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區則有三名治安官,負責該城區不同的區域。
像維肯就是負責礦工區和三號蒸汽煤礦的治安官。
奧特賽德的每個城區面積都很大,人口也很稠密。
單單是東城區在煤礦上的工人就有近萬人,整個城區的人口在八萬左右。
從貧民窟的街道上走出來,主幹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倒是多了不少,偶爾還有着蒸汽汽車駛過,不少衣着破爛的小孩追着車輛後面散發的熱氣取暖。
路上的行人看到身穿支制服的維肯都會點頭問好,看得出來維肯在當地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走到半路,維肯扭過頭對洛裏說:“沒什麼事情,你就把昨晚告訴我的說給警戒塔的文員聽就行了,他們也僅僅是做個記錄。”
維肯叼着菸斗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
“嗯,我知道了。”
洛里昂着頭看向維肯的菸斗。
雖然很微弱,但他還是看見了菸斗上亮起了熟悉的微紅色光芒。
“維肯大叔,你的菸斗會發光欸。”
洛裏瞪大眼睛,做作地驚歎。
“唉,誰讓我穿越的身體人設是靦腆可愛的少年呢,只好繼續裝嫩了。”
洛裏覺得他已經對自己刻意賣萌的行爲有些麻木了。
“這可是我攢了一年多的薪水纔買來的菸斗,上面發亮的是燃能陣,能讓菸草即使在寒冷的屋外也可以點着。”
維肯有些得瑟地回答,享受着洛裏驚歎地誇讚。
“這個燃能陣要是能畫在房子上該多好,我們就不用燒煤了。”
洛裏感慨,繼續誘導着維肯說出更多的信息。
“哪有那麼容易,燃能陣最少也要學徒級的祕法者才能銘刻,衣服上的那種更是要導師級纔可以。”
維肯笑着搖了搖頭,一邊給洛裏講解着關於神祕學的常識,一邊領着他朝着警戒塔走去。
路上洛裏時不時發出一聲驚歎,滿足着維肯的講述欲。
“那維肯大叔,我將來能學習神祕學嗎?”
洛裏滿眼期盼地看着維肯。
維肯不由得失笑。
“孩子,神祕學哪是人人都能學的,最少也要能覺察到這個世界祕能的存在,而且還要有着靈覺……”
說到這裏,維肯突然一頓,想到了昨晚洛裏的講述。
似乎……這個少年就有着靈覺?!要是他能感受到的存在,
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很多人都能覺察到祕能,甚至引入體內。
然而大多數人都不能成爲特殊者的原因在於,缺乏靈覺的人很容易在引動祕能時,無法用靈覺分辨出哪些是祕能,哪些是空間中游蕩邪靈的邪能,從而極易被侵蝕。
所以成爲特殊者除了能察覺祕能這個最基礎的條件以外,靈覺的存在至關重要。
維肯驚奇地看着洛裏,昨天晚上他有些太尷尬了,只想着趕緊走,今天突然想到才發現似乎洛裏有着學習神祕學的天賦。
或許……可以找拉斐爾區長詢問一下聯名推薦的事情?
算着日子,洛裏好像也馬上要16歲了,正好滿足條件。
維肯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
“到了。”
又走了一段,維肯朝着前方努努嘴。
警戒塔所在的區域是東城區的最中心,奧特賽德城區裏家境較好的平民都住在這一塊,最繁華的巴斯街也在這裏。
街道的中心立着一個約五米高的塔形建築,周身不斷地散發着蒸汽的熱量。
與洛裏所在的礦工區不同,這裏時不時還能見到幾個明明裹着老舊的厚衣裳,但是還喜歡沒事摘下矮帽互相行禮的中年紳士。
街道上堆積的雪和冰也很薄,路的兩邊只有淺淺一層煤灰,看起來要乾淨不少。
道路兩側的店鋪透着光,洛裏甚至還看到一家玻璃外牆的店鋪,燃煤燈的光亮從中透出,裏面擺放的一塊塊麪包清晰可見。
瞥了一眼裏面最便宜的黑麪包價格,洛裏不由得嘆了口氣。
“一塊黑麪包居然要1萊克左右,以我家現在的經濟水平完全負擔不起來每天一塊黑麪包。”
洛裏探着頭四處張望。
“你在大廳裏等我一下,我去叫那幾個文員過來。等下我帶你去喫飯,警戒塔裏的食堂還是有着不少好喫的。”
維肯拉着洛裏走進警戒塔一層大廳,然後朝着樓上走去。
說實話,以維肯治安官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爲他老傑克年輕時是摯友,洛里根本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現在則加上了另外一條,洛裏有成爲特殊者的可能性。
雖然很小,但是足以令人在結果未定前區別對待。
“嗯,謝謝維肯大叔。”
洛裏繼續乖巧地點頭,坐在了大廳裏。
大廳裏倒是和後市的銀行接待大廳很像,來來往往的人挺多,畢竟警戒塔的職能挺多,除了治安方面,人口調查、街道管理等等都屬於它的職責。
期間還有女接待員給他倒了杯水,而洛裏禮貌地感謝自然贏得了這些每天大多數是和糙漢子或者彪悍大媽打交道的女接待員的好感,甚至又給他的桌前放了兩塊餅乾。
就在洛裏把餅乾放在兜裏,準備帶回家給艾莎的時候,一陣吵鬧聲從一樓的一間隔間裏傳來,隨後一個人影臉色漲紅、怒氣衝衝地摔門離開了警戒塔。
洛裏看清摔門而出的人影后眯了眯眼,奇怪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冒出。
他居然在警戒塔再次見到了霍爾大叔。
霍爾大叔,就是剛剛洛裏在家旁邊的小路拐角處遇到的那幾個人之一,也是他的小夥伴霍爾的父親。
聯想到不久前他們奇怪的樣子,洛裏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靈覺的作用,洛裏覺得自己像是林中的一頭麋鹿,察覺到了樹葉的聲音,但卻不知道危險會以何種形式、何時降臨。
念頭一轉,洛里拉扯住一位女接待員,臉上帶着少年的好奇,神態自然地問
“姐姐,您知道發生什麼了嗎?霍爾大叔看起來像一桶要炸的火藥。”
“哦?你認識霍爾先生啊。”
一個大約二十歲出頭,臉上帶着些微小雀斑的女接待員笑着說。
“嗯,霍爾大叔製造的義肢在礦工區還是挺出名的。”
洛裏說道。
“哦,有人朝前夜巡邏的憲兵投訴霍爾家,說他們家裏總是傳來狂笑聲,偶爾好像還有尖叫,不過值夜的憲兵詢問了一下之後發現沒有什麼,但還是讓霍爾大叔兩日內來警戒塔一趟,接受鄰里和諧的教育。
不知道怎麼,今天的霍爾大叔很亢奮的樣子,臉紅的不行,然後就有了剛剛那一幕。”
女接待員攤攤手,摸了摸洛裏的頭然後笑着走開。
洛裏端着水輕抿,默默地記下來這段信息。
“越來越奇怪了…有機會還是直接問問霍爾吧,看看他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