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因撇撇嘴，她又不是什麼需要靠大話撐着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爲有足夠的把握，她也不會輕易把這話先說出來。
她勾起自己的嘴角，臉上都是溫和與篤定，那雙丹鳳眸裏俱是使人心安的鎮定。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把握，”卿因道：“怎麼，前輩這是不相信一個帝女的話嗎？本宮既然開口了，就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老頭盯着卿因的眼睛，許久默默地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神中的東西正在潛移默化發生改變，就如一塊已經塵封多年的冰山在一點點地化水。
最堅硬冷漠的心靈深處，因爲卿因那抹平和的笑而終於開始裂口。
“那丫頭，我老頭子明日可就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了。”老頭頗爲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是從未有過的一個讚賞之笑。
如果卿因能夠緩解現下立姜山的境地，那實在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作爲一個隱居在此地，並不想理會世俗的人，老頭是真的不想每日都接到大量的山民求助，尤其是大半夜來敲門，眼淚汪汪地看着他的那種。網
時間一長，失眠加上糾葛帶來的焦慮感，讓他覺得自己的皺紋這幾日多了許多，一日日的，愈來愈滄桑，甚至心生疲倦。
三人沉默片刻，各自在心底考慮心事。
“前輩，禮尚往來？”卿因率先打破了這種難熬的沉默，嬉笑着擡起自己的腦袋。
禮尚往來，自然是應該的。老頭的眼裏閃過一抹複雜，他知道卿因指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指她要知道的那個祕密。
方纔她問的，除了有關於立姜山的近況，還有立姜山的祕密。
那個傳說中立姜山有前朝寶藏的傳說，一直都是卿因心中的無法割捨的一個記掛。她看着老頭，笑盈盈道：“前輩難道不懂我說的意思嗎？我想知道的不過就是如此簡單的祕密，想來前輩應當不會吝嗇吧。”
“吝嗇嗎？”老頭嘆了口氣。
他站了起來，在那迷霧滿布的樹下走了幾步，而後背手而立笑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喜歡刨根問底，就像你那父親小時候，真是不可愛。”
卿因怔住，父親？
這老頭說的莫非自家墨黑心腸的老爹？這個認竟然是自己老爹的舊相識，難道說他是曾經的重臣嗎？
雖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感。網
“這般，”老頭轉過身，言笑晏晏地摸着自己的鬍子，然後說道：“丫頭，你隨老夫來看看罷，待你看過之後，說不定就不會想要知道立姜山的祕密了。”
卿因突然想到，自己在遇到老頭之後本着不要詢問太多他人祕密，不然容易送死的定律，一直對老頭的身份避而不談。
但是他的身份現在卻表現地與她息息相關。
他究竟會是誰呢？
老頭背手走着，步履悠悠，嘴中還哼着小曲，這不成曲的調子讓卿因不知道他的歌詞是什麼。
她站在老頭身後，突然發現老頭雖然佝僂身子，但是其實步履輕盈，走起來很是輕鬆，這與他看上去的年齡完全不符合。更像是一個喬裝打扮的年輕人，卿因狐疑地打量着他的側臉，想要找出一些證據去佐證自己的觀點。
老頭的臉上雖然全然是皺紋，但是可以看出猶存的容貌，挺拔的五官代表着他年輕時候可能是一個姿容不斐之人。
迷霧在他們走到森林中間之後變得格外濃重。
到了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卿因隱隱覺得有些危險。她停下自己的腳步，想要喚自己身前悠閒的老頭一聲。
老頭似乎感到自己身後之人的猶豫，他轉頭衝着卿因嘲諷一笑，道：“怎麼，丫頭怕了？這個地方雖然陰險恐怖了一些，但是對於我老頭子來說就是後花園一般的存在，你不必如此謹慎。”
他的樣子不像是騙人，卿因的心情平復了很多，她點點頭，繼續往前面走去。
“丫頭你猜，這個地方究竟有着什麼會有如此重的陰氣。”老頭走在前頭，邊走邊對卿因說道。
陰氣？
這難道不是霧氣嗎卿因的心中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整個後背都泛起一陣雞皮疙瘩，不是她慫，陰氣這個詞會讓她想起一些很不好的東西。
她雖說也是死過一兩次的人了，但是走在這種令人毛骨索然的地方，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
卿因跟着他的身後，打探着周圍的一切，但是因爲濃霧的遮攔，速所以她還是什麼也看不見。
在她遲疑之際，突然又聽到一陣野獸的嗚咽聲，這陣嗚咽聲比之剛纔那聲要更響一些，許是那野獸遇害的地點離卿因幾人更近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顧一，卿因搖搖頭。
“我猜是因爲這個地方的殺生太重，畢竟這裏都是動物的屍體，這般程度的殺生，難免會有如此之重的陰氣。”
卿因走着，嘴裏滿口胡謅。
她纔不信一些動物的死就會引起這樣中的霧氣，一定是因爲什麼人爲因素導致了這漫天的迷霧。
也許就是世人口中的前朝寶藏。
“嗯，”老頭的臉上浮現一抹奇奇怪怪的笑，隨後漫不經心地說道：“丫頭你這話說的倒也算是滴水不漏，但老夫猜你根本就不相信這種說法罷。”
這老頭倒是敏銳的很。
卿因哈哈笑着，不過這個笑就是打馬虎眼，根本沒有積分真實在裏面，全然都是忽悠。
“差不多，也快到了。”老頭原本就沒有多快的腳步更加緩慢下來。
這個地方究竟有些什麼東西，這老頭到底想讓自己看些什麼，卿因的腦子混亂一片。
主要是這個地方的迷霧實在是過於凝重，使得她根本看不到眼前的任何，她想要看清一些場景，於是稍稍往前走了幾步。
老頭看着她的動作，也不稀奇，只是手腳很快地上前一把提起她的領子，把她整個人如同抓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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