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無人駕駛就差那麼一點了。”孟化羽分心兩用,一邊揣摩飛雲舟的用法,一邊聽取着九州的法規法度。
福、智兩個和尚口若懸河:“武帝有四面八方不敢來犯的自信,因而建立無郭之城,城中除皇宮內,唯有一支京軍。”
“京城內禁絕動武,一切矛盾紛爭皆得經由京軍裁斷。”
孟化羽滿不在乎的問道:“要是他們裁決不公,拉偏架呢?”
“這支京軍乃是皇上所煉的道兵,萬人一心,絕無偏頗的可能。”
“原來是這樣,真武帝當真厲害。”孟化羽忽然想起‘三十三界天兵書’來,這門道訣練到極致,便可成就三十三具天帝道兵,充作分身一般,同時擁有三十三倍的法力。
老杜忽然插了句話:“何止,你們看到只是一重表象,這數萬道兵可沒那麼簡單。”
“你好像很熟悉嘛,仙界之主連武朝機密竟也知曉,且還告知你了?”孟化羽心細如髮,好似覺察了什麼。
老杜一噎,連忙打圓場:“仙界之主來歷不凡,知曉這些事也很正常。”
“話說回來,我近日修習劍術,悟得三十三界天兵書中的一門帝兵‘諸天劍’。”
雖說領悟愈發深入,可孟化羽無半分欣喜。因爲《天兵書》實在太過艱難晦澀,簡直非是人力所能企及的。
空有寶山卻不可用,這種滋味,孟化羽算是品嚐到了。
老杜苦口婆心:“《天兵書》乃是三十三天大帝合力所創,即便是武帝拿來修煉,也得花費千百年的功夫,更何況是你。”
三十三界天兵書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縱使孟化羽僅修成一種帝兵,即可抗衡神通境。因此,孟化羽從未停止過揣摩天兵書,可完全沒有頭緒,直到最近接觸劍術,才誕生了新的體悟。
“看來解析《天兵書》須有無上根基作爲依憑,如果有辦法進入皇家書庫,觀閱天下道籍,那麼此書的修煉也就容易許多了。”
孟化羽不切實際的想着,畢竟有資格進入皇家書庫的人太少,就算是皇子皇孫,也得立下功勞,或是得了武帝首肯,纔可進入其中,挑選祕笈。
“孟施主,武朝開放風氣,除方纔所說的那些之外,便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多謝兩位大師提醒。”孟化羽走了神,隨便應付了幾句。
“不過時辰也不早了,我一身真氣消耗不少,得打坐回氣一夜。”
頭上星辰閃耀,星光不比月光遜色,把水面照的通透,縱然夜晚行船亦不會有絲毫危險。可孟化羽終究是先天境界,爲御使飛船,耗費不少真氣,到了晚上便準備休息一陣。
兩個和尚點點頭,各自回了房間休息。孟化羽則坐在甲板上,萬星真氣在周天穴竅中流淌,映照着天上星辰。此時正是星力最爲濃郁的時刻,他怎會放過這凝練穴竅的大好時機。
“小子,幹嘛鬼鬼祟祟的。”
“那兩個老和尚不教你嗎?”
小和尚點點腦袋:“師傅他整日命我念誦佛經,其餘一概不教。”
孟化羽天眼一開,心道:“這小子修煉白虎七殺刀,戾氣極重,幾乎影響了本性。好在他心性純良,未受刀意侵染,不然反被刀意奴役,成爲刀傀。”
鈍道人是散修,傳承不全,眼光狹隘,完全沒注意到戒嗔修煉出了岔子,可福、智兩個和尚眼光何其老辣,一下子就發覺問題所在,又看出戒嗔有慧根在身,是個不錯的苗子。孟化羽勸說他們收徒,他倆實則早有此意,便順水推舟。
這數日來,不教戒嗔小和尚任何佛門武學,只命他研讀佛經。正是爲了化解他體中的戾氣、煞氣。若不將其化去,佛道真氣和白虎刀氣相沖,戒嗔小和尚必定爆體而亡。
兩個和尚用心良苦,以戒嗔的修爲見識,還體會不到。他殊不知自己體內煞氣已被化解了四五成了,假使他勤勉用心,不出半月,即能修習佛門武道。
福智兩人的心意,需由戒嗔小和尚自己去領悟。孟化羽不可點破,點破了不是幫戒嗔,而是害了他。
“我又不是你的師傅,教你武功是不可能的,但可以給你一點東西。”
孟化羽摩挲着下巴,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轉過身去。”
“你要做什麼?”
戒嗔雖有些防備,但還是照做了。
“你千萬別動,也無需緊張。這種丹之法,雖說我是第一次使用,但絕不會害了你的。”
孟化羽從玉瓶中倒出一枚金丸,小和尚結成當即嗅到一股異象,不禁沉醉其中。但下一刻,一陣鑽心的劇痛從背上傳來,且疼痛中帶着酥麻,猶如萬蟻噬身。
“忍住!丹氣泄露可不是鬧着玩的。”
孟化羽一抹,把金仙換骨單震成丹氣。掌心帶着黃暈,拍在戒嗔的後心。破開皮膜,根種丹氣於骨髓之中,再用真氣按壓,把殘餘丹氣封存於尾骨。
伴隨着劇烈的疼痛,金仙換骨丹開始發揮效用,替戒嗔洗練脊骨。骨體上瀰漫層層金光,一些鬱積在骨骼中的雜質紛紛被排擠出來。
戒嗔體表結了一層污泥,心中追憶起亨通商行的種種惡行,鈍道人的搏命反抗。一股心氣支撐着戒嗔,他咬着牙,寧折不彎,始終不曾喊叫過一聲。
“硬氣,不愧是蘊藏‘英雄氣概’的角色。”
孟化羽暗自讚歎了句,但表面上卻說着風涼話:“虧你沒喊出聲來,不然丹氣外泄。骨骼瘋長,能把你的皮膜都給撐破咯。”
戒嗔滿是汗水的癱倒在甲板上,用盡了力氣的他說不出半句話來,但躺地上沒多久,便恢復了力氣,並且好像有一種使不完的力道,立馬變得龍精虎猛,精力充沛。
“什麼丹藥,這麼神奇?”戒嗔兩眼發光。
“這你就別管了,以後多聽兩個老和尚的話,好好修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