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奕本來想要拂袖而去,可是看到顧青蘿抓着自己袖子那可憐的模樣,如同被人丟棄的小狗一般,他的心忍不住有些煩躁了起來。
半響,他拉開顧青蘿的衣服,三下兩下的將她身上的衣服脫掉了,他暗自慶幸幸好顧青蘿穿的是他的衣物,他閉着眼睛也能脫下。
他將被子往顧青蘿身上一罩,有些僵硬的說道,“先這樣吧,等你婢女回來讓她給你穿。”
雖然渾身還是難受,不過這樣已經比剛纔好受多了。顧青蘿也知道容奕做到這步已是不易,便沒有再強求。
她的情況好像要好些了,不知道是不是容奕沐浴了的原因,她再聞不見之前那血腥味,鼻尖全是容奕身上那淡淡的竹香。
“好香,你用的什麼香?”
沒有吐了,顧青蘿的精神也好了些。
“我不用香。”
他是一個男人,用什麼香?
“我不信,你不用香的話,身上怎麼會那麼香?”
“……”
容奕覺得自己一定太閒了,所以纔會和顧青蘿在這裏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
“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顧青蘿恢復了很多,都有心情和他八卦了,容奕便起身想要離開,可是顧青蘿卻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衫。
“那些人不是想要殺你,他們是想要殺我是吧?”
容奕一驚,他沒有想到在那個慌亂的時刻,顧青蘿竟然還能發現這點。
他點了點頭,“是!”
“果然。”顧青蘿一臉的氣憤,“我就說當刺客的準頭怎麼會那麼不準,明明你都在馬下,他們的箭卻全都朝着我來,原來真的是要殺我。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殺我?”
顧青蘿擡頭看着容奕,她還沒有想到大皇子那岔,她直覺的覺得這是容奕給她帶來的麻煩。
“你問我?”
容奕嘲諷的笑了笑,一下子想到了她瞞着他的事情,臉上的神情立馬冷了幾分,“你不該問問自己嗎?”
“問我,我怎麼可能知道!”
顧青蘿的話音一落,突然臉色一變,她想起了那晚上的事情。
見她這副模樣,容奕便知道顧青蘿已經知道了,他扯了扯嘴角,拉開顧青蘿的手,再次提起了腳步準備離開,可是,下一刻,他卻直接僵在了那裏,因爲顧青蘿竟然一下從牀上躍起,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顧青蘿心裏一心只惦記着自己的小命,根本忘記了此刻的她早已不着片縷,即便知道,她也不會在意,對她來說,容奕是一個太監,基本上其實和女人也差不多了。
“放手!”
容奕的下顎驀地繃緊,渾身的肌肉也慢慢的在收緊。夏日的衣服很薄,他身上的也不例外,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顧青蘿身上的傳來的熱度。
“不要,我害怕!”
顧青蘿纔不管容奕的冷言,她的小命是最重要的。她覺得現在只有跟在容奕的身邊才安全。
容奕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復一下,不去想顧青蘿正抱着自己,光去想她做的那些糊塗事情,這樣他才能儘快的平復下來。
這樣一想果然有用,他冷冷的開口,“
“現在害怕了?之前做什麼去
“你知道?”
顧青蘿一時忘記了害怕,驚訝的擡頭看着面容清冷的容奕,心裏一陣後怕,她很懷疑這世上到底有什麼是容奕不知道的。
“躺下,將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一個字都不準摟。”
容奕不去看顧青蘿,兩眼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前方。
“哦!”
顧青蘿見此也不敢再造次,連忙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容奕,“這次我沒有騙你,全說了。”
顧青蘿攪着手指,努力的讓自己面上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
她基本上都說完了,只除了姬鳳璽最後的那些話,讓她想通了就去找他。
她覺得這話是不能對容奕說的。
容奕冷笑着看着躺在牀上的顧青蘿,雖然她的手放在被窩裏攪着手指,他看不到,可是卻不代表他感受不到她的緊張。
她一定還有事瞞着自己!
這種認知讓容奕極其的憤怒。
顧青蘿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需要你的時候,那副可憐的諂媚相盡顯無疑,不需要你的時候,絕不會奉承你一句。
到了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有事情瞞着他。不用說,一定和姬鳳璽有關。
他真是得了失心瘋了才和顧青蘿在這裏耽擱了半天的時間。
想到這裏,容奕不再猶豫,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顧青蘿看着容奕離開的背影,後知後覺的從牀上跳了下來,可是卻已經遲了,容奕已經出去了。
糟了,難道是被容奕看出來了?
守在外面的萬全本來聽到裏面沒有了聲息,正想着還是主子有辦法竟然都能止了夫人的病症,誰想到剛這麼想就看到容奕一臉鐵青的走了出來。
“將守在暗處的人撤回去!“
容奕淡淡的開口,之前,他怕還會有人對顧青蘿不利,所以在暗處加派了不少的人手,現在看起來是不用了。
“啊?”
萬全長大着嘴巴,愣愣的看着容奕離開,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主子和夫人這是又鬧起來了?
容奕走後,顧青蘿倒是沒有再繼續吐了,可是由於近日受了驚嚇,加上一直擔心自己的小命,半夜就發起高燒起來。
消息很快傳到了容奕的耳朵裏,容奕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萬全這才明白,看主子的樣子,是厭棄夫人了。
顧青蘿這場病來的快,去的慢,一連燒了三日,人才清醒一些,她一睜眼就看到眼睛腫的和核桃一般的白芷。
“小姐,你嚇死奴婢了。太醫說,你要是再不醒,恐怕就……”
“別哭,你家小姐我哪兒有這麼容易死!”
顧青蘿有些澀澀的開口。
她生這場病,夢到了好多事情,其實也不算是夢,更像是這具身子的主人親身經歷的事情。
之前,她雖然附在了這具身體上,也依稀知道這具身體的身份和性子,可是有很多的事情她卻忘記了。
這三日,她知道了不少這具身體主子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原身原來一直愛慕三皇子姬鳳璽。
所以,她纔會在第一次見到姬鳳璽的時候那麼的失態,實在不是她花癡,而是原身太過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