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溫氏的滄海遺珠,哥哥溫良和溫彥才華出衆,嫁的老公是流量明星,自己又是開公司的,閨蜜簡兮是娛樂帝國赫連集團的兒媳婦,古錚和龍司塵這樣的好友更是讓人哭着喊着想來一打!
一夜之間,許卓佳好像攀上了人生巔峯。
看着報上的新聞,秦舒的臉色始終陰沉着。
擡頭看一眼躺在病牀上的人,面色臘黃,形容枯槁,她頓時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她現在的生活就是每天陪着這個快要死的男人,在家跟醫院往返,還要隨時忍受他的爆脾氣,要不是因爲還沒有得到他名下跟汪家的財產,她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咳咳……”溫青松咳了幾聲,慢慢睜開眼睛。
秦舒放下報紙,立即起身過去,表情關切地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叫醫生嗎?”
溫青松目光淡漠,緩緩搖了搖頭:“扶我坐起來。”
“好。”
將他扶起來後,又去倒了杯溫水再插上吸管遞到他嘴邊。
溫青松搖頭。
“青松,你不喫飯總得喝點水吧,要不然你身體怎麼受得住啊!”她柔聲勸着,溫青松看看她,總算勉爲其難地吸了一口,再多一隻都不肯。
將杯子放到桌上,她又坐到他身邊,替他按摩雙腿,“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待會我推你下去轉轉吧,總待在病房裏對身體也不好。”
“不用了。”溫青松面色無波,聲音淡得很,“今天有誰來過?”
“溫彥上午的時候來過,看到你在睡就沒打擾你。”說着又朝旁邊桌上掃一眼:“那些水果都是他買來的。”
顯然,溫青松要聽的人不是他,“老三呢?”
“他?”秦舒低聲輕笑:“他現在可是大忙人,哪有空啊。”好像記起什麼似的,又說:“不對,也不是完全沒空,至少幫他妹妹澄清緋聞的時候,還是挺積極的。”
溫青松垂下目光,不說話。
秦舒自討沒趣,也不吭聲了。
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提示接收到一條微信。
她收回視線,繼續幫他按摩全身。
這時,醫生進來做例行檢查,秦舒見狀便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
出了病房她立即拔了個電話,幾乎才震鈴對面就有人接聽,秦舒問:“在哪呢……好,我馬上下去。”
她進了電梯,一直來到地下車庫。
滴嘀——
角落裏有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鳴了兩聲笛,秦舒眯着眼睛看那裏,加快腳步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坐了進去。
還沒等她坐穩,旁邊的男人就急不可耐地抱住她:“寶貝,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秦舒嬌笑兩聲,“哎呦,怎麼每次都跟做了半年和尚似的!”推他的動作有氣無力的顯得徒勞。
男人理直氣壯道:“這還不都得怪你!”
秦舒明知故問:“怪我什麼啊?”
“還不是你每次都勾得我……”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秦舒笑罵一句:“不要臉!”可隨即又依偎在男人懷裏,風韻猶存的面容泛起淡淡的紅暈。
“待會去我那?”男人說:“我老婆帶兒子出去玩了,起碼得三天才能回來。”
“不去了。”秦舒嬌嗔一句:“老頭子最近陰陽怪氣的,脾氣也讓人捉摸不透,別被他看出什麼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男人狎笑一聲,眨了眨眼說:“老婆那麼好,自己的活幹不了,還得別人代勞,我要是他啊,我也會憋屈得陰陽怪氣的!”
“要死啦!沒一句正形!”不過罵歸罵,對他的馬屁倒挺受用,“這幾天你暫時先不要聯繫我了,老頭子最近一直在問溫老三,看樣子是挺盼着他來的,我怕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男人不解:“公司不是都已經給了溫老三嗎?讓他來又能怎樣?”
秦舒冷笑道:“我跟了老頭子這麼多年,對他還能不瞭解?狡兔三窟,說的就是他!之前我對他從不懷疑,一心跟着他,在家相夫教子,可這二十幾年的付出又換來了什麼?公司是別人的,老頭子名下有多少財產我居然毫不知情!”
秦舒越說越氣,“他要認回許卓佳,說是爲了得到汪家的家產,可汪樹海會輕易上當?他不是看輕汪樹海,而是在把我當成傻瓜!”
“我早就說過溫青松這隻老狐狸早就防着你了!虧你之前還對他死心塌地的,結果看看你跟你兒子過得這叫什麼日子啊!他早就不把你們當成一家人了!”
