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幻想江湖羣英錄 >第101章 疑難奇毒原是盅
    任東西道:“我一人前去,七日足矣。只是我不通草藥,還得戚姑娘陪某走一趟。”

    戚萋萋看着水臨淵道:“我輕功尚可,應該不致於拖累你,只是我被魏王看得緊,恐怕不好脫身呢”

    水臨淵道:“魏王那邊,我去找慧後說,還需要確認一下襲明身上有沒有盅。”

    任東西怪道:“襲明怎麼在宮裏”

    水臨淵沒有回答,任東西便沒有再問。

    戚萋萋給了水臨淵一個瓷瓶:“你取一些您那徒兒的血,滴在這裏面的藥水裏,一刻鐘後若是變成了綠色,那便是中招了。”

    任東西見水臨淵離去,問戚萋萋:“魏王爲什麼看着你”

    “他中了要要死要活的毒,須得我才能不要死要活。”

    “要死要活”

    “實是他中了欲仙欲死,所以派了人暗中盯着我。”

    “欲仙欲死”任東西道:“我倒是聽過這種藥,據說是產自百草園,可令人成癮,嗜之如狂。”

    “你說的一點沒錯。這毒極易成癮,一旦犯癮,就生不如死,可若是久服,不僅身體會摧殘如朽木,最後連神智都會不清醒。”

    “他中這毒多久了”

    “至少有三年了不過幾個月前,他一直用解藥壓着,後來藥被盜了。但我懷疑那解藥的功效,據神農架藥典記載,這毒是沒有解藥的。你說是誰給魏王下了這種毒”

    “相比於這個問題我更想知道,蠶食盅是誰下的”任東西道:“知間他們說,還未來開宴,就被顯仁太子攪和了。應該不是羣英宴上。”

    “若是喫進肚中,盅蟲繁殖寄宿,定會擾亂腸胃導致腹瀉,但他們無人腹瀉,那便是另一種方式:這盅是從皮膚滲進去的。莫不是賽場中盅的幾個,都參加了武林大會”

    “但和光沒有參加”任東西想了想:“長遠被打敗時,和光曾上場扶他”

    “這蠶食盅如同粉塵,細不可察,一旦沾染,立即滲入皮膚,而且可以通過汗液、血液傳染。想必和光是一時心急,沾了長遠身上未吸收的盅粉。”

    任東西道:“這麼說,賽場上中盅之人不少說起來,若不是他重傷和光,我們根本不會發現他們中了蠱。”

    戚萋萋點頭:“這蠱不發作時完全無從察覺,若不是和光重傷,我也不會細查,也發現不了這蠱。”

    “其實那人知道他們中了蠱,只是以這種方式告訴你們”任東西腦海忽然思緒紛飛:“那人既然重傷了和光,卻又留他一線生機,這很令人費解”

    吾羲還在打翻茶食抗議的時候,慧後來了,吾羲正猶豫着要不要行禮,忽然躥出一白鬚老者,抱着他又看又捏又揉:“嘿嘿,果然跟你爹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你誰啊放開我”吾羲掙扎間發覺,這老者極其靈活,像玩狗崽一樣撥弄自己,打不過那些宮城守衛,連一個耄耋之人都打不過,好不氣

    一擡眼,卻見水臨淵過門檻進來。

    “師父”吾羲一喜,要迎上去,誰知水臨淵先是出手放了自己一溜的血,落入另一隻手的瓷瓶裏。水臨淵扣上瓷瓶,才擡眼問他爲身在宮中。

    吾羲於是滔滔不絕講起來正說到玉不去引他和不戒去賢候府,水臨淵忽然打開瓷瓶,朝慧後道:“他也中招了。”

    祭酒接過瓷瓶,透明的藥水變成了濃釅釅的綠色。

    吾羲道:“中什麼招”

    慧後道:“連自已被下了盅都不知道”

    吾羲被祭酒箍在懷裏,怪道:“什麼盅”

    慧後神色嚴肅道:“那就別再拖延,既然魏王離不得戚姑娘,本宮本可讓他帶着戚姑娘去漠北尋蓯芸花,只是事關曦兒的性命,本宮終是信不過外人。”慧後看着水臨淵:“你跟着他們去一趟漠北可好你私藏皇嗣的事,回來後本宮或能從輕量罪。”

    祭酒沉迷於撥弄炸毛的吾羲,聽到這裏,神情正經起來:剛找回了曦兒,蕭徵便成了外人

    “你既然要定我罪,我還回來做甚我又不傻。”

    吾羲本以爲師父會帶自己出宮。慧後卻說隔離在深宮之中,由她看護反而最好。

    水臨淵見慧後強硬,於是一番商議下來,一致認爲吾羲留在宮,有武藝高超的護衛看守,倒也穩妥。

    水臨淵走的時候,吾羲扭扭捏捏跟到宮門口:“你是我舅舅,爲什麼從來不告訴我實情”

    “告訴你,又能怎樣呢你不照樣是個沒爹沒孃的娃兒”

    “我,那我至少有了個舅舅“

    “你知道與不知道這個事情,有什麼不一樣麼”

    “我有權知道我的身世”

    “有權”水臨淵嘲笑他:“你說的你有權是別人有義務吧”

    吾羲被曀:水臨淵這個人,嘴巴還是欠眼見水臨淵擡腳出了宮門,忙要追上,卻被宮門的守衛伸手揪住丟回門內。

    吾羲心裏頓時難受起來,在守衛臂膀中掙扎起來:“師父你真不管我啦”

    水臨淵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慧後,她獨立九階玉砌之下,烏泱泱的仕女們排她在身後,便又進來,拍了拍吾羲的腦袋:“你先在這裏安生待着,我要去漠北找藥材,你中了盅,跟去危險。你那權傾天下的祖母,是決計不會讓你以身體犯險的。等我了結天炎草的事,若你不想待在這裏,我再來接你。”

    吾羲第一次聽水臨淵用這種平和且低沉的語氣安撫自己,倘苦自己再鬧,倒像是自己不懂事。

    “那你早些來,不要一去又是三月半載的不見人”

    “這可難說”水臨淵又恢復了他那恣意的神態,徑直出了棲梧宮。

    吾羲這回看着水臨淵走,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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