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女令:本宮是廚神 >第二百四十三章 引渡怪物
    史書有載,大昱九十四年初夏,西南之地爆發一場震驚世人的戰爭。大昱敬王於西南荒山謀逆,西南土司上稟帝王,力抗反賊。

    這在將來被記入史書的大事件,在此時,只是一件尚且沒有準備齊全的未及之事。

    糰子與母親團聚後第二日,兵士的訓練總算是到了一個完全化的程度。

    卿因坐在馬車裏面,一路顛簸使她實在有些腰痠。十幾歲的年紀,她覺得自己已經有了早衰的意思。

    這馬車實在是破舊,坐在裏面竟然能聞到一股醃酸菜的味道。不過能弄到這輛馬車也真的是爲難杜瀟了,特地從立姜山的地窖裏面把它挖出來修整。

    卿因想着他的樣子,就覺得十分好笑。

    當自己義正言辭地提出不會騎馬時,這位立姜山主露出一臉茫然與嫌棄。

    “堂堂大昱帝女連騎馬都不會,說出去都丟了你老爹的臉。”杜瀟搖頭,那總是看上去十分可怖的鬼煞面具在此時顯得格外可笑。

    卿因自己倒是覺得不會騎馬很正常。她雖然學過騎馬,但那是在很小的時候,去了現代之後就完全沒有碰過馬匹,所以她現在是一個聽到馬鳴聲就兩腿發軟的小慫慫。

    她搖搖頭,覺着自己大概這輩子都學不會騎馬了。

    “殿下,如何?”坐在一旁的緗寧看着她,見她一臉無奈地樣子,還以爲她是嫌棄這車裏的味道,趕忙說道“是不是這車裏味道太過燻人,殿下,你聞聞這小花包。”

    緗寧從自己的身上解下一個繡囊,遞給卿因。

    卿因接過,放在鼻尖輕嗅,這是立姜山上桃花的味道。緗寧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去摘了這些花,倒是令她覺得驚喜。

    “那日君弈大哥得空,我便讓他帶我去採。”緗寧捏着繡囊,看着看着,小臉突然浮現兩抹酡紅。

    這小丫頭,竟然還害羞了。

    卿因摸摸她的腦袋。心中想起兩個人走在一起的畫面,覺着實在美好。只是想着,心中又閃現一絲複雜。

    從前,她只是覺着這兩人好。

    但是她在立姜山上認識了瓊微,那個傲嬌而孑然的女子,她的心中大概只有君弈一人。世間於她眼中如浮雲,唯有君弈在心間置放秤砣。

    可是

    卿因掩去眼裏面的遲疑,只是笑盈盈地看着緗寧。

    “我們今日去北歸山,除了去給山上人送糧草之外,我還得去負責野獸的牽引,這事危險,你不必跟隨。”她想了想,又握住緗寧的手,說道。

    緗寧一怔,隨後點點頭。

    她家殿下,當真是愈來愈厲害了,可正是這樣,她有時也發覺她很難稱爲殿下的助力。既然無法成爲助力,那便至少不作爲一個拖累。

    卿因撩開一旁的窗簾,看向外頭。

    兵士們正在後頭趕路,而後頭的鐵籠之中裝着的正是她用簫聲引暴的怪物們,它們被餵了藥,此時正奄奄地躺在那裏,等到北歸山附近的荒山密林,卿因就會用簫聲讓它們重新回到一個狂暴的狀態。

    她現在只能希望這個計劃真的會有極大效果,不然爲此打擾北歸一族的安居實在是罪過。

    哪怕,他們已經表示全力支持這個計劃。

    到北歸山附近之時,鐵籠中的怪物已經有了一些清醒。兵士們將鐵籠拖到其中一座易守難攻的荒山上,爾後尋了一個較密集的密林,將幾大鐵籠的門打開。

    卿因站在密林較中心的一顆樹上,她的心中惴惴不安。這片樹林與立姜山上的密林不同,沒了那顆“聖樹”,於是一切都危險了幾分。

    老頭搗鼓了好幾日,說是研製出了一種從“聖樹”上提取的汁液,只要塗在樹或人上,也可以起到吸引的作用。

    兵士們早早地就在附近的樹木上都塗滿了這種汁液,只等怪物們出來檢驗這種汁液的藥效。

    卿因將紫玉竹簫舉起放在嘴邊,爾後一陣悠遠悽蒼的聲音在森林的上空浮現。

    秦淵站在卿因身邊,遠遠地看着那鐵籠的動靜。

    當鐵籠劇烈地顫動起來,他伸出手輕輕捏住卿因的手。卿因停下簫音,看着鐵籠的動靜。顫動之後,鐵籠裏面率先走出了幾隻較小的狸貓,它們醜陋而動作詭異,出來之後先是迷茫地看着四周的環境,爾後開始低鳴。

    它們的聲音極爲難聽,就如同嬰兒在詭異的夜裏最淒厲的喊叫聲。

    狸貓們回過頭,似乎在尋找什麼,直到看向卿因二人的方向,才停下搜尋的動作。卿因蹙眉,難道說老頭的藥沒有用

    它們開始高低和鳴,爾後是一陣陣的嗚咽,並不如卿因所想的那樣筆直地衝向自己的方向。

    大概是,迷失了方向。

    隨着時間消逝,越來越多的怪物從鐵籠裏面走了出來,他們嗅聞空氣中的味道,爾後與狸貓一樣開始發出迷茫地低喚聲。

    “這些塗在樹上的藥,只是權宜之計。”秦淵道。

    他俯下身,抱住卿因,爾後帶着她從樹上跳下,看着卿因還沒有回過神來的鐵青臉色,笑道“怎麼,被它們嚇到了?”

    沒嚇到。

    那肯定是假的,自己親自見過這些怪物的殺傷力,如果剛纔那些藥沒有用,他倆肯定會被瞬間撲滅。大概,這附近的人都會遭殃。

    不過,秦淵這人真的會賭那麼大嗎?

    用這麼多人的命,去賭一個消滅敬王的機會?這不像是他會幹出來的事情。

    “你是不是,留了後手?”卿因狐疑地問道。

    秦淵挑眉,笑盈盈地看着卿因,道“自然,我不可能拿着你的安危去賭。”

    瞧瞧,這壞東西去了一趟北疆之後,這情話當真是越說越順,天知道他是不是去那裏遇到了什麼貌美如花的女子,與她說了十幾日的纏綿情話。

    “走罷。”秦淵轉回身,拉住卿因的手,向着兵士們埋伏的地方走去。

    初夏的風,帶着暖意與微微而來的燥熱感。卿因的手上,有着被怪物嚇出來的冷汗,在秦淵炙熱的手心中,那種驚嚇的感覺終於煙消雲散。

    這世間,千般哀怨萬般無奈,只是老天給了她一個他,從此,千般萬般都成了過眼雲煙,無所可懼,永不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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