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裏，這邊。”
“來了。”
接下來洛裏在一間屋子裏接受了警戒塔職員關於案情的詢問，穿越前職業是實習律師的他絲毫不怵這種問詢。
輕車熟路地回答完幾個例行問題後，洛裏就離開了二樓，跟着維肯上到了三樓。
因爲案件被定性爲侵蝕事件，所以問詢的側重點更多集中在洛裏在礦道看到和聽見了什麼。
唯一有些問題的就是洛裏對工頭說沒有見過科夫，洛裏很自然地推脫說當時太害怕、又沒看清，下意識地就答了沒看見。
配上洛裏十五歲的年紀和一看就是靦腆清秀的外表，問詢的職員也相信了他的話。
“來，這塊麪包是你的。”
維肯拉着洛裏在警戒塔內的食堂喫午飯。
聽說這種辦公人員的福利食堂，還是柴妮絲擔任財政大臣時期推行的。
這種宛如後世政府食堂的環境也讓洛裏覺得有一絲的熟悉感。
兩人落座在食堂的角落裏，不過旁邊路過的職員看見維肯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微微行李。
作爲治安官，維肯的職權很高，東城區的憲兵團治安長下面就是負責一個區域的治安官。
“謝謝維肯大叔。”
洛裏是真的誠心誠意地感謝。
警戒塔對內的伙食還不錯，兩小份新鮮的土豆泥，一份配上沙拉醬的菌類拼盤，加上半塊撒着鹽巴的烤肉，兩塊黑麥麪包就是兩人的午餐。
雖然賣相和口感都不怎麼樣，甚至黑麥麪包還是一如既往的酸，但卻是洛裏迄今爲止喫到的最豐盛的午餐了。
“沒事，這個烤肉歸你了，還記得老傑克以前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上一點肉的。”
維肯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白的頭髮，感慨地說。
洛裏有些沉默地繼續喫着東西，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我們年輕的時候一起進的憲兵團，後來因爲你們家祖祖輩輩都是獵人，傑克就離開了憲兵團，成爲了一名獵人，而我則繼續待在憲兵團……”
老維肯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講述起他和老傑克的過往來。
“原來是這樣，維肯大叔看我大概是看侄子的態度吧。”
洛裏啃了一口麪包，專注地聽着。
“說起來……老傑克好像沒教過你如何成爲一名獵人？”
維肯從緬懷的情緒中出來，想到了一個問題。
“沒有，爸爸說要等我16歲了再教我的……”
“唉……傑克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葬禮好像就在明天下午吧……”
維肯吃了些蘑菇和麪包就停了下來。
“有，爸爸給我留下了一本筆記。”
洛裏突然意識到，因爲昨天事情很多，他還沒有來得及翻看老傑克留下的獵人日記。
“嗯，你可以看看上面的內容……不能繼承獵人職業的話，可以來找我，起碼在憲兵團裏的工作要比煤礦上輕鬆些。”
維肯把撒着鹽巴的烤肉推到洛裏的面前。
“謝謝維肯大叔。”
洛裏再次真摯地感謝。
起碼現在多了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這份關愛值得洛裏銘記在心。
“沒事，買完東西你就自己回去吧。”
洛裏走在巴斯大街上，按照老媽的吩咐購買生活必需品。
穿越前律師的口才倒是起了點作用，買布料和針線的時候把碩大的老闆娘誇得花枝亂顫，倒是便宜了5布朗。
最便宜的黑麪包，幾顆馬鈴薯、一袋子豌豆、還有些蘑菇，以及布蘭妮需要的針線和布料，總共花掉了11萊克5布朗。
除了標準的普通煤、壓縮煤、高壓煤的面值之外，爲了方便交易，很多時候用的都是碎煤，像是5布朗，就是二分之一塊普通煤。
洛裏一邊購買着生活所需的物品，一邊思考着他未來的目標。
今天維肯提到的職業問題引發了他的思考。
總不能幹一輩子的煤礦工人吧，那點薪水連“每天都有黑麪包喫”的小目標都完成不了。
然而傳統的職業都有着潛在的身份限制，比如凜冬城內的官員、藝術家、高級義肢工匠、律師、法官、教師等等，最少也是中產階級才能擔任，有些像是藝術家和高級官員，甚至還都需要爵位纔行。
像是他這種貧民，只能去做工人、維修員、裁縫、麪包烘培、小商販……甚至是農民，也要住在因特賽德城區的平民才能擔任。
唯有一條道路，是不在乎階級的。
那就是成爲特殊者，加入凜冬城的六大支柱。
這也是所有貧民渴望的晉身通道，無數關於六大支柱的傳說流傳在奧特賽德城區。
六大支柱分別是：
只有這六大支柱中的特殊者，才代表着正統與官方，其他遊離於此外的幾乎統統被視爲違法之徒。
基於統治的鞏固，甚至在有時候，官方力量對這些遊蕩的野生特殊者打擊力度還要超過被侵蝕者。
“我要想成爲行走的小火爐，不成爲特殊者也沒有別的途徑了。
而且據說六大支柱中特殊者的薪水還挺高，這樣之前的小目標也能達成。”
洛裏心想。
然而成爲特殊者是需要資質的。
理論上來說，凜冬城內所有居民都有權利在十六週歲免費接受資質檢測，這是銘刻在星憲法典上的內容。
不過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着相當大變化的，換句話說就是理論歸理論，實施歸實施。
每次資質檢測耗費的人力物力都不少，所以並不能真正地全面免費普及，只能有針對性地提供免費檢測，或者富裕的家庭自費檢測。
比如像治安官、城區區長、六大支柱的正式成員，則有資格推薦他們認爲極有可能擁有資質的少年接受免費檢測。
“我……應該是有資質吧？沒有資質的話豈不成了廢柴流。”
洛裏心中默想。
“卡夫大叔，維肯大叔都有着推薦的資格……等老傑克的葬禮結束，我就去了解關於特殊者的事情。”
促使洛裏下定決心儘快成爲特殊者，除了他想成爲人形自走暖氣之外，還有一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隱隱地催促着他，雖然他不太清楚來自何方。
思考着之後的事情，洛裏一路沉思着走到家。
敲門前，洛裏下意識地忘了一眼斜側方的潘妮大嬸家。
陰沉的天色下，破舊的二層小樓似乎帶上了一些詭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