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這樣就可以了吧,你們終究還是要繼續活下去,”弗蘭離開戰場,便來到了母猿身邊,與幼崽們一起靜靜地看着瘋狂的魔猿族羣,輕聲安慰道,“離開這裏吧,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把小猴子們撫養長大、”

    雖然母猿不會說人話,但它還是能夠理解弗蘭說出的話,悲傷地看着弗蘭,發出震耳欲聾地悲鳴,身後的巨猿也隨之啼叫,哀傷的氣息在空氣中流淌。

    半響之後,魔猿們終於停下哀嚎,母猿走到弗蘭面前,把他捧在手裏,示意弗蘭站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喚着族人向着領地進發,“啊哦!”好似悲傷已經過去,魔猿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幼崽們更是在母猿的手中打打鬧鬧。

    弗蘭隨着母猿再次回到了石盤前,只見倖存的巨猿紛紛走到石盤周圍,母猿向弗蘭不停地叫嚷,片刻之後,弗蘭才明白她的意思,從神賜空間中取出了鬼嬌娘與石頭的界心,而獨眼蛇的界心則被一隻魔猿送了過來,在母猿的示意下,弗蘭按下魔法陣,把噴灑着千果釀的界心拋入石盤之中。

    徜徉流淌地千果釀迅速地充滿石盤,晶瑩碧翠的模樣煞是誘人,母猿舀起一口酒,仔細地品嚐着,砸吧砸吧嘴,非常不滿地甩了甩手中殘存的酒水,拿起旁邊鋒利的石塊,用盡全身的力量砸向石盤中央。

    “嗷嗷,”好似自己的力量太過微弱,母猿擡起頭大聲地叫喚着,周圍的巨猿紛紛拿起石頭,學着母猿的樣子敲擊着千果釀中的石盤,“撲嗤,撲哧,”酒水中的悶響不斷響起,隨着石頭的揮動,濺起的酒水漸漸開始變了顏色。

    “嗯,這是什麼東西,既然比千果釀的味道更加濃郁,”在酒水發生變化的瞬間,更加醇厚的酒香在彌散,在弗蘭的注視下,碧翠色的酒水迅速由黃轉金,在巨猿的敲擊下,酒水變得如同黃金液一般,濃滾滾的在石盤中盪漾。

    看到酒水變成濃湯一般的存在,母猿終於心滿意足地停下手中的動作,魔猿們更是興奮地在樹林間奔騰,歡呼雀躍地樣子甚是幸福,平復下劇烈的喘息,母猿扭頭看向身後的弗蘭,指了指石盤中的黃金液,隨後又點點自己的嘴巴,示意讓他先品嚐一下。

    弗蘭也沒有推辭,立刻跳上巨大的石盤邊緣,順着石壁滑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細細地品嚐後,眼睛中發出震驚的光芒,貪婪地大口吸食着美酒。

    魔猿們看到弗蘭的模樣,便知道他對於這酒非常滿意,母猿更是發出了奇怪的笑聲,魔猿們也是紛紛地呼喊着,母猿把身邊眼巴巴看着幼崽也放在石盤便,讓它們也能夠享受這份佳釀。

    見弗蘭與幼崽已經有了醉態,母猿長吼一聲,魔猿們爭前恐後地跑了過來,擁擠地湊在石盤旁邊,眼神熾熱地看着黃金液,但仍沒有把手伸向其中,母猿與強大的巨猿率先開始吞食黃金液,貪婪地吮吸着石盤中的佳釀。

    片刻之後,母猿與巨猿也停下了進食,魔猿們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在其中爭搶着所剩不多的酒水,而弗蘭早已被母猿放置在旁邊,與其他幼崽醉醺醺地躺在石頭上。

    “啊噢噢!”就在魔猿們爭搶時,一隻魔猿竟然發出痛苦不堪的嚎叫,受驚的魔猿紛紛逃離了石盤,而那隻異常的魔猿還在乾涸的石盤中翻滾,只見在它的背後竟然有一團熾熱的光芒,拼命地灼燒着它的身體。

    就在發生異常時,弗蘭迷糊地腦袋中,突然被一股平靜地悲傷擊中,這股濃郁到化不開的感情,比起烈酒有過之無不及,弗蘭定睛看着魔猿,“嗯!”終於發現那股氣息來自何處,弗蘭身影瞬動,眨眼間出現在石盤中,從它的背上拿出一枚吊墜。

    弗蘭接觸它的一瞬間,眼中的淚珠便不受控制地滾滾留下,“嗯?我這是怎麼了,”感到臉頰的冰冷,一時之間弗蘭也找不到原因,只是驀然出現的悲傷,被散發着光芒的吊墜撫平,讓弗蘭得到了無法言說的平靜。

