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他很清楚,助她,護她,早已不是原來的有趣,也不是因爲感恩或者忠心

    當葉七傾知道這段隱情的時候葉星已經完成此行而去。

    有人說她此生紅鸞之數與國運相系,她不信。對於這段批葉七傾她真心覺得,若當時自己也在的話,即便沒有別人,她也會撲上去掐死那個胡說八道,妖言惑衆的道士。之後葉星他冒着風雪跑遍了的每一個角落,終於在廊下找到了她。少女獨自坐在那裏,似乎在沉思,又似乎什麼也沒想。葉星踩過雪地的聲音驚動了她:“是你啊,葉星。”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一笑,“今日所說的事,你也聽聞了”她已經洞悉他的來意。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靠她坐下。

    “其實這種話用不着她說,”葉七傾微笑着半瞑妙目,“喜歡什麼人,若得美滿,自然是最好的。”她似乎在自言自語,而葉星他則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語氣是她一貫的淡漠,只是有種淡淡的悲傷。“葉星,你信天命嗎”她忽然問。

    “不信。”想了想之後他纔回答,然後就擡起頭看她,“我的性命,非屬上天。”自然的,他的一切運數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左右。這是從她救他那一天起就決定的,時光荏苒,他漸漸識理明義,這有些傻的念頭卻反而愈加清晰。

    這下葉七傾是真的笑起來了,一串笑聲過後,她伸手向他:“我腳凍僵了,勞煩你,帶我回去罷。”他起身上前,頎長挺拔的身軀在雪地上投下一片陰影。在她身邊數載,向數名武將學藝,如今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黑瘦少年。輕而易舉地抱起了少女。感到少女輕輕靠在自己肩頭。葉七傾輕聲一笑:“回去吧。”就這樣抱着她往回走,脫下身上的斗篷爲她擋雪,自己則落了一肩的絮白。後來他聽人說這夜是三十年難遇的大雪,但回想時卻怎麼都想不起風雪之猛。

    唯一留在記憶中的,只有少女柔軟身軀的觸感,還有那段縈繞不去的,淡淡馨香。數年後,葉七傾到了行成年禮的年紀。爲她大肆操辦一番,提前一年發信給宗室女眷,邀請她們屆時來參加典禮。

    “思很清楚,是想有人來求親。”聽他傳訊後葉七傾淡淡地一笑,立刻說出了隱藏的用心。關係到她的終身,只是她似乎不關心也不在意。或許是因爲葉七傾早就意識這兩年裏,葉星他總是想起那個雪夜裏葉七傾說過的那些話,隱隱地感到心痛。心痛她對一切都看得那麼明白,心痛她毫無怨言地接受這樣的命運。就算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念頭是大不敬,葉星他還是希望她能夠從心所欲地度過一生。陸續來到,他幾次自告奮勇要去探探那些人的底細,卻都被葉七傾攔下了。就這樣,直到儀式那日,葉星他纔看到那些懷着不同目的前來的諸國皇子。但依然是能夠震懾鄰邦的強國,而葉七傾地位又是人所共知,單就利益的考慮,能夠娶到她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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