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女令:本宮是廚神 >第十七章 傳說鬼市(二)
    愈靠近卦陣中,陰森詭異之氣愈濃重。

    周圍的人越來越沒個“人樣”,該怎麼形容,頗有一種披着人皮的鬼怪的感覺。當他們陰冷的眼神向卿因一行人瞟來時,主僕幾人默契地渾身一抖。

    “小娘子們,買個西域壯奴回去吧。”

    “來來這裏有童男童女鮮嫩美味又多汁”

    周遭的奇葩聲音讓卿因以爲自己身處荒誕陸離的夢。

    沿着一條污濁昏暗的街走到盡頭時,周遭環境突然一改方纔的詭異氛圍,變得色彩豔麗起來。這種感覺,有些奇異,有點像青樓小倌。

    “小公子,快進來看看嘛——”

    “喲,瞧這細皮嫩肉的,清秀着呢。”

    路兩旁綢縵木屋前站着豔麗曼妙的女子,卿因一行人走過,引起她們的調笑。

    “不了,不了。”卿因忙擺手拒絕,吸氣穩定自己緊繃的頭皮,“姐姐們,你們知道百曉生在哪嗎”

    “嘁——又是找老頭的。”一濃妝豔抹的女子露出不滿神情,擡手向更深處指去,“呶——人最多的那裏。”

    卿因擡頭望去,果然看見稍遠的地方人聲鼎沸。

    “謝過姐姐了。”卿因示意黛寧。

    黛寧忙遞上一甸銀子,惹得濃妝女子開懷大笑。

    百曉生的店鋪是個木屋子,無窗,故而四面不透風,也看不清其中物什與人,只單單留有一扇小門,禁閉着。

    數不清的人擁堵在木屋四周,卻無人進去,只是私下裏竊竊私語。

    “老伯,爲何大家這般神態,也不進去”身後的君弈揪住一個白髮老翁,詢問道。

    “你看那。”老翁指向木牆上的一張紙,“百曉生每次提的要求都不同,上次是黃金萬兩,倒還是有大批顧客。這次啊,過分!說要人身上的器官。每個人的還要不同。”

    “是啊,這誰願意。據說這幾天,只有兩個進去了,一個剁了腳指,一個剁了手指。”一旁的年輕男子道,他眉頭緊蹙,一臉嫌棄,似乎想起了前幾日的血腥場面。

    器官卿因皺眉。莫不是今日要無功而返了

    “殿下,就由君弈動手吧。”君弈向卿因垂首道,說完便拔劍欲要動手。

    “慢!”卿因驚恐喊道,“誰讓你動手的,你要是敢,我就把你發回原地,繼續喫素!”

    君弈停手,聽話地站回卿因身後。

    看來這大木頭疙瘩是害怕極了那寺中齋飯,卿因用嘲諷的眼神偷偷瞄他。

    不過這器官確實是麻煩事,她來回徘徊彳亍,左思右想,終於在黛寧幾個被她繞暈前,停下腳步。

    “有了,君弈把刀給我。”卿因向君弈勾勾手指,猥瑣笑道。

    “不,殿下,這不行。”

    “你放心,我不割手指。”

    “不行”

    “不見血”

    君弈抽出刀,果斷遞給他的殿下。

    卿因接過刀,將刀舉起,刀刃在月光下,熠熠生光。卿因果敢迅速地捏起一縷自己及腰的青絲,割下。

    好刀,削髮如泥,卿因欣賞地看它。

    “殿下——”黛寧深吸一口氣,驚恐地看她,“這可是頭髮!”