    周圍的魔猿瘋狂地驚叫着,示意弗蘭趕快拋掉手中的吊墜,只是能夠傷害魔猿的光芒,此刻正在緩慢的治癒着弗蘭身上的傷害,配合宛若黃金液的千果釀恢復他的元素。

    光芒猛然炸裂,爆閃的光亮盡頭竟然出現一道身影,只是這變化來的太過突然,弗蘭根本來不及看清,便消失在了眼前,異常的吊墜也隨之安靜下來,如同剛剛拿到的樣子。

    “那是……誰?”弗蘭失神地看着手中的吊墜,想不明白突然發生的事情,對於突然出現的悲傷感到前所未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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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遠在他處的戰鬥,早已接近尾聲,但場中的衆人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狂暴的戰鬥,竟然在兩個相交多年的朋友之間,悲壯決絕地進行着。

    祕術的效果結束後,戴利便沒了還手之力,再加上後遺症,便被安吉拉輕而易舉地擊敗。但女神的虛影並未立刻驅散,反而驅使着女孩瘋狂地殺戮着莫思德家族的部衆,“他們都是瀆神者,在女神的威嚴下,必須淨化掉他們。”

    “神也許只是一個人而已,在受到愛戴時,會賜予供奉者力量,”藍文兒抱着顫抖的米希亞,看着戰場中宛若女神降臨的安吉拉,臉色陰沉地說道,“但在遭受侮辱時,便會降下雷霆狂怒,毀滅一切褻瀆自己威嚴的人。”

    “撒拉弗,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樣下去,只會毀了安吉拉的,”阿斯蒙猛然揮出巨斧,想要撞開擋在前方的撒拉弗,但仍是被他攔截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安吉拉暴走,質問撒拉弗道,“安吉拉那雙純潔的手,你打算讓它被女神玷污到何時?”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即使她不忍心殺掉任何一隻魔獸,傾盡所有的熱情去幫助別人,都改變不了她心中的信仰,”撒拉弗手中的龍槍極速轉動,隔開阿斯蒙的巨斧,刺向他身軀,把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在了面前的人身上,“如果你真的愛護她,那就尊重她的選擇,而不是以你的價值觀,去框定她的對錯。”

    “撲,”兇暴的戰技瞬間衝破阿斯蒙的武軀,鮮豔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只見龍槍僅僅是擦到他的身體,並未造成更大的傷害,而阿斯蒙的巨斧,早已順着撒拉弗身上的武裝劈砍而下,極力操控的始惡武裝再也承受不住,出現部分的崩潰。

    兩個朋友就這樣以利刃相互交談,以滾燙的鮮血澆醒對方,撒拉弗神情低落地說道,“我們認識多久了,阿斯蒙,好像從很小的時候,我們就經常在一起玩耍,看到兩位兄長威名遠揚,便懵發了到外界闖闖的想法,這一出來,便不記得我們在這裏生活了多久。”

    看到他的樣子,阿斯蒙擡起巨斧,緩緩地坐倒在地,凝望着懸浮在天際的安吉拉,回答着撒拉弗的問題,“我們認識了二十年了,在潘多拉中生活了七年了,安吉拉的變化是出現在四年前,也是以雅死後的那段時間裏,發生了我們幾個都不清楚的變化。”

    “是啊,從她偷着跑出來時,安吉拉就一直有一顆不安分的心,雖然她善良、純潔,只是這些都不能影響她心中的信仰,”撒拉弗將龍槍插入大地,極力地穩住身體,最後說道,“我不允許任何人,妨礙我妹妹的追求,即使這會讓她步入深淵,她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我們一樣。”

    聽到撒拉弗的話,阿斯蒙數次張口都未能說出什麼,最後放棄似得重重地嘆息一聲,提示撒拉弗道,“希望你能處理好這件事,否則不只是你們惹火燒身,我們也會被拖下水。”

    本是嘈雜的戰場,在這一瞬間,竟然靜謐地像是空無一人,只見安吉拉扭身來藍文兒身前,看着哭泣的米希亞,奇怪地問道,“米希亞,你哭什麼,是誰欺負你了嗎?不要害怕,姐姐已經把壞人全部殺掉了。”

    說着就要去抱米希亞,但看到她的眼神,女孩恐懼地甩開她的手,哭泣道,“你不是姐姐,你到底是誰,把安吉拉姐姐還給我!”

    被拒絕的安吉拉臉色大變,勃然大怒地抓向女孩,訓斥道,“不聽話的小孩,一定要接受懲罰纔行,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記住教訓。”

    “不好,趕快阻止安吉拉,不要讓她傷害米希亞,”撒拉弗大驚失色地看着安吉拉,手中的龍槍猛然射出,直擊暴怒中的安吉拉,怒吼道,“安吉拉,你在做什麼,她可是我們的同伴。”

    “哥哥,不要阻止我教訓她,小孩子不聽話,一定要得到相應的懲罰纔可以,”安吉拉揮手擊飛龍槍,神威再現,瞬息之間凝聚成牢籠,禁錮住撒拉弗兩人,轉身繼續抓向米希亞。

    眼看着沒人能夠阻止安吉拉,藍文兒瞬間張開雷域,狂暴的雷霆衝擊着安吉拉,想要把她擊退,但面對強大的神罰之槍,更不起不到任何效用。

    “藍文兒,你也要阻止我嗎,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再次揮動手中的武器,女神的虛影也隨之舞動,匯聚着海量神威涌入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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