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只是個孩子,武松伸手拍拍他的後肩,心情卻越發沉重。
“鄆哥,別哭了,我來找你是有事相問。”武松用手捏着他瘦瘦的手臂,暗暗一用力,鄆哥便止了哭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那西門公子,一再警告我,不可以靠近你們家,我只能在這裏等候着二爺來找。”
“西門公子?這潑皮爲何要這樣對你?”武松眉頭一挑,頗爲驚訝,卻也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捏着鄆哥的手,越發用力了,“你還知道什麼?趕緊說!”
“二爺捏疼我了。”鄆哥左肩一拱,嘴角隨之一咧,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由得齜牙喊了一句,“鄆哥所知,一定盡無不言。”
“別怕,二爺不會傷害你。”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武松趕緊鬆了手,漲紅的臉,也慢慢回覆顏色。
“鄆哥在此等候二爺,自是不敢有半點欺瞞,事情是這樣的,鄆哥受二爺所託,自從二爺離開後,便小心查看着大郎家的一些事情,那日,我賣梨回來,見那王婆子,和那西門兩人,鬼鬼祟祟,好似在密謀什麼,後來便看到西門公子匆匆離開,之後便見王婆送去一隻雞,只說親戚家養雞太多,少了食糧,便宜賣給娘子,大郎娘子應該是,給大郎燉了雞湯,第二日我在窗外探聽,便聽到大郎的求救聲,以及瓷碗落地上的聲音……”
“果然是她們,好狠的心吶。”武松的拳頭越捏越緊,手背上青筋暴露,緊咬的雙脣,竟溢出血來,眼內隨即充溢着血絲,那樣子竟十分可怕。
“現在帶我去見仵作……”武松一把拎起鄆哥,拽着他就往外走……
此時天色已暗,月輝淒冷期冷地照着小道,眼前的一座木屋,屋內閃着一點搖曳的燈火,然而卻大門緊閉。
“咚咚!”武松擡手敲響了房門,燈火瞬間熄滅。
“二爺,你這樣敲,他不會應的,走這邊。”原本待在身邊的鄆哥,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左前方,五米外的一處屋角下方,正從屋角探出半個身子來。
一路小跑着過去,武松這才發現,緊挨着木屋中間,竟然有一條非常窄小的巷子。
“二爺往這裏進去。”鄆哥低聲道。
“這,能進去嗎?”看着這條只夠流淌雨水的水溝,武松有些許爲難,自己比不得鄆哥身材瘦小,只怕側着身子,也未必進去得了。
“二爺,你放心,就只有開頭窄小一點,後面很寬敞的,再說了,那張老頭嚇破了膽,自是不敢在正門開門的。”鄆哥小聲解釋道,“二爺快點進吧,要是讓別人知道了,畢竟不好的。”
原來如此,左右看了看,武松一咬牙,側過身去,挺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