    是啊,古代的頭髮就是重於肌膚的存在,尤其是世家大族、皇親國戚,他們往往將頭髮與氣運、親屬壽命捆綁在一起。

    卿因對着嚇呆地幾人露出安撫的笑。

    “百曉生老前輩,晚輩在這裏獻上青絲一束,想以此換得一回解惑。”

    她說完。

    周遭都安靜下來,大家看着她,眼裏都是嘲笑與質疑。

    “這頭髮,也能算人之器官”蒼老如編鐘的聲音從木屋中傳出,乍一聽,有幾分行將就木的感覺。

    “自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都是孃胎裏帶出來的,何故它就不算器官”

    “這,與手指輕重差異太大。”

    “老前輩此言差異。沒有手指,尚可存活於世,不受煩擾。沒有這三千青絲卻不然,等同於自絕於世,看破紅塵。如此看來,是否是頭髮重要。”

    卿因答完,周遭再一次安靜下來,只是這一次,再無人發出嘲笑聲。

    木屋中,百曉生許久未曾迴應。

    “哈哈哈哈——”

    就在卿因以爲沒有希望時,百曉生的笑聲從中傳出,木門隨即打開。

    “你一人進來。”

    卿因朝裏望去,裏面漆黑一片。她攔下想要跟隨她的君弈,衝他搖搖頭,自己走了進去。

    她走進的一瞬間,木門“啪”得關抿,木屋中的燈火在一剎那亮起。

    燈火有些刺眼,卿因用手遮擋,在指縫中,她看清了百曉生的臉。方纔那般蒼老木然的聲音,配上的卻是張女臉。

    一張傾城絕色、柔情似水的佳人臉。

    整件屋子,只有這個絕世美人端坐着,她的面前還有一張窄小的方桌。

    “老前輩”卿因,“還是姑娘”

    “哈哈。”百曉生豪爽笑道,聲音依舊蒼老不已,“姑娘這般聰明,怎會猜不出老夫這是易容術”

    也是,百曉生這樣危險的職業,確實不適合顯露真容。

    “你知道我是姑娘”

    “明顯。”

    “老前輩,我今日前來,是要詢問一個物件的主人。”卿因直奔主題道,她從袖中掏出那枚精巧絕倫的銅鏡,擺在百曉生面前的短腿方桌上。

    百曉生端正的露齒微笑,在看到銅鏡時現出裂痕。

    “怎樣”卿因俯首詢問道。

    “是故人之物,令人懷念阿。”百曉生笑眯眯地擡頭看她,賤兮兮的模樣配上這副美麗動人的面孔,實在使人忍俊不禁。

    “誰,誰是故人”

    “老夫最討厭直白回答別人了。”

    百曉生舉起手,作捋胡狀。片刻,他又意識到自己的易容術遮蓋了鬍子,急忙將手放下。

    卿因皺眉看他,頗有幾分想將他扔出門外,打一頓的想法。

    “姑娘,你別這樣看老夫。老夫就這樣說吧,這東西與太學禁地有關。你瞧瞧,”他舉起銅鏡,給卿因看手柄上細微的標記,“禁地,也就是那塔裏的東西都有這個標記。”

    卿因接過,發現手柄上刻着一個小小的“樾”字。

    “你是說,這是塔主的東西?”

    “誰知道呢,許是塔主丫鬟的。”

    “你——”卿因怒目瞪他。

    “彆氣啊,小姑娘。這樣,既然這是故人之物,也說明老夫與你有緣。老夫便多送你一個問題。”

    “哈?”卿因挑眉看他,眼裏都是狐疑,“那那你說,我與秦淵曾經是否相識。”

    聽及此,百曉生的表情更加出挑,猥瑣,他仿若會發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卿因,嘴裏還發出“嘿嘿”的奇怪笑聲。在現代可以用,癡漢音來形容。

    “那自然,情從幼起,兩小無猜啊。”

    “當真?”

    “自然。”

    既然如此,秦淵果真是在做戲,孟卿因的身後出現了細細綿綿的冷汗。莫不是,那千年冰塊真的識別了自己的身份?

    百曉生將銅鏡遞給卿因,按下桌側的按鈕,燈火熄滅,木門瞬時打開。

    他在卿因將走前,幽幽道“小姑娘,斷髮可是對父母的大不敬,要折壽的。”

    “我生母早逝,至於生父嘛,洪福齊天,有天佑。”卿因笑道。其實她根本不信剪髮減壽的說法,若是真的,現代人沒一個能活到七老八十。

    “洪福齊天。也是,你父皇確實有福。”

    卿因在走出木屋時,遙遙聽到這麼一句話,她猛然回首,卻發現木門已經緊閉。

    這老頭,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題外話------

    一個蘿蔔一個坑,繼續填坑繼續挖。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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