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的醒來讓周母很是激動,之前周軒掉河裏差點淹死,迷信的她認爲是中邪了,說着什麼沖喜的話,就去張羅他的婚事了。搖搖還有些發昏的腦袋,搜尋着這個本尊不多的記憶,除了小時候記憶模糊的皇宮,周母的陪伴,依稀還有一個梳着馬尾辮子的小丫頭甜甜的笑顏。但是這小丫頭是是誰就周母都記不起來了。

    看着周母囑咐一直陪着的李嬤嬤,叫他去尋媒人張羅婚事,周軒只是呆呆的看着屋頂,就如同他平常時候一樣。他自然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已經掉包了,這太過匪夷所思,更是自找沒趣。也沒有表現出突然恢復智力的樣子,一來是怕嚇到周母,二來他好歹是個皇子的身份,突然變聰明,這不無異於告訴當今的皇帝,這邊有一個潛在的威脅嗎?雖然他選擇繼續裝瘋賣傻。

    日子一晃過了一週,媒人上門也來了好幾個,可惜大多是紛紛搖頭,畢竟大好的姑娘是不願嫁給傻子的。周軒家裏初來時還帶了不少銀兩珠寶,可惜多年過去了,周母一個普通的宮女,也沒什麼經營的本事,家業坐喫山空,漸漸的就沒落了,除了這間四合院看起來還有些樣子,屋後還要幾畝新開的山田,其他就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周母身份在那裏擺着,又不能再找人嫁了,只能重操舊業,繡起了刺繡換些米錢。家裏的傭人陸陸續續的也走光了,只剩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嬤嬤。這麼一個破落的人家,還有一個傻兒子,一般人家聽了直搖頭,可不能把閨女往火坑裏推。這婚事就一直給拖着。

    周母也是沒辦法,爲這是白頭髮都多了好幾根,只得降低了要求,年齡大些,家裏窮些,樣子醜些都沒事。只一條必須得是黃花大閨女,那些寡婦什麼的,可不行,這邊還等着沖洗呢,可不能觸黴頭。

    降低要求後還真給找到兩個願意嫁的,一個是20歲,比周軒大了兩歲,因爲生過場大病,後來就不能說話了,成了啞巴,婚事就給耽誤了。另一個17歲,比周軒還小一歲,天生有些癡傻,人倒是長得挺漂亮,可惜不時會犯病。

    周母想着自己兒子腦子已經不好了,可不能再來一個,倒時誰照顧誰啊。不會說話不要緊,只要人聰明勤快,以後自己老了,兒子可全靠媳婦照顧了。於是變賣了最後的首飾,定下了這門親事。

    迎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周軒呆呆的站着,任由周母和李嬤嬤給他穿好新郎官服,看着精心打扮過的兒子,眉宇間依稀還有那個人的影子,劍眉星目,俊朗不凡,要不是不時會發出傻笑,就是一個翩翩美少年。周母忍不住嘆了口氣,眼角不覺已經溼潤了。

    周軒的婚事,全程都沒人問過他的意見。不過佛系的他倒沒在意這些,前世的他經歷過幾次失戀後已經心灰意冷,對於愛情已經不抱希望了,似乎娶誰都無所謂。甚至他還想着,新娘會被他這個傻子嚇跑,自己一個人落得個清閒。

    最近一段時間的裝傻充愣他已經得心應手,他發現自己挺有做傻子的天賦的,或許宅久了就像個傻子吧,聽着周圍圍觀的村民,小聲的嘲笑他一個傻子竟然娶上媳婦了,他心裏竟沒有絲毫生氣,反而得意自己的演技,感嘆自己心胸開闊。被媒人按着拜了天地,送入了洞房。他發現做傻子好處多多,普通人家結婚了,鬧個洞房,灌個爛醉都是很平常的事,他就不需要擔心這些。滴酒未沾就進入了新房,他覺得他應該是這個時代第一個清醒的見到新娘的新郎官了。

    看着戴着紅頭蓋的新娘並着雙腿端坐在牀邊,雙手絞着一副緊張的模樣,周軒不覺莞爾一笑,該自己這個新郎官去揭頭蓋了,開蓋有獎,只是不知是“謝謝惠顧”,還是“再來一瓶”。是美是醜自以爲無所謂的他,真正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刻還是會緊張起來,搓了搓手,猶豫了下還是沒能下決心開蓋,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下來了,讓他莞爾的是似乎新娘也很緊張,他搓手時,新娘也在不自覺的搓手。正當他決定動手時,大門被推開了,周母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嚇得周軒忙縮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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