秦舒吸了一口煙,慢慢緩解下情緒,眯起了眼睛,“不然你以爲我現在在做什麼?這麼多年的付出,是要收回成本的。”
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動情道:“只要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說着又嘆息:“唉,誰讓我沒能耐,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生活呢!我……我真是對不起你!”他擡手就給了自己了一耳光,扇得又重又狠,啪的一聲嚇了秦舒一跳。
“錢坤!你這是做什麼?”
看他還要再打下去,秦舒趕緊抓住他的手,半是無奈半是嘲諷道:“你有多大能耐我還不知道嘛!着急有什麼用?”
錢坤,也就是錢嬋玉的大哥,他默默地低下頭,看上去有些沮喪:“我這麼沒出息,你會不會嫌棄我不要我我啊?”
他哭喪着臉,扯着她就不撒手,秦舒讓他弄得哭笑不得,沒好氣道:“行了,快收起你那套吧,苦情牌對我沒用!”
“哦……”錢坤倒也聽話,縮在那不吭聲了。
秦舒看他這樣,好氣又好笑:“你呢,只要乖乖聽我的話,陪着我哄我開心,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得到她的承諾,錢坤興奮到不行:“真的?真的不會離開我?”
秦舒嘆口氣,“真的。”
她這把年紀,沒什麼是看不透的,錢坤什麼德性她清楚得很。不過,男女之間的那點關係,不過就是各取所需,他喜歡她的錢,她看中他的年輕,等價交換,再公平不過。
錢坤又纏着她親熱了老半天,秦舒氣喘吁吁道:“時間來不及了,我真的該走了,老頭子待會看不到人又好發脾氣了。”
“那個老不死的……”錢坤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渴望。
秦舒低頭瞄了一眼,對他的反應倒是挺滿意。雖說自己年紀較錢坤大了些,但她保養得宜,皮膚又白,身段柔軟,自信還是不輸他老婆的。
“對了,要你買的東西呢?”
“在這呢。”錢坤從後車座拿來外賣餐盒遞過去。
她主動親了他一下:“我要走了……下次再補償你。”
錢坤錶現得依依不捨,秦舒整理好衣服拎着東西就下了車,快步走進電梯。
回去的時候,醫生剛好要離開,又叮囑些注意事項便推門出去了。
“你剛纔去哪了?”溫青松問,一雙銳利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秦舒一笑,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擺在桌上:“還能去哪?當然是給我老公買最喜歡喫的栗子糕嘍!不過,不許喫太多,一次只能喫兩塊。”
溫青松朝那盒東西瞥一眼,又調開了目光,“我累了,想睡會。”
秦舒又將枕頭擺好,再扶他躺下。
溫青松慢慢閉上雙眼,卻又突然出聲:“安排個時間,讓溫彥把那孩子帶過來,就說我要見她。”
秦舒滯了下,反應過來指的是許卓佳,嘆聲氣說:“你明知道她不會聽你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只會讓自己不痛快而已。”
“這個你別管,讓你安排就去安排。”他的態度透着毋庸置疑的強勁。
秦舒表面無奈答應,轉過身便已恨得咬牙切齒!
該死!
他到底拿她當成什麼?當成保姆、老媽子使喚?
她出去給溫彥打電話,溫彥一口回絕,“你們怎麼想的,有什麼打算,其實我都是一清二楚。我阻止不了你們,也不會幫着你們合起夥騙她。”
秦舒氣得直捏眉心,“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就要一直這麼跟我們唱反調嗎?許卓佳是你爸爸的女兒,他想見她有什麼不對?”
“呵呵……他只是單純想要見她嗎?難道,不是爲了汪家的家產?做爲汪家唯一的繼承人,她的價值也不再是那個被寫着“保姆女兒”的標籤了……你們也想我成爲幫兄嗎?”
秦舒咬了咬脣,下了最後通牒:“好,你翅膀硬了,我現在叫不動你了!行,不去是吧?你放心好了,就算你爸爸因此怪罪於我,我都不會怨你的!”
溫彥滯了下,最後嘆聲氣:“只此一次。”
“呵呵,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電話掛斷,秦舒回到房間時,溫青松已經睡下了。
她坐在沙發上,悄悄掏出手機,微信裏都是錢坤發來的消息,一句一個“寶貝”叫着,說着肉麻的話,可秦舒卻受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