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侍衛得令,惟妙惟肖的把林致在涼亭中自言自語的幾句話學舌了一番。

      “爲什麼?!怎麼會?!你怎麼知道的?!”這是林致喫驚的連聲質問聲,當然了,是對着空氣喊的。

      接着是對小詩解釋的話。“沒事沒事,你別理我,我自言自語呢。”

      然後侍衛學着林致的動作走到涼亭把丫頭小詩打發走,讓她守着不讓人靠近涼亭。

      以下便是林致的自言自語:

      “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新政?”

      “趙宣人不笨啊,這事他能不知道?”

      “啊!?當逆賊啊!?”

      “臣妾做不到啊——”這時候的林致連連搖頭,神情爲難。

      趙宣聽到這裏,鷹眼一沉,沉沉的威壓令這堆滿奏摺的書房莫名冷了幾分。

      侍衛看趙宣神色凝重,正要拱手問趙宣還要不要繼續。

      趙宣隨手一擺,說道:“接上!”

      “我不是已經抱上了嗎?”疑惑的表情。

      “怎麼說?”

      “這纔好呢,我正不想和親。”這時候的林致又是高興的。

      而接下來林致的神情又變得沮喪:“看來這靈楚國三皇子的大腿我是抱定了,得了,我明天便收拾行裝,微服去靈楚國勾引三皇子去!”

      如此厚顏無恥的行徑,侍衛學的臉龐微紅,看看趙宣,見趙宣示意他繼續,因此他接着學林致橫眉怒目對着虛空恨恨道:“哼!管他呢,他堂堂攝政王自由管理國家的手段,我也覺得他不會顧惜他那個傻兒子,所以我準備跑路了。”

      趙宣這時忍不住的端起涼茶飲了一口,暗道:好個瘋丫頭,一會兒想慫恿他謀逆,一會兒又貶低他人品,可着他這堂堂攝政王沒一點兒好的!

      之後的林致又猶豫道:“我出門要不要跟趙宣說一聲?”

      這句話,倒是讓趙宣情緒稍好,可最後林致的一句話卻讓他眉頭深鎖。

      “行,還是月月英明,我現在就同趙宣說去,他現在也不知知不知道邊境各地暴亂這事?”

      就是這句話,讓他想到剛纔林致來找他時說的話。

      小丫頭片子,這白日做夢做的可真是好!

      侍衛學到這裏,之後的事情便不用他多學了,他只說道:“之後郡主便風風火火的跑來找王爺了。”

      趙宣揮手讓他下去,負手站於窗前,看着窗外風景,眼眸沉沉。

      “趙四,你讓趙五悄悄跟上郡主,有事隨時來報。順便照着郡主說的派人下去查查可真有暴亂之事!”

      一直默不作聲站在書房的趙四領命而去。

      趙宣結合林致以前所說的夢中人鬼煞愁金月,如今又聽她說“月月英明”四個字,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世間真有通靈之術。

      據手下所報,鬼煞愁金月此時應身在清韻國境內,林致口中所說到底屬不屬實?

      趙宣迷惑了!

      重生之說還未證實,現在又多了一件奇聞異事,看來他這義女還真不簡單!

      她出現意味着什麼?爲何會讓聞名四海的虛淼道長和用蠱聖手到了法師另眼相看?

      莫不成誰得此女,誰得天下?!

      呵!無稽之談!

      此時,他只需要證實邊境有無暴亂髮生,若是沒有,他只能說林致異想天開,犯了瘋病。

      若是真有……那麼他這小小義女的身份來歷可就金貴的很嘍!

      次日一早,林致隨便寫了幾個字讓晴兒送去趙沐陽處,算是道了別了。

      此番出門,她只帶了晴兒一個丫頭,其餘的都是向趙宣借來的侍衛,總共兩個。

      兩個就行,多了打眼,走在路上,一看就是個富家戶那還得了?

      聽說那綠林好漢可是專劫肥膘。

      他們現在是要出國,因此身份不宜張揚,所以林致選擇乘坐的馬車只是普普通通的馬車,簡單樸素。

      呵呵,只是外表而已,馬車裏的東西可是樣樣頂尖,就沒有賴的。

      護送她前行的兩名侍衛如今都扮做了家丁打扮,這個趕車,一個騎馬。

      第二日傍晚。

      趙宣聽趙四來報,邊境果然戰報頻頻。

      派出去接應快馬加鞭送急報的探子,手裏的奏摺多得猶如雪片。

      趙宣看着仍然歌舞昇平的京都皇城,不由震怒。

      “速讓宇文將軍進宮面聖,本王先走一步!”趙宣說罷,快馬加鞭,一路飛奔皇宮禁內。

      這邊境,除了宇文元良鎮守的西北地界,其他各處沒有一處完好的,各國更是趁火打劫,就連小小蠻民都想來橫插一腳。

      拿着數道奏摺,趙宣氣勢洶洶的踏入蕭太后宮殿,奮力往蕭太后面前一扔:“太后趕緊的看看這都寫了什麼吧!”

      劉嬤嬤趕緊的讓宮女拾起奏摺,摞起來送到臉色難看的蕭太后面前。

      蕭太后拿起一本,先是斜看一眼趙宣,看他虎軀凜凜,終是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低首一看,身體微顫,一個個的往下翻看奏摺,她急的站起質問:“怎麼會這樣!邊境暴亂都快蔓延到中原地帶,朝廷怎麼現在才收到奏摺?!”

      趙宣冷哼一聲:“太后這話問錯人了!本王早就說過我們無殤國不改革不成,民衆暴亂是遲早的事!做皇帝的都不急,我這沒有實權的攝政王算個毛!”趙宣說完這段意氣用事的話便覺懊悔,他不應該還對蕭太后抱有幻想的,但他……

      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個多月間,不知已經發生了多少次?

      但蕭太后仍是無法適應。

      她不明白趙宣如今爲何變成這般模樣,難道就因爲自己弗了他請辭攝政王一職的奏摺?

      絕非如此簡單。

      攝政王一職,趙宣一向做的很好,難道是因爲自己常常拒絕他的改革政策?

      唉……

      如今局面,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因此還得仰仗趙宣。

      於是蕭太后緩下語氣,扶着扶手坐下道:“攝政王覺得此事該當如何?”

      “如何?哈,哈,哈,太后問我如何做什麼?大權可不在本王手裏握着。本王若說先拉出幾個大的殺雞儆猴,您願不願意?”

      “攝政王跑題了,咱們說得是如今邊境戰事,這與朝中重臣有何關聯?”這皇宮的各項開支,若是沒有那幾個朝中重臣進獻,那可如何是好?

      蕭太后此話講完,這宮殿裏的空氣頓時森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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