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很涼,恰好緩解暑熱,葉七傾抱着美玉着實感覺舒坦,將臉貼在上面反覆蹭了幾回,呢喃着如果東南山上也有這美玉該有多好,回頭定要討要回去。揉了揉眼睛,定睛而視。他卻騰出了手,按着我的臉,硬是將葉七傾推到了一邊。他卻虛擡了擡眼皮,瞄了我一眼,有些不屑,然後換了個地方重新臥下,半邊身子浸在水裏,慵懶地說道:“你管我。”他本是閉着眼,卻不知道怎麼反應過來的,黑沉沉的眸一下子映入了我的眼。寂靜而黑暗的瞳孔,像一個旋渦將我捲進去,很久,葉七傾一直沒能說得出話來。
整三個月,葉星一直都是在那片溪水裏,爲這人搖扇納涼。累得手腕都快斷了,他倒好,扔給我一瓶說是活血化瘀的良藥,然後又閉上眼睛,慢悠悠地睡起來。葉七傾在心裏自然是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隨後又感慨此舉着實不夠坦蕩,非君子所爲,便又一一地和他祖宗道歉,完了之後便將怒氣都撒在他身上。只因哥曾私下裏對葉七傾千叮萬囑:“我聽說他是因爲殺人無數被貶到山來了,你可千萬不要惹怒他。”又使了渾身解數對他諂媚示好,只求這三個月的暑熱天早點結束,屆時這懲罰到頭,他大發善心地允准我離開。可誰能想,他竟然用我還用上癮了?“這,這不好吧,畢竟小的身家清白,還沒嫁人……”他不耐煩了,漂亮的鳳眼鎖住我:“你不願意服侍我?”“我……”是挺不願意的,可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喧囂,尾巴豎起來了,白毛如排山倒海般長出來,將他包圍着。,這是我唯一感覺到愉快的。我的日常職責非常單一,只有一項,暑熱天過去之後,他開始處理起山中的事。堆積了一整個暑天的公務着實讓人有些喫不消,他每天總要熬到深夜。反正葉七傾是不心疼他的,只是心疼自己。我多麼渴望他能和我說:“你今日辛苦了,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