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腌臢婆子!往日曾聽人提起,只說這王婆是個見利忘義的潑婦,如今又怎會如此傾心幫人?
看你賊眉鼠眼,所說所講似乎天衣無縫,只是細細想來,又實在不合常理,
武松打量王婆,心中暗道,有你這樣的婆子在身邊,定是想盡法子,攛掇着本就不良之人,盡幹些喪盡天良的壞事……
武二爺,老身知你心狠,然人死不能復生,加上死無對證,又有西門公子在背後撐着,任憑你有天大的本事,
哼!鼻翼處冷哼一聲,武松一把揪住王婆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冷言問道,“是誰火化的?若敢有半句虛言,今日便讓你腦袋落地!”
“不敢,不敢,求二爺鬆手,老身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你且把老身放下,老身什麼都說,二爺儘管問。”話雖說得誠懇,王婆眼底下,卻是掠過一絲狡詐,暗自慶幸道,西門公子已將一切打點妥當,諒你武松有通天本事,只怕也奈何不得我們。
“說!”不與王婆多言,武松將她一把推到,對面的座椅上,“若敢有半句虛言,這凳子便是你的下場。”
武松說罷,從腰間抽出佩刀,高高舉起,對着右邊的一條長凳,“咔!”用力跺了下去。
“這人鄆哥認識……”王婆瑟瑟發抖,交代了火化之人。
武松這才收了佩刀,走到武大靈前,點燃旁邊一支香,插入香爐之中。
雙膝跪下,倒地便拜,“哥哥在上,武松苦拜!你我兄弟只數日不見,沒想到便陰陽相隔,從此天涯難聚,哥哥若有冤屈,請明白告知武松,他日武松定當摘下仇人頭顱,前來祭奠哥哥,哥哥泉下有知,還請明示。”
伸手撥了撥明燈,“哥哥啊!”武松跪地長哭,瞬間哭得聲嘶力竭,昏天黑地。
趁着這間隙,王婆扶着金蓮,匆匆離開了正堂,“咚咚!”向着擱樓上方而去。
“嗚嗚……”此時,武松背後門簾掀起,一道怪風從外面颳了進來,吹得桌子上的明燈,晃了幾晃,
“冤枉啊!”這平白吹來的怪風,似乎裹着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這聲音淒厲尖細,直叫人聽得毛骨悚然。
“是兄長在喊冤嗎?好,我這就去找證據,哥哥要是真死於怪疾,倒也無可奈何,若是查出被人陷害,憑他是誰,我武松絕不留情。”
倒過一杯祭奠的酒水之後,拜別兄長,武松起身站起,擡手抹了一把,滑落臉龐的淚水,用力吸了一吸鼻子,武松將手按住佩刀把柄,轉身走到門邊,掀開門簾,大步而去……
出門拐角向東,不到二里遠的地方,有一座破落的寺廟。
“二爺,武二爺。”鄆哥正站在門口,向着武松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