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趙宣來者不善,皇帝趙閒匆忙趕來便看到這一幕。

      此時他作爲皇帝,竟然大氣不敢喘的悄悄尋了把椅子坐下。

      趙宣對他冷笑幾聲道:“陛下可是從蘇美人那裏過來的?”

      趙閒嘿嘿一笑,不敢做答,只對着蕭太后道:“母后安康!”

      “陛下!你覺得本宮現在很安康嗎?!”蕭太后平時見到趙閒,一般都會噓寒問暖,今兒個截然不同,看來真是發生了天大的壞事!

      被訓了的趙宣立馬站起,徑直走到趙宣身後,獻媚着就要給趙宣錘肩。

      趙宣用手一擋:“陛下,您的江山怕是做不了多久了。”他對皇帝趙閒一有事就想靠他的性子有些厭煩了,這個性子倒是同蕭太后如出一轍。

      因此他把話說得毫不留情,若是他的直言不諱仍不能讓趙閒和蕭太后有所頓悟,那麼,這個江山換個人做做又有何妨?

      他壓下心中怒氣,起身直視蕭太后道:“以後本王若有越距之舉,還請太后同陛下不要見怪。”

      蕭太后嘆氣,柔柔道:“趙宣,你是不是想造反?”

      “太后何出此言?”

      劍拔弩張的氣氛仍在加劇,愈演愈烈。

      趙宣問罷,見蕭太后不語,神情狠厲,趙宣嘆息一聲道:“兩位好自爲之。”

      此時宇文元良已到殿門外等候,只見他身穿武官袍,腰掛玄鐵劍,儼然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趙宣出得殿門,同他打了個顏色,宇文元良頓時會意。

      這皇宮禁衛大部分都已暗中歸屬宇文元良旗下,可以說,他們都正等着這一天的到來呢!

      從今以後,大概趙宣就要開啓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模式了。

      當蕭丞相匆匆進到皇宮後,立馬禁軍軟禁了他。

      一刻鐘前,他收到蕭太后宮裏的小太監的消息時,就覺得大事不妙。

      此番趕來,果然如此。

      他不禁破口大罵趙宣亂臣賊子,當然了,趙宣自然沒聽到,就算聽到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

      這蕭家也是糊塗蛋,一直以來只會勸着蕭太后和氣生財。

      趙宣以前愛慕蕭太后,自然愛屋及烏,如今嘛,呵呵,只有四個字。

      不屑一顧。

      您就乖乖學學那樹樁子靠邊兒站站吧!

      可以說,趙宣如今捷足先登,完全是佔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光。

      以前各地諸侯稱王稱霸,還想向朝廷要這要那,現在麻煩來了還想如此?簡直癡心妄想,做夢!

      自己作的就要有作的覺悟!

      無殤國宮廷中的政變,還未傳到林致的耳中。

      如今林致出門已有十日,剛剛過了一個省。

      這十日間,發生了件難民搶劫案。也就是一日前。

      只因爲這一路四方逃難的人中,總有那麼些個帶頭打劫的。

      總之馬車已是沒法坐了。

      因此,馬車細軟這些看的見摸得着的全讓林致給早早的趕在他們搶劫前散了,穿的衣着也更平民化了。

      穿上民服,兩個侍衛和小詩真真的是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倒是林致的問題有些大。

      就爲她白皙水嫩的肌膚,這明眼人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最後無法,林致只得大夏天的在臉上蒙了塊兒白布,先把臉遮遮再說。

      按理說,這無殤國就算暴亂也不至於這麼大規模吧?

      後來才知道有的地方不是鬧旱災就是鬧水災,還有的地方鬧蝗災。

      再加上邊境有人造反,還有那趁火打劫的小國襲掠。

      似乎今年壞事特別多的樣子,都扎堆來了。

      逃亡的人多了,自然沿途遇到的白骨也多了。

      此時正值午時,熱的人受不了,就在林致他們的不遠處,有一個推着獨輪車沿途賣水的經過。

      這推車的是個二十多歲,皮膚黝黑,赤着膀子的長臉大漢。

      待他走到林致跟前,林致說道:“大哥,你這水怎麼賣?”

      “一杯水兩文錢。”林致看着這賣水的舉了舉手裏的長把小竹杯。

      這一杯水大概兩口就沒了,還真是一口一吻呢。

      “行吧,先來四杯吧。”

      小詩趕緊的從荷包裏數出八文錢遞給他。

      四杯水分飲下肚,仍覺口渴,於是每人又來了一杯。

      他們走了一早上,沿途竟是一個擺茶攤的也無。

      此時也顧不得那竹杯不乾淨,先解了渴再說。

      別人能喝得,他們爲何就喝不得?

      也是因爲林致的大意,走了不過一刻鐘,四人的身體便出了狀況。

      懼是渾身無力,倒地不起,明明有意識,但就是無能爲力。

      路過的行人見又有人倒下,紛紛上前搶奪財物和衣服,他們好像已經對此習以爲常。

      兩名侍衛被扒了上衣赤着脊樑,林致和小詩倒是好點兒,只被扒了外衫。

      四人就這麼缺衣少衫,一無所有的的倒在路邊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

      只見那個賣水的推着獨輪車又走了回來。

      這人有個癖好,那就是專愛喫肉,而且還是專愛喫香噴噴的美人肉。

      就這樣,林致在兩名侍衛和小詩的目光之下,被那長臉漢子放趴在了獨輪車上躺着放的空水桶上。

      不時路過的行人只以爲這賣水漢子在做好事要埋了這姑娘的屍體,自然不會多管閒事。

      林致意識清醒的趴在水桶上,一路搖搖晃晃的看着路面移動。

      心中把這賣水的不知已經罵了多少遍,直怪自己輕信於人,不該如此大意的喝了這人賣的水。

      可以,就算腸子已悔青也沒用。

      她頭朝下只能看到坑坑窪窪的地面,從頭頂耷拉下來的長髮遮住了周圍視線,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被帶到哪裏,就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這賊人的水明明那麼多人都喝了,爲了他們沒事,他們四人反倒出了事?

      實在不明白這賣水漢子圖啥的林致,只嘆自己倒黴,希望小詩和那兩個侍衛能早點兒恢復過來來救她。

      若是讓她知道這賣水的長臉漢子是要拿她當下酒菜,她非得徹底嚇暈過去不可。

      幸好她不知。

      半個時辰後,這賣水的獨輪車總算停了,已經被晃暈的林致只覺得自己整個身體融進了溫水桶裏,舒服極了。

      笑着睜開眼睛,入眼竟是一張陌生的醜陋女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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