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蹙眉,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當她看清自己樹下的一切時,整個人都呆住。
就像老頭說的那樣,只要站在這顆樹上,就可以神奇地看到樹下的一切,準確地說,這個地方雖然迷霧滿布,但是霧氣統統避開了這顆大樹。
這顆樹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可以驅散這裏的霧氣。
但是霧氣怎麼可能被樹的味道驅逐,卿因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這些稍稍的不可思議,根本不能與現在樹下的那些場景讓她震驚。
由於樹的驅散,卿因現在終於可以看清樹周圍的一切。但是她還真的就不想看清這一切,因爲實在是太過辣眼了。在樹的周圍,是相當多的一羣狸貓。
沒錯,就只是一羣狸貓而已。
但是這羣狸貓卻很好地做到了讓卿因反胃,它們圍繞在樹的周圍,高聲啼叫着,它們的聲音和普通的狸貓完全不同,就如同嬰兒的哭泣聲一般。
“我剛纔根本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卿因後之後覺,有些後怕地說道。
“正常,”老頭不見怪地說:“是我們的踏入,使它們甦醒過來,平常它們只是沉睡在神樹的周圍。網”
卿因打了個冷顫。
“殿下,”君弈在更高處喚道,“這些怪物,屬下曾經在機關城中見到過,不過那些狸貓的身形不如這些大。”
卿因皺眉,露出不可言喻的嫌棄。
這哪裏是狸貓啊,這簡直就是一羣最醜不過的怪物。怎麼會有狸貓長成這副模樣,全身如同被燒焦一般,都是腐爛的痕跡,長而噁心的獠牙,青色發光的眼眸。
這樣子,也太辣眼了。
“這些怪物,難道就是立姜山的寶藏嗎?”卿因稍稍平復自己躁動的小心臟,理理思路,對着老頭說道。
老頭靠在樹幹之上,閒適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似乎完全不在意地點點頭。
這時卿因突發想到,剛纔她與君弈剛剛進來的時候,遇到那隻鹿的屍體也很是奇怪,似乎身上也有斑駁的黑色傷口。
難道說那隻鹿也是怪物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卿因完全就可以因此揣測,這整座僧林,迷霧之中可能全都是怪物啊。老頭說這就是立姜山的寶藏,那這寶藏也實在恐怖了一些。
什麼鬼東西,也可是稱爲寶藏?
那麼,顧一真的是爲了查探怪物,這才決定來到這個地方的嗎。35xs真是這般的話,顧一可能還有生命危險。
“這些怪物,爲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的。”卿因喃語。
“因爲貪婪,”老頭諷刺地笑道:“因爲他們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變強的機會。就像曾經因爲不敵大昱人的禮朝人,他們因爲貪婪而去創造了那傳說中的寶藏。”
這些“寶藏”,竟然真的是人爲創造的。
“在距離這裏不遠處的一條小溪,”老頭望着遠處漆黑一片,突然有些感懷地說道:“那也曾經是清泉,但是它現在只不過是罪惡之泉。”
“消滅了一次又一次,可惜待每次夜深月圓,待月色灑下之時,還是有更多的罪惡從這片森林中產生。”
老頭的手捏着自己放在腰間的一把竹刀,無奈道。
卿因嘆氣,其實她只是想象,就能夠感受到想要消滅這些怪物的無力感。如此之多的數量,如此之強的戰鬥力,這哪是血肉之軀的人類可以與之匹敵的。
“或許,”卿因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眸之中突然閃現一抹亮色,她聽着樹底下此起彼伏的叫囂聲,驚歎道:“或許我有辦法去治它們。”
“治它們?!”
老頭支起自己的身子,滿是懷疑地看着卿因。
不過,這個點子卿因也不能夠保證一定會起作用。可是不試白不試,萬一試了有效,那這個老頭豈不是欠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
卿因衝老頭點點頭,很是認真地在自己的袖袋裏面掏着。很快,她從裏面摩挲出自己的那支紫玉竹簫。
這支蕭,是達彥給自己的。但是她從進入立姜山之後,就沒有啓用過它。無論是被老頭抓到山頂小屋裏面,還是被杜瀟抓進山寨之中,她都沒有一個機會去啓用它。
現在,它在自己的手中好似鍍了一層璀璨月光。
這束光就如救贖之光,是卿因從未見過的,也許是她前幾天沒有睡好產生的錯覺,也有可能是因爲心理作用太過強烈,這簫現在怎麼看都覺得神聖。
她將簫輕輕舉起,心中想了一首曲子,然後如同將自己的話融合在簫音之中一般,那聲音仿若從天際而下,遠遠地飄蕩在森林每片葉子之間。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沉浸下來,連風都溫柔了好幾分。
卿因的腦子裏面全都是:小祖宗們,我可拜託你們長點心眼吧,你們是狸貓,是小可愛,不是張牙舞爪的怪物,你們可安靜點吧。
她在吹了一陣之後,朝着下面看去。
那些狸貓自然是因爲聽見簫音,而發現了在樹上的卿因幾人。然而事情並沒有如同卿因所想的那樣發展。狸貓們完全沒有平靜下來,眸子裏面的青光更加閃爍。
就如同夜色之中恐怖的鬼火一般,在搖曳,在浮動。
卿因的腦子一疼,難道說着可以安撫動物的簫音並不能對付這些個怪物嗎?
“丫頭,”老頭見下面這副場景,又慵懶地靠了回去,笑着調侃道:“看來你這招並沒有什麼用啊。”
卿因放下自己的簫,臉上出現懊惱與氣憤。
難道說這玩意如此難對付嗎?也是,這玩意確實是怪物沒錯,她確實想得太容易了些。
“殿下!”
就在卿因無奈之中,君弈的一聲疾呼讓卿因回過神來,她看向自己的身下,發現有兩隻狸貓竟然反常地從下面撲了上來,就像是吃錯藥似的。
啥玩意,難道簫音不僅不可以安撫它們,還會使它們變得狂躁嗎?難以想象,這不就是放了一個炸彈在自己身上。
“不用怕。”老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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