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託着桃腮粉臉的面頰,“你這蹄子,難不成還要聽那老闆講那樣的事?”
葉凌整整衣服,面帶疑惑的問道“到底什麼事啊?”
綺羅無奈湊到葉凌耳邊,小聲說了句,“閨房之樂。”
啥??
葉凌聽罷忽的一怔,抿抿脣。
她心想,這等事情……也太羞人了。
於是低眉捂眼,欲語含羞的問道“啊?因此,那店老闆所言,是指這閨房之樂之事過多,才?”
“昂。”
葉凌緊忙擺擺手,嘴角向下,“太罪惡了,咱別給他治了,家事,不可管,不可管!”
綺羅敲敲葉凌的額頭,“你想什麼呢?這不過就是傳言,況且員外的隱疾定不會如此。”
葉凌將信將疑。
“那這平白無故的傳言,從何而來?照我看,這人人口中所言的二夫人,定是狐狸精!”
“狐狸精?哈哈哈。”綺羅不禁捂脣偷笑。
二夫人?等一下……
“那方纔那個打罵丫鬟的是誰?那不會就是二夫人吧!”葉凌不禁詫然道。
“定不是,那店老闆也說,這二夫人啊貌美如花,我們方纔見到的夫人起碼三十上下,雖頂着副尊容,倒還未曾用貌美如花評判。”
葉凌雲開霧散,吐了吐舌頭。
“那被罵的丫鬟定是二夫人的丫鬟咯,可這二夫人究竟是多麼貌美如花,沉魚落雁之美貌?”
綺羅嗤笑了番,小手一擺。
“三日後,我便也要見識見識這二夫人的嬌容。”
話語作罷,兩人回了宋府。
“梵兒,我回來啦!”
葉凌至後院欣喜的喊了一嗓子。
見無人應答,葉凌又不由得喊,“梵兒,梵兒?”
罷了,許是歇下了。
須臾,葉凌與綺羅正想進入廂房,卻聽到。
“你去哪了?”
葉凌聞言不禁一怔,這嗓音清冽動聽,甚至帶着一絲冷峻。
無疑,這是孟大人。
葉凌低眉捂眼,極不情願將身子扭過來,見這孟大人正於身後,手握刀柄。
葉凌正對上他的眼眸,那如刀鋒清冽的目光,暝澈剔透。
葉凌不禁詞鈍意虛,苦笑道“呀,孟哥哥!你來了,想死你了!”
綺羅忍俊不禁,打趣道“你們聊,我去廚房幫忙。”
葉凌從背後用力拽着綺羅的衣角,另隻手不停示意她莫走。
綺羅湊到葉凌耳邊,笑聲道“早就說不讓你出去。”
語罷扯開葉凌拉着的衣角,去了前院。
兩人面面相覷,孟大人一言不發。
葉凌心想,若再這般下去,孟大人見她這模樣,許是愈來愈氣。
不行,葉凌要立馬從孟大人的視線中消失!
少頃,葉凌忽的拍了下手掌,兩隻眼睛瞪的溜圓。
“哎呀!孟哥哥,你這一來定是口渴難耐,瑗兒去給你衝上好的普洱茶,你看看咱孟大人整日辦案,連水都喝不上,等着,孟哥哥,瑗兒這就去!”
說罷葉凌撒腿便想跑。
“站住!”
這凌寒的語氣令她大氣不敢喘,甚至連未曾落於地面的右腳也瑟瑟發抖,不敢收回。
葉凌忽地冷汗淋漓,被自家哥哥兇了又實在委屈,只可憐巴巴地沁着眼淚,小聲道“孟哥哥太兇了……”
孟大人聞言,粲然一笑,走到她跟前。
見她低頭咬脣,眼角時不時擠出幾滴淚珠,那張俏臉寫滿了委屈,孟大人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瑗兒,方纔說什麼?”
葉凌可憐兮兮的將頭至一邊,喃喃細語道“你太兇了……”
還未落下話語,孟大人右手挑起葉凌的下巴,傾了傾身子,鳳目明澈的雙眸含情脈脈的望着她水瑩剔透的的雙頰,眼裏滿是寵溺與喜愛。
“若孟哥哥不兇,瑗兒能長記性?”
葉凌矢口否認,“並非如此,孟哥哥,你看這天多藍,多美,瑗兒總不能一直待在府裏,豈不把瑗兒憋死?”
孟大人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如此貪玩,傷也不顧,不如便將你囚禁於此,免得你到處亂跑。”
葉凌連連搖着頭,道“不行不行!那瑗兒沒被疼死就先給憋死了!憋死還好說,可這京城的風景瑗兒都沒好好欣賞過呢。”
孟大人冷冷哼一聲,道“瑗兒,莫裝了,我早已知道你與白姑娘去給那李員外治病了。”
“恩?”
葉凌瞪大雙眸,詞鈍意虛。
“果然……還是做什麼都逃不過孟哥哥的法眼。”
“姑娘家,摻和此事做什麼?好好在府中待着,哪也不許去,否則,孟哥哥可要打你了。”
葉凌撥弄着衣服,心中之不平已全然表現於臉上。
“孟哥哥爲何管的如此之寬,不去見柳公子便罷了,還不讓瑗兒出門,難不成出門了孟哥哥還要砍瑗兒嘛!”
葉凌憤憤不平,憋的通紅的小臉不再看着他。
“瑗兒……”孟大人詫然望着她。
“到底爲何?”葉凌大吼道。
孟大人一把抓住葉凌的手腕,“因爲你是本大人的!我怎會再讓你傷一毫?”
葉凌聞言倏然擡眸,緋紅的臉頰像鋪了一層淡然的檀粉,可手腕處卻陣陣的痠痛。
“孟哥哥……疼。”
孟大人這才鬆開她的手腕,那薄厚適中的脣輕輕靠近着她的手腕處,給她吹着瘀紅的地方。
葉凌煙視媚行的向後撤撤胳膊,孟大人卻又靠的更近。
葉凌看着面前這冷峻,侃然正色的男子,不禁又覺他癡情,有溫柔之面。
“孟哥哥,對不起……”葉凌低頭,心中愧疚感不時上升。
孟大人俯下身子,對上她的眼眸,調侃道“你也很兇。”
葉凌噗嗤一笑,“那也沒有孟哥哥兇。”
孟大人隨即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好了,莫生孟哥哥的氣了,孟哥哥答應你,准許你外出,但且不可逗留過長。”
“恩……”
葉凌心想這高高在上的錦衣衛今日怎像是哄個小孩似的?
想到這,葉凌也不知是該羨慕自己還是羨慕姝瑗。
不過,若孟大人可以一直這樣陪着她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