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壓鍋可以。如數留下。燒水壺不行，沒有，語氣卻是篤定的。</p>
“怎麼講？”龍青陽問。</p>
“高壓鍋講究的是安全性能。你們的產品，材質做工都沒有問題。價格也不高，這是產品的優勢。但燒水壺有些厚重笨拙，違背了其輕便快捷的屬性。”</p>
金良文又拿起一把其他廠家的燒水壺，說：“你們看這個，輕靈美觀，加熱速度快。一個家庭主婦，面對這兩把壺，會選哪個？”</p>
龍青陽說：“在加熱速度和美觀上，是要選擇這把。”</p>
“但是在耐用上，要選哥哥的吧？”龍小雙說。</p>
金良文笑笑，說：“加熱速度快，方便輕巧，足以成交了。站在商業角度上，一把壺用個十年八年不壞，市場怎麼循環？”</p>
龍青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p>
“還真是這個道理。”龍小雙說，“上了十年學，不如聽你一席話。”</p>
金良文哈哈大笑，說：“小妹妹，三年考個好狀元，十年練不出真商人。”</p>
龍小雙說：“都說無商不奸，這話是真的嗎？”</p>
“兵不厭詐，無商不奸。網你要把‘奸、詐’二字，在這裏看成是策略，也就不同的境界了。”</p>
龍小雙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說：“高明！”</p>
金良文對龍青陽笑說：“令妹好可愛！”</p>
晚飯由金良文選址，龍青陽安排。</p>
要了常熟的幾個特色菜，出骨刀魚球、生脫鴨、芙蓉蟹鬥，百汁筍等。</p>
龍青陽往龍小雙面前的小碟裏選了幾樣素菜。</p>
金良文說：“姑娘家愛清淡，這個魚球和蟹子，都可以的。”</p>
“我家丫頭喫素。胎裏素。”龍青陽笑說。</p>
“怪不得。”金良文說。</p>
“什麼？”龍青陽問。</p>
“小妹妹是個奇人，洪福齊天。”金良文說。</p>
一句話說得兄妹兩人面面相覷。</p>
龍小雙放下筷子，眨着大眼睛，說：“金老闆，怎麼講啊？”</p>
“你的面相、骨架、氣息看得出來。四個字，得天獨厚。”</p>
司機李冬忙問：“金老闆，那你會不會看手相。”</p>
“一點點吧，”金良文笑說，“多年中醫會看相，十年商人能算命。網”</p>
李冬忙把手掌伸給他。</p>
金良文捏住他四個指尖，將手掌抻平了，仔細看了幾眼，說：“中年之後，必有轉機。”</p>
“這麼久啊！”李冬叫，一臉難熬的苦澀。</p>
龍小雙笑起來，說：“好日子在後頭呢，冬哥，你要充滿希望的好好活！”</p>
龍青陽笑了笑。金良文順手拿過他的手掌，低頭看去，說：“掌心一女，富可無敵。”</p>
“掌心一女？”兄妹兩人心裏“咯噔”一響。龍小雙掰過哥哥的手掌，說：“怎麼看出來的？”</p>
金良文用指尖在龍青陽的掌心比劃了一下。</p>
“哇哦！你真神了！”龍小雙瞪大了眼睛，趕忙也把手伸過去。她的掌心裏一顆黑子，打小就有的。有人說，是財富和權勢的象徵。</p>
果然金良文也是如此解釋。但是他多了一句話，是對龍青陽說的：令妹五年左右有一劫，凶多吉少，你要好生看護。</p>
龍青陽雖不大相信，但凶多吉少這四個字，卻如利刃在心頭劃過。</p>
“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龍青陽問。</p>
“丫頭是個胎裏素，無形當中放過了很多生命，這是她的功德，自有天佑。其二，近幾年內，會有反覆的夢境出現，自己多加留意，能捕捉到信息。”</p>
龍青陽不由自主的鎖住了眉。</p>
龍小雙說：“金老闆，哥哥是來找你談生意的，不是算命的！難不成我天天做夢，都得講給哥哥聽。”</p>
金良文哈哈大笑，說：“跑題啦！跑題啦！”</p>
“何止跑題，是跑遠了。”龍小雙看到哥哥眉宇間的憂鬱。</p>
“你哥很關心你，丫頭。這是你的福氣！”金良文說。</p>
“那金老闆多多介紹好的生意給哥哥。”龍小雙笑說，捧起茶壺，討巧地給他添水。</p>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還真有個機會給龍老闆。”金良文說，“回頭再去我的倉庫，有個新產品的批量加工，看你們能否接手。”</p>
金良文的新產品，是個豆漿機。這在市面上還真不多。家庭裏也少見這東西。</p>
“這個機罩，是不鏽鋼的，產品一旦投入生產，會有上千萬的訂單。到時候三、兩家工廠，肯定生產不來。</p>
你提前加工一部分樣品，我讓廠家看看。一旦達標，我會把訂單朝你這邊傾斜。而且後續，還會有電飯鍋的內膽等配件，需要大批量的生產。”</p>
龍青陽接過機罩，說：“你把圖紙和數據給我。我覺得不是問題。”</p>
“關鍵還有一點，同樣的質量，你們的成本覈算要過關，超出廠家的預期，質量再好，也不會要。”</p>
龍青陽說：“這個我有分寸。”</p>
“說實話，國有工廠，在這一點上，不如私企有優勢。國有企業人力成本高，生產效率低，這個短板，你們得克服。”</p>
龍青陽的腦海裏，劃過和交運公司的馬明建，談過關於承包工廠的事情。</p>
“這個訂單什麼時候需要？”</p>
“不出半年。成品的實驗指標，基本都已過關。下一個，是電飯鍋的內膽。”</p>
“好，樣品我帶回去，圖紙數據回頭您傳真給我。下次再來，我帶我們的樣品。”龍青陽又補充了一句：“也許我會換品牌。”</p>
“換哪家？”</p>
“沒問題的話，換我自己的。”</p>
金良文二話沒說，重重地在龍青陽肩膀上拍了一掌。</p>
－－－－－－題外話－－－－－－</p>
龍青陽要邁出迎接商改狂潮的第一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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