人精,和他們溝通,暗地裏先不論,表面上一定要直來直往,這樣才能在基礎層面抹平實力差距帶來的訊息誤差。

    不然人和人之間的交談,他說出來的話和你理解的話,很多時候都是南轅北轍的。

    求答解惑肯定比請人出手要容易,雖然沒有全都知道,但一番聽講,還是收穫良多。

    根據火胤老道所說,此界開闢之初,最大的勢力是三股,分爲神霄紫府、幽冥鬼府、龍門水府。

    前兩者是道門正統,基本上所有疆域的道門勢力都能歸祖到他們系下,所以那聞萬雄常稱呼陳勰叫師弟,是有緣由的。

    後一者是妖族勢力,多在龍淵水域和林海雪域活動,東洲壽丘一地也散落不少支系。至於其他的儒、佛、修羅等衆,雖然也有強人,但綜合力量還是沒法和那三家比。

    統治權一直都在無量山神霄紫府手裏,其中又分六部十二司,六部爲雷、火、水、鬥、太歲、財,這都是正統的道門封神脈系傳承。

    十二司中,雷部佔三司,分爲征伐司、雷鳴司、驅魔司,拘魔宗化神老祖的根系就出自驅魔司。

    鬥部也佔三司,分爲紫微司、監察司、星任司。

    其餘的六司老道沒有細說,鍾紫言也識趣沒細問,只聽罷這六司的職責,知道鬥部紫薇司是界主所在,便算開了眼界。

    別看這些信息零碎精簡,知道和不知道有時候真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決策。

    比如開闢戰爭,歷屆開闢戰爭都是由征伐司下傳敕令,然後由雷鳴司以及各地方監察使配合行動,而那聞萬雄據老道說,乃是雷鳴司化神老祖的直系後輩,大道穩固,前程遠大,被派來東洲就是純粹的貼金撈功績的。

    如果不知道這事,按照鍾紫言先前的方式,仗着手裏劍訣是對方剛需,價值不菲,談交易的時候多半就要直來直去,硬懟談判,那能有好果子喫?

    而知道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訊息,鍾紫言立刻改變過兩日遇見聞萬雄的談判方針,大多數官二代,基本都喫軟不喫硬的主兒。

    就算他不喫,軟方式談也不至於把關係搞破裂。

    至於他疑心的第二個問題,老道也直接回應,只要清理了那血池後再不會有後患。

    於是,鍾紫言就放心的拜辭了老道,臨走的時候,老道送給他一顆神祕靈丹,青色玉盒中裝就,隱有風屬性氣息逸散。

    就這一舉動,真教人好感大增,既然能做友盟,那日後多去走動看看可以幫做一些事,還了這份情。

    ******

    大典要持續七日,在第三日清晨,鍾紫言正要好好休寢,有童子來報,說蒲陽坊市暗河掌櫃有急事拜訪。

    天矇矇亮,穿着一身黑邊皁羅袍的羊臉金丹老修走進天樞殿:

    “可算是見到道友了,差點跑斷老夫的腿。”

    這老修進門猛灌兩口茶水,等待氣息稍微平緩,着急把一串事都交代清楚,然後問鍾紫言都聽懂了麼,鍾紫言說聽懂了,老修從儲物戒裏大包小包掏出十多件物什:

    “都在這裏了,賬簿、傳訊令、鬼市玉冊、物件門類圖...各地聯絡掌櫃,一應俱全,陳老祖讓我交出來的東西就這麼多,老夫我大道無望,沒幾年好活日頭,鍾老弟,你是個有本事的,還望你能將蒲陽鬼市發展壯大,能滿足老祖的胃口。”

    說罷,就要準備告辭。

    在這老修身上,鍾紫言看出了無盡的疲憊和苦惱。

    真要細猜,估計和陳勰每年嚴苛的鬼市營收標準脫不開干係,畢竟蒲陽河域有霸主拘魔宗存在,商利的大頭肯定都在人家嘴裏。

    但是就這麼兩句交代,鍾紫言哪能讓他輕易走脫,又連着問了一番,老修實在受不了:

    “一應事項皆已講清,鍾老弟你就放我走吧,時間緊迫,趕不上去晉地送戰備資源,老哥我連安度晚年都沒法奢望了。”

    “晉地又生了戰亂?”鍾紫言好奇問他。

    老修起身奪門而去,“什麼戰亂,是魔災,汦水宗元嬰都戰死一位了。

    這兩年不知怎的,北邊越來越亂,西邊也抵抗不住,難啊!”

    一聽這話,等那老修走後,鍾紫言趕忙喚來簡雍,問他槐山御魔城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

    得知尚未有動靜,他稍寬心。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怎麼壽丘剛出事,晉地也出事了,那夾在兩方中間的清靈山......豈不是有可能變成兩方後退補充戰備的聚焦點?

    不對不對,清靈山小家業,也沒被多少人放在眼裏,估摸着成不了聚光之地。

    何況晉地廣大,汦水宗山門臨海而建,若要北上清靈山,隔着整個晉地兩千多裏南北疆土,多有不便。

    更別提壽丘的黃鳥寶庫,那距離就更遠了,不說中間隔着三千多裏巫山沼潭,即便出了巫山沼潭,還有一部分翠雲山脈路程。

    他自簡雍面前踱來踱去,倒教簡雍生出幾分焦急:“掌門,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鍾紫言這纔想起來,很多事簡雍還不知道,又跟他將這幾日的情況都說了個大概。

    “咱家這地段,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即便是去往蒲陽河域繁花地帶,那也有千餘里,普通築基趕路少說三五天,金丹也得半日,礙不着,礙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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