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智冠天下之一介書生 >第三章;無奈赴考,文廟算卦
    四月六日,仲明居客棧,不往科考,元景聞之,遂遣人盜仲明財物,迫仲明匆匆赴考,考畢,仲明囊中羞澀,至文廟,算卦謀生。.

    -----《北朝魏書--諸葛仲明傳》

    悅來客棧,就是諸葛懿落腳的客棧,房中,諸葛懿緊閉房門,愁眉苦臉坐在椅子上。

    昨日,諸葛懿離開客棧出外遊玩,不料回到客棧後發現,自己留在房中的幾百兩銀子不翼而飛,急的他是上躥下跳也沒找到,幸虧他在悅來客棧的櫃檯上存了三十兩銀子,但以悅來客棧的高標準收費來看,諸葛懿頂多能住一個月左右便要圈鋪蓋走人了。

    諸葛懿輾轉反側的思考了一晚上,只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解決他的生活問題,那就是參加今天舉行的恩科,取得名次,然後就會有官俸花,有官府給的宅院可以住。

    想來北魏雖然積弱,但好歹也是老牌大國了,不會那麼快就亡國的,而且新登基的皇帝看樣子還挺英明的,這樣一來自己不妨通過科考謀個一官半職,等賺夠了錢,再辭官歸隱,豈不是兩全其美。

    想到着,諸葛懿咬咬牙,打定主意,推開房門,一路小跑趕去燕京的科考地點,現在離科考開始還有一個時辰。

    諸葛懿不知道的是,悅來客棧對面的一棟樓內,一名青年靜靜的看着他離開悅來客棧,青年腳邊,跪伏着一虎背熊腰的大漢。

    “啓稟王爺,一切都按照您的佈置進行,諸葛懿已經離開客棧,參加科舉去了,您看下一步”

    “哼,下一步跟本王去拜訪拜訪本次負責恩科的翰林院院監大人,這些混蛋還不知道內定了多少中舉名額,皇兄登基以來的第一次恩科,本王絕不允許這些蛀蟲從中搗鬼!”

    這青年赫然正是那晚在乾江河畔陪諸葛懿暢談許久的陸元景!

    卻說諸葛懿匆匆趕到考場,差一點就被拒之門外,好在諸葛懿福大運大,終是趕上了。

    與考場中坐定,諸葛懿隨意的看着桌上的考題,對他來講,想考個名次並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連續考了三天的恩科正式結束,諸葛懿伸展着四肢從考場中走出,這幾天可把他辛苦壞了,那個考棚又窄又小,諸葛懿又沒有銀子打點,三天都伸不開手腳,全身都是痠疼的。

    恩科最後一天的考試題目是讓考生寫一篇關於如何治國的文章,諸葛懿本來是想隨便寫寫糊弄糊弄算了,但轉念一想,治國乃是嚴肅莊重的事,他要是隨便糊弄,到時候被人拿出來做文章他可承受不起,故而,諸葛懿還是寫了一篇名叫《諫》的文章。

    “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源不深而望流之遠,根不固而求木之長,德不厚而思國之安,吾雖下愚,知其不可,而況於明哲乎?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將崇極天之峻,永保無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儉,德不處其厚,情不勝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長也”

    回到悅來客棧,諸葛懿計算了一下,還有八天才發榜,他原來存在櫃檯上的三十兩銀子,被他取走了十兩,這考試的三天用來喫飯,剩下的二十兩銀子則全部付了房費,也就是說,諸葛懿沒錢喫飯了!

    無奈的諸葛懿只好帶上文房四寶,去了燕京城的文廟,準備靠寫信賺點錢喫飯,跟人家一個茶館的老闆套了半天近乎,又答應幫人家寫兩封家書後,人家才准許諸葛懿在茶館門口支起一個小攤子。

    可惜,諸葛懿的生意一片慘淡,能讓他寫信的都是些大字不識的,可不會管你的字寫的好不好看,等了半天都沒生意上門。

    垂着頭,諸葛懿望着自己那乾癟的腹部,一陣嘆息。

    “嘿嘿,先生,這都半天了,還沒開張啊。”

    茶館的老闆端着兩個白麪饅頭走了出來,遞給諸葛懿,笑道。

    接過饅頭,諸葛懿連謝謝都顧不得了,兩個沙包大的饅頭,頃刻間就被他送入腹中,使得乾癟的腹部臌脹了不少。

    茶館老闆瞧着這一幕,又忍不住掩嘴偷笑;“先生,你這想靠寫信謀個生計怕是行不通,依我看,你要是會些算命的本事,那養活自己是沒問題的。”

    茶館老闆的話令諸葛懿眼睛一亮,對呀,他學過易經,算命的本領多少也會些,想到便做,諸葛懿提筆在紙上寫了八個大字“福禍吉凶,鐵口神算!”

