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即鼓勵道:“你可不能放棄啊!如果真的喜歡,就應該把他牢牢抓在手中才行!”
屠二妮狐疑地看着她,眯了眯眼睛:“你……真的對他沒別的心思?”
襲月失笑:“你要我說幾遍纔會信呢?他年紀小不代表我是個沒有想法的,我現在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像你一樣!”她又興奮道:“你知不知道,你剛纔的樣子真的很帥呢!你會輕功,又會點穴,有能力自保……我真的好羨慕你呢!”
屠二妮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樣回她好了。
襲月將她的傷口處理得很好,不禁得意道:“我跟你說,我跟着顏姐這段時間,真的學到了好多,所以你儘管相信我的技術好了!”
屠二妮現在全身還動不了,只能望着她,許久才說了一句:“謝謝。”
聽到她說謝,襲月噗嗤笑出聲,屠二妮立即又冷了臉,“你笑什麼?在嘲笑我?”
“不是不是!”怕她誤會,襲月趕緊擺手否認,“我只是覺得,能從你口中聽到一聲謝,實在是太不容易啦!”
屠二妮瞥她一眼,“單純地討厭你,跟沒有禮貌是不同的概念。”
“是是是,二姑娘說什麼都有道理。”襲月笑着,見她放下那麼多敵意,心情也跟着輕鬆不少。畢竟,誰喜歡有人成天當自己是敵人呢?
她將醫藥箱收好,又看到她的袖子被撕碎,想了想,說:“你等我一下。”
屠二妮看她一陣風似地離開,收回視線又扭過臉,心情並沒有因爲她的解釋而變得愉悅。其實她心裏都明白的很,她跟阿嚴的問題,只在於他們自身,與別人無關。說得再精確點,問題出在她身上,誰讓她是放不下的那個呢?
不多時,襲月又回來了,手中多了針跟線。
“在飛鷹堡找到這些東西還真是不容易啊!”她感嘆着,然後坐到她旁邊,將她的胳膊擡起,看看撕碎的衣袖,之後便細緻的縫補起來。
“我的手工女紅這些不是很好,所以水平有限,你可不要嫌棄啊!”
看着她認真的樣子,屠二妮微微有些發怔,“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襲月不解地看她,“你好像凡事都喜歡問爲什麼。”
“……”
屠二妮沒說話,事實上,連她自己是怎樣的人都不瞭解。
襲月看着她,突然說:“你很像以前的我。”
“……那是什麼樣子的?”
襲月笑笑道:“我喜歡一個男人,可是他有深愛的人了,我卻覺得那些都不重要,重要是的我喜歡他就足夠了。然後,我把所有的心情都放在這上面,一心只想怎樣能得到他的注意,至於他會不會分手我根本不在乎,也從未把自己當成第三者……這就是現在所說的戀愛腦吧。”
她一針一線的爲屠二妮縫補,緩緩道:“一個人的時候我有想過,我到底真的愛那個男人,還是想爲人生暫時找一個目標。”
屠二妮聽着她的話,慢慢垂下眼眸,“目標……”她撇撇脣,“我的目標一直都很清晰,從來都沒有動搖過。”
襲月看向她:“是……少堡?”
屠二妮沒說話,只是闔上眼眸。
襲月幽幽嘆息:“看不出來,你還真是癡情呢。”
“可他喜歡的人是你。”
她擡頭,對上屠二妮沒有情緒的眸,又笑出了聲,“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那時迷茫的我呢?”
“是不是都不再重要了。”屠二妮緩緩道:“只是,到了該要放手的時候了。”
“你確定?”
“不然又能怎樣?”屠二妮轉過頭:“我的時間不多了。”
襲月的動作一滯,“你……你是不是……”
看到她的眼神,屠二妮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無語地瞥她一眼:“我沒有不治之症。”
襲月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就好!沒什麼比長命百歲更重要的事了!”
屠二妮不屑道:“活着若是無趣,長命百歲又有什麼意思?”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只要活着纔有希望,天大的事都不如你活着!”襲月又慢慢低下頭盯着手上的動作,“是那個他深愛的人跟我說的。”
屠二妮怔了下,眸光掃過她一眼。
襲月繼續說:“說起來你可能不會信,放棄了這段不成熟的感情後,我發現我喜歡他的女人要勝過他呢!”
屠二妮挑了挑眉,襲月意識到什麼,趕緊解釋:“你可別誤會啊!我只是單純做爲欣賞的那種喜歡,我是直女,還是願意等待命中註定的真命天子。”
屠二妮收回視線,“所以,你會來勸我?”
“也不是勸啦,”她將衣袖縫補好,笑着說:“只是閒聊,誰讓這座堡內可以說話的人不多,而你又恰好是其中之一呢?”
“哦對了,”襲月又問:“你還要這樣躺在這裏多久呢?如果時間太長的話,我去給你準備些喫的。”
屠二妮靜默片刻,說:“還有兩個小時。”
襲月看下時間,已經到時間該喫午餐了,她說:“你等着,我去廚房找些喫的來。”
正說着呢,有人推門進來。
竟是紅顏。
看到她可以行動自如,屠二妮還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怎麼做到的?”
紅顏至少還有三個小時纔可以自行解開穴道,不可能這麼快的!這還是第一個不需要她幫助的人。
紅顏走過來,拉了把椅子坐在牀邊,打趣道:“小姑娘,要知道這天外有天,太自負可是要喫大虧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