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那少年該有的青春年少,卻也在這兩年裏教會葉星很多事。
那都是她經過實戰得出來的經驗——從五歲離家,跟着師父看過很多明爭暗鬥,遇過許多莫名而來的殺戮,比起十四歲的葉星,她早了九年去懂江湖的血腥和仇恨。
在夜城外,一個小姑娘踉蹌而來,摔倒在她馬前,哭着道:“姐姐,我好餓,你能否賞我些喫的?”葉七傾看見她,仿若看到當年從長安逃出來的自己,便下馬問道:“你沒事吧?”說着就要去扶她。
電光石火之間,那小姑娘不知從哪裏拔出柄bi shou,直取葉七傾胸口!葉七傾愣在那裏,她看見那孩子眼裏的冷厲,就像雪原上的狼羣一般兇狠。若非葉星將她護住,後背受了那一刀,那一刀沒入的就該是她的胸口。那姑娘哽咽道:“她還是個孩子。”她回來時,濺了些血跡在她的腕子上。葉七傾有些恐慌。
他很喜歡去看那姑娘跳舞,她是很漂亮的女子,腰肢柔軟,長袖翩翩,媚眼如絲。但他每次只是看着,也不曾上去說過話。傷好之後,葉七傾曾陪着他去過。她站在樓上望着下面的人,問道:“你喜歡她?”若非喜歡,怎麼會在傷尚未痊癒之時就迫不及待前來觀賞?清俊的少年人眼神不曾離開過那女子半分,慢慢道:“她跳舞的樣子很像我的孃親。”我在冰凍的大雪裏凍了兩天,師父才找到我,將我帶回家。”師傅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奄奄一息。
葉七傾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跟着葉星離開,留給他一個端正的背影。夜闌暮雪中,一舞動人,那是她和他故事的開端。葉七傾便孤身一人前往。臨走時,葉星道:“一人不足爲懼,但小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葉七傾在馬上點頭,道:“放心,我會平安回來。”說完打馬而去。任務完成得很順利,只是她從嶺南迴去的途中,遭逢大雨。只是未曾想到,她會在這裏再遇他。嶺南的棋具最爲有名,葉七傾剛去嶺南的時候,就在坊裏爲葉星訂做了一副。做一副棋盤和棋子需要花費好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