    “多謝老闆提點了,還有您的饅頭。”諸葛懿朝茶館老闆拱手致謝。

    老闆擺了擺手,不在意的道;“小事情,先生爲我寫的兩封家書,我很滿意,還要謝謝先生呢。”

    你還別說,這幹上算命的活計後,來找諸葛懿算命的還不少,算的事也不是什麼難事,諸葛懿憑着對易經的理解,加上他的眼力給人算了一兩天的命,溫飽問題總算給解決了,街里街坊的他還成了個小有名氣的神算了!

    有了神算的稱呼,諸葛懿漸漸吊起人的胃口來,一天只算三課,不多不少,這錢不但不少掙反而還多掙!

    這天,剛過午時,諸葛懿算完一天中第二卦,正要去喫午飯,一中年男子急匆匆跑來。

    “先生,我是個行腳商人,剛離開老家來燕京進貨,可昨日家裏傳信說,我那體弱多病的夫人染上了痢疾,我這心七上八下的,這不,處理完事,就到您這來算一卦,您可一定要幫我算算啊!”

    諸葛懿將算卦用的蘆葦杆擺開,半柱香後開口;“您放心吧,尊夫人應是自幼體弱,不慎染上了此病,但看卦象,尊夫人已然轉危爲安了。而且老兄您是妻侍身,兒滿堂的命格,不會有事的。”

    中年男子聽了,長舒一口氣,他本是不信什麼算命之說的,但在妻子染病,自己又不在身邊的時刻,諸葛懿的算的命對他而言是一種心理安慰。在懷中掏出幾兩紋銀交給諸葛懿,男子站起身要走,一個僕役裝扮的小子卻興沖沖的跑來。

    “老爺,老爺,家裏又來信了,夫人沒事了,請老爺放心!”那中年男子聞言,呆了半響,忽然大叫一聲,拉住諸葛懿的手,不停的感謝。旁邊的人都以一種崇敬的目光看着諸葛懿,弄得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總算是送走了中年男子,一個先前一直坐在諸葛懿攤位旁邊的黑袍人走了過來,淡淡的道;“麻煩先生給我算一課。”

    諸葛懿擡頭望去,只見這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身軀挺拔,劍眉星目,臉上透露着穩健的神色,在他身後還跟着二人,左邊的青衣摺扇,儒生打扮,右邊的褐色勁裝,滿臉橫肉,不是好惹的角色。

    諸葛懿猶豫的道;“在下今日卦數已滿,恐怕”

    黑袍人毫不在意的道;“我知先生爲難,但是我不日便要離開燕京,還請先生勉強爲之。”

    看看這三人,諸葛懿苦笑的搖搖頭,那黑袍人的語氣充斥着命令的味道,想必是平常高高在上慣了,青衣儒生雖然顯得不屑,但眼中也有着些許期待,而那個褐色勁裝的漢子不帶掩飾的威脅意味,右手還摸向了腰間凸起之處。

    吞了吞口水,諸葛懿算算日子,後天便要下金榜了,錢也暫時夠用了,乾脆再算這最後一卦,沒必要得罪這三個來路不小的人,隨即道;“也罷,在下恰好要歇業了,這一卦就當是收山之卦吧!”

    黑袍人有些驚異,似乎是以爲諸葛懿是因爲他纔不得不這麼做的,但他心中疑惑難解,無法想那麼多,問道;“我將遠行離開燕京,此行是兇是吉?”

    依舊擺開算籌,諸葛懿仔細的看了看卦象,道;“時運不來有人欺,千方百計費商議。明明與你說好話,撮上杆去抽了梯。這是澤水困卦,您此行不是很順利啊。”邊說,諸葛懿邊偷偷觀察黑袍人,心想,你這種人高高在上,必是位高權重,連你都猶豫不決,不敢確定,事情肯定不簡單。

    黑袍人神色灰暗,片刻又問;“敢問先生,何處不順?”

    “這我怎麼知道!”諸葛懿心想,這黑袍人氣度不凡,像是從軍之人,那青衣人應該是幕僚,褐色勁裝的漢子應該是護衛,地位不低,可北魏軍中並沒有這一號年輕人物,或許是別國的,不管黑袍人所憂何事,我只需含糊其辭就行了。

    “內有紛爭,外伺強敵,多交君子,避開小人,凡事謹慎,逢凶化吉!”諸葛懿說的含糊不清,可卻迎合了黑袍人的心理,他嘆了口氣,轉身離去,走時,留下了一張銀票。諸葛懿待他們消失不見,定眼一看,險些驚呼出聲,一千兩銀票啊!連忙揣進懷中,諸葛懿收攤